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殿臣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自己都感到这是有神灵相助。于是把刚才的惊险又忘到了九霄云外。
总算又出了口恶气。回家吧,把这大好的消息告诉家里人。让他们知道日本鬼子的日子不长了!
常言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张殿臣此刻正是得胜的狸猫欢似虎。来到东南门外的一家酒馆,这里是依兰通往勃利的公路。
此时正是中午,店里人不多。除了老板两口子就是两个瘦了吧唧的中年男人在喝酒。抬头看了眼张殿臣,又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张殿臣这几天也确实是累了,早出晚归在加上今天江水一泡,跟汉奸大汉一阵折腾,这会是筋疲力尽。
向老板要了二斤牛肉,热了一壶酒连吃带喝好不惬意。想想刚才还在鬼门关上混,现在又有酒有肉的逍遥自在了。
看来还是阎王爷不要我,正在想入非非,忽然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腰间,有个声音阴阳怪气的说: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老疙瘩吗?怎么见了老朋友也不招呼一下。还得我们哥倆和你打招呼。”
说话间一边一个以把张殿臣的双手背到了身后。手法熟练,一看就是江湖老手。
张殿臣心里明白这会不能来硬的,这两个人是什么路子还不知道,要钱要命还说不清。急忙陪着笑脸说:
“两位老大,恕兄弟眼浊,怠慢二位当家,老疙瘩当面谢罪。”
两个人哈哈大笑:
“不是你眼浊,是我们哥倆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只是宪兵队的小混混。不向你是谢司令的红人。又是日本人宣赏捉拿的大人物。哥俩只是跟着别人混饭吃。今天该着是我们兄弟时来运转,你是我们的贵人。”
张殿臣明白了,这两个人也是汉奸,并且也在谢文东的队伍上干过。此时他心痛,谢文东一个人叛变带坏了多少人,真是民族的败类。
这一切能怪谁,此时他欲哭无泪,也许没有谢文东的叛变……他不愿去想,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二位,本来我应该叫你们一声兄弟,现在看起来你们不配,你们只配作走狗。告诉你们日本人的好日子不长了,你们赶紧回头别在跟着日本人干了。”
一个人咂咂嘴嘲讽的说:
“都说老疙瘩有两把刷子,想不到这嘴茬子也不善。我们哥俩听不懂你的道理,留着去跟着皇军说吧。”
张殿臣这个气呀,这世界怎么这么多软骨头。整天看着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仗着日本人横行霸道,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真不如死了算了。
两个汉奸却不这么想,今天他们捞到了一条大鱼。也许这就是他们发达的开始。想到这里二人心花怒放。押着张殿臣向城里走去。
这里离城门不远,城门边上就有鬼子汉奸驻防,看来想要逃跑是不可能了。
张殿臣仗着一点酒劲也有自己的想法:人活百岁也是死,他到要看看日本人有什么样的魔力,让他心目中的偶像谢文东一夜之间由人变成了狗。
正想着他忽然听见了马的嘶鸣,那是大青的叫声,他在熟悉不过,他怀疑自己发生了错觉。
抬头看时大青以旋风般来到面前。他只觉有一股热浪袭来,好向有一盆热水淋了一身。身边的一个汉奸倒下了。
那是从汉奸脖腔里喷出的血,紧接着就是一声枪响,马上挥刀的人也应声落马。
张殿臣以经知道发生了什么,顺势倒下,一个就地十八滚早将另一个汉奸撞倒在地。又一个劈腿砸下,汉奸不动了。
马上掉下的人捡起掉到地下的刀,上前一刀结果了汉奸的性命。回手挑开绑着张殿臣的绳索:
“双五哥,快上马。”
来的是佟亏文,腿上正向下流着血。
张殿臣见佟亏文受伤,用力将他托起放到马上。此时以来不急多说,城里的鬼子听到枪声马上就会赶到:
“十老一快跑,回家等我。”
说着对着大青的屁股拍了一巴掌:
“大青快跑。”
大青回头看了眼张殿臣发出一声长鸣,疾驰而去。
佟亏文身不由己的被大青带走了,远远的传来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双五哥,你一定要回来。”
城里传来了枪声,张殿臣取了两个汉奸的枪心里有了底。转身钻进了不远的树丛之中。
一天之内几场生死搏斗,若是没有这个十老一的急时赶来,说不定此时自己正在日本鬼子的宪兵队,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成了狼狗的食物。
说不定此时家里人,正在惦记自己,也不知十老一伤的怎么样。张殿臣此刻有些后悔,怪自己作事鲁莽不动脑,差点害了十老一。
几十个鬼子和汉奸出城看了看,忙无目标的开了几枪,抬上两个汉奸的尸体回去了。
草深林密日本鬼子也没办法,别说是死了两个汉奸,就是日本人死了,眼下的局势他们又能怎么样。
张殿臣在树丛中绕了一会又来到公路上,顺着大道走了一个多小时离县城越来越远,来到一个叫山嘴子的地方,这是他和二哥抓鱼的地方。
一切都是原来的老样子,只是小道变成了公路。当年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一条条大鱼,二哥那含笑的脸。他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回忆。他兴奋的站起来,大青以来到面前。
大青用头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他用手摸着大青的头,眼睛却在寻找着佟亏文。
大青转身向一处树林走去。
佟亏文一瘸一拐的从树林中走出来。
兄弟二人相见却不约而同的笑了。
张殿臣扶着佟亏文坐下心痛的说:
“伤到了哪里快让哥看看。”
提到伤,佟亏文皱眉咧嘴的叫了起来:
“双五哥,我的命根没了。”
张殿臣听佟亏文一说吓了一跳,急忙帮他脱下裤子一看,就在命根子的旁边钻了一个洞,用手一摸竟然摸到了子弹。
佟亏文唉呀妈呀的叫了起来。原来子弹穿过马鞍子打进了佟亏文的腿上。要是没有马鞍子,命根子说不定真的没了。
张殿臣心痛的看着这个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楚:
“兄弟都是哥哥害了你,不过别怕,离命根子还远着呢。你忍着点,子弹不深哥给你取出来。”
说着从佟亏文的身上取下匕首,削了一断树枝让佟亏文咬住。掐住伤口用刀轻轻的一拨,子弹以掉了出来,又从衣服上割下一块布包好。
佟亏文疼的满脸是汗,用手摸了摸却笑了:
“哥,我还以为这辈子完了呢,老佟家要断后了。”
张殿臣拍了拍佟亏文的肩膀眼里满是泪光:
“傻兄弟,咋不快点往回跑。到家有红伤药,也会处理的好点,现在多危险。”
佟亏文的情绪好多了,一拍胸脯说:
“我还不是怕你吃亏。有我在他们别想伤害你。”
一句话说的张殿臣在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好,兄弟咱们回家!”
张殿臣说着把佟亏文扶上马向当初护送刘青山一样重新演义了一场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