第18章 恩人的出现

一阵秋雨过后,洗刷掉了整座廞城的炎热;树叶开始慢慢地褪去了翠绿,由嫩黄变为深黄再变成棕色,秋风徐徐而过,树叶落到了泥土里;“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一望无际的天空一群群候鸟排列整齐,它们可能要跨越千里,去那温暖的南方过冬;等到来年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之际,再见到他们那潇洒的身影和听到那悦耳的歌声。

凉风吹拂着窗帘,林莫嘉不禁裹紧了被子;这种天气睡懒觉最舒服了,然而对于上班或者上学来说,每每这时总感觉是一种折磨。时间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尽职尽责的,分秒不差地叫醒美梦;对于有些人来说从闹钟响起到从床上真正地爬起来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考验了。因为可以把闹钟关掉,想着继续睡个五到十分钟;再次醒来之时却发现往往已经错过了最重要的事情了,追悔莫及。

林莫嘉把玻璃杯中最后的一口牛奶喝了下去,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背上自己的包:“爸、妈,我先去上班了。”

“路上小心点啊!”莫静嘱咐道。

当林莫嘉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沈叔,您怎么来了?”

对于沈宁宇的突然出现,林莫嘉显得有点惊讶。

“嘉嘉,什么时候回来的,已经完成学业了吗?”沈叔关切地问道。

林莫嘉点了点头:“我回国已经一年多了。”

这时,还在餐厅吃饭的林伯钊和莫静闻声走了出来。沈叔马上向他们鞠躬问好:“先生、太太好!”

“嘉嘉,你先去上班吧,我和沈叔有事要谈。”林伯钊示意女儿离开。

等到林莫嘉出门,林伯钊和沈宁宇来到了书房。林伯钊亲自泡了普洱茶:“我之所以一定要你再回来,就想小谦毕竟是在你身边长大的,你很了解他,他也很信任你。”林伯钊把茶杯递到了沈宁宇的面前。

“小谦,不一直都把公司管理得挺好的嘛,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沈宁宇喝了一口茶。

林伯钊把手放在了膝盖上:“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也有些冲动;对于很多事情的处理不够圆滑,这多多少少还是会得罪到一些人。所以,你还是得多督促督促他。”

沈宁宇笑了笑:“小谦真是幸运啊!你到现在还一直为他考虑着。”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林伯钊感叹道。

原来,沈宁宇过去就是林家的管家。林莫谦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关系亲如父子。沈宁宇也尽心尽力地帮助林莫谦。后来,沈宁宇因为母亲突发疾病想回家照顾,他也不知道这一去要多久;于是干脆跟林家辞了职。而这一走就是三年,直到去年父亲也因病过世。林莫谦最大的愿望就是沈叔能够继续回到自己身边帮助自己。

而对于林伯钊来说,潘典益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自己告林莫谦的黑状、说林莫谦的坏话,心里面也一直很不舒服。不能否认潘典益的话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可换个角度考虑;潘典益和沈宁宇说到底都是林莫谦的长辈;林莫谦一直对沈宁宇十分敬重,怎么到了潘典益那里,双方就全是冲突和矛盾呢?在林伯钊看来,沈宁宇才是对林莫谦更有帮助的那个人。

每天早上,廞苑大厦的楼下总是人山人海,都是忙着到各个楼层工作的上班族。沈叔倒不着急,他先去买了一杯咖啡,站在楼下看着人群挤上电梯。待他喝完手中的咖啡,把纸杯扔进了垃圾桶;这时电梯口已经安静了许多,沈叔才乘坐电梯来到了19层。

这时Lina刚刚帮林莫谦收拾好了办公室,她看到沈叔也有些惊讶:“沈叔!”

“你好!”沈宁宇面带微笑:“莫谦,来了吗?”

Lina摇了摇头:“还没呢!要不您先到会客室休息一下,他应该要过来了。”

沈宁宇摆摆手:“没事,你忙你的,我随便看看。”

“好,沈叔,我给你泡杯茶把!”

“不用麻烦了。”沈宁宇笑了笑,走到了落地窗边。

“9:00”林莫谦来到了公司,他走过去敲了敲Lina的隔板:“Lina,帮我约一下航悦的张董。”

Lina站了起来,用手指了指前方:“看看,那是谁啊?”

林莫谦顺着Lina指的方向望了过去,会心一笑;满怀激动地走了过去:“沈叔!”

沈叔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林莫谦,林莫谦激动地拥抱住了沈叔。沈叔就好像是林莫谦的第二个父亲一样;他疼爱着林莫谦,无论什么事情总会设身处地地为林莫谦考虑。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林莫谦沏着功夫茶。滚烫的开水泡着墨绿色的茶叶,清香扑鼻;茶水从器皿里缓缓流出,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我听说了一些事情。”沈叔看着杯子里的热热的茶水。

林莫谦微微一笑:“您是想说,陈氏?”

沈叔把茶杯放下:“关系总是相互,你对我不仁,干嘛还要指责我对你不义呢?”

“唉…”林莫谦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懂老爷子到底是想干嘛?他虽然是说不再管公司里的事情,可是一有什么事,他立马就把我叫回去。”

沈叔笑了起来:“这你就错了。小谦,你爸虽然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了公司里的事情,可这中间怎么添油加醋,你就不知道了吧?”

沈叔挠了挠头发:“现在不跟陈氏合作了吧?那潘典益他在干什么呢?”

“他负责棉花、皮革这些需求量不大的采购。其实…”林莫谦冷笑了一下。

沈叔一下就明白了林莫谦想要说什么:“你是想一点点削弱他的职权?”

“他在公司里这么多年了,是有自己的后备力量的,我觉得没有必要直接拿他开刀,而是要查出谁才是他真正的手下。如果能把这些虾兵蟹将先处理掉,到时候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事情就好办多了。”林莫谦若有所思地说。

沈叔把眼镜摘下来,把镜片擦干净再戴上去:“那有人在董事会吗?”

“没有!”林莫谦特别肯定地说道:“老爷子离开后,潘典益就一直想让自己的人进入董事会;可是我后来改了制度,进入董事会的不仅仅要关乎到业绩,还要考核,这就难了。”

沈叔摇了摇头:“可是我觉得即使只有他一个人在董事会,那他的权力还是很大啊!指使下面的人做事,也不是难事。”

“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地把这些人找出来,以免后顾之忧。”林莫谦把杯中的茶喝完,眼神特别犀利。

其实,林莫谦心里已经有谱了,他七七八八已经大概能够知道谁就是潘典益的手下了,只是他还没有掌握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说明他们做了不利于公司的事情。而沈叔的再次回归,无疑是天降甘霖。林莫谦觉得未来的这一战对自己来说,已经很有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