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泉》

村子后山的山脚下有一眼清泉,终年泉水潺潺,其流清澈,饮而甘甜,就是岁逢长旱也不曾干涸过。

因村民们口口相传,此泉的名气在周边渐渐大了起来,四周的乡邻都不远十数里前来取水用于泡茶或直接饮用。村委为了方便大家取水,便组织了人力,把大路直通到山泉处的小道扩张修整,泉眼下方整理出一片平台,都铺上水泥。同时为了保护泉水不被挤汲的人弄浊,便在泉眼处沿着地势砌了个约一米高带盖的池子,在池壁上留两根出水管方便大家接水。于是之前的泉水潺潺就变成了两条穿壁而出的水龙,日夜不息地在那流淌。

自从泉池修好后,每天早晚更是有络绎不绝的人前来取水,但人们都自觉了起来。先来的在出水管前装水,后来的都不急不慢地把摩托车在路边停好,从后座自制的铁架上卸下水桶放到别人的桶后排队。一些已经装好水的,正忙于把一个个水桶扛在肩上往返于小路上,那是开小车来取水的人。在取水比较集中的时间,从出水管前一字排开的水桶就成了两条长龙,而那些等候的人也不着急,相识的便围成团聊了起来。无论春夏秋冬,这排成长龙的水桶和一堆堆等候中聊天的人都平常可见,在山野小村旁自成一方景色。

两条穿壁而出的水龙,自顾日夜不息地在那流淌,从不因人多而流急人少而流缓。看着排成长龙的水桶,令人不禁感想,这到底是因为取水的人太多了,还是因为泉流太小?如果说取水的人太多,可是一日之中却有很长的时间是没人来取水的。而如果说泉流太小,可是流出的泉水却有许多都汇入了小溪,最后流到河里去了。假如,在取水时间毫无间断而泉流亦毫无浪费的前提下出现同样的情况,那么又到底是取水太多,还是泉流太小呢?

村子后山的山脚下,两条穿壁而出的水龙依旧日夜不息地在那流淌,就是岁逢长旱也未曾间断。

后山有清泉,其水澈冰甜。村民将池砌,留管壁上穿。

装饮桶排队,候聊人成团。究因多汲取,抑缘泉流涓。

(勿论花太多,许因挣得少)

2018-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