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对天发誓

“陛……陛下……”

小野妹子慌忙回过头来，只见杨广站在了她的身后。

虽然身着便装，却一脸威仪，和朝堂上的那位天子没有半点分别。

这位隋帝国的皇帝，称呼陈昶为昶儿，更令小野妹子震惊不已！

小野妹子不敢怠慢，赶紧跪在了杨广面前。

杨广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也不藏着掖着，径直道：“昶儿是朕最宠爱的皇子，你接近他要是别有用心，朕决不轻饶！”

“皇……皇子！”

小野妹子瞪大了眼睛。

一开始，她被陈昶邀请来到陈家庄，还以为陈昶只是一个富有的地主子弟。

她拜陈昶为师，也只是因为陈昶学识渊博，甚至知道如何到月亮上面去，至于陈昶的皇子身份，她却一概不知。

“陛下，我实在不知道师父是皇子，接近他也没有非分之想！”

虽然一头雾水，但小野妹子还是努力的辩解。

瞧她言语真诚，杨广也不再动怒，道：“起来吧。”

“谢陛下。”

小野妹子缓缓站了起来，却不敢与杨广对视。

她的心中嘀咕着，这位一国之君和陈昶的关系究竟如何？

为什么陈昶一直没对外说过自己是皇子？

杨广见小野妹子依然疑惑不解，又道：“昶儿自己也不知道他是皇子，所以，你也不能告诉他，知道了吗？”

“是。”

小野妹子满眼迷茫，不知道皇帝和皇子为什么搞这种事。

可毕竟是天子的命令，她自然必须答应。

“你刚才称呼昶儿为师父？难不成，你已经拜他为师了吗？”

杨广又问，他上下打量着小野妹子，这位番邦女子生得花容月貌，眼睛里带着灵气，寻常男子只怕逃不出她的石榴裙。

陈昶是自己最看重的皇子，绝不能因美误事。

“是！”小野妹子重重点头，“师父是人中龙凤，学识比大海的水还要渊博！我自愿拜师父为师，尊听教诲，师父之命，终身不敢不从！”

“师父？”杨广饶有兴致的笑了，“你可知道，一旦你成了昶儿的弟子，就不能和他有男女之情？他日昶儿娶妻纳妾，也没你的份儿！”

“娶妻纳妻？”

杨广的话，令小野妹子满脸通红。

她感激陈昶、仰慕陈昶，可在那方面，却半点也没有想过。

直到杨广提及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在隐隐约约之间，自己对陈昶，似乎有了一些别的心思……

杨广见小野妹子魂不守舍，心中也是一喜。

不愧是自己的儿子，魅力无穷，连这位番邦美女，也已经动心了。

“为弟子还是为妾室，朕姑且不论！”杨广打断了小野妹子胡思乱想，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今日朕要你对天发誓，此生对昶儿忠诚，绝无二心！”

小野妹子顿时愣住了，大隋的皇帝居然让自己发誓。

自己对陈昶的忠诚，需要如此小题大做吗？

虽然疑惑不解，可杨广毕竟是陈昶生父，又是大隋的天子，他的命令，小野妹子不敢不从。

“我发誓，此生效忠师父，绝不背叛，若违此誓，定然肠穿肚烂，不得好死！”小野妹子咬着牙，在杨广面前发誓。

“就算昶儿今后率军攻破倭国，你也不许背叛！”杨广补充了一句。

小野妹子稍微迟疑，随后高声说道：“我既然已经拜师，那从今往后就不再是倭国人，师父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

“很好！很好！”

小野妹子的态度，令杨广很满意。

严厉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他微笑看着小野妹子，又道：“小野妹子，从今日开始，你就是昶儿的人了！只要你遵从自己的誓言，朕就不会亏待于你，就算你想陪王伴驾，朕也依你！”

此言一出，小野妹子更是羞得无以复加。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心理准备……

两人正说着，陈昶走进了账房。

“爹，你怎么来这里了？”

陈昶很奇怪，今日爹来陈家庄，居然没有通传，就径直来到账房。

再一看小野妹子一副娇滴滴的害羞模样，难不成爹在这里和小野妹子说了些什么？

“爹来看看庄子的账本，不过这位小娘子在此，看来无需爹操心了！”杨广指了指小野妹子，又道，“昶儿，你就要出征了，爹陪你一起走走吧！”

“是。”

陈昶一脸喜悦。

自己出征在即，此次西征一去不知道多少时日，也不知道是胜是败，爹留在大兴城，一方面负责后勤，一方面作为人质。

父子俩分别之后，说不定再也无法相见。

两人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聊聊，陈昶自然求之不得。

陈昶和杨广来到了庄子外面，杨广这才将一粒番薯拿了出来，对陈昶道：“昶儿有心了，这番薯爹吃过了，很美味，也足以充饥，若真用来作为陈家军的军粮，倒也颇为合适。你还说，番薯易于生长，且产量极高，是不是真的？”

“当然！”陈昶自信满满道，“眼下太平，自然瞧不出番薯的妙用，可要是过几年真的天下大乱，粮食短缺，能够生长在贫瘠土地上的番薯，就能够有大用处！”

“要是如此，岂不是整个天下都不会闹饥荒了？”

杨广捋了捋胡子。

他是一国之君，想的自然不会只局限于陈家军，而是整个天下。

让普天之下的百姓都吃饱肚子，不正是一个君王应该做的吗？

按理说，陈昶被朝廷招安，他所拥有的东西，应该无条件拿给朝廷才对，可面对这位儿子，杨广可不敢强求。

要是惹得陈昶不高兴了，那就糟了！

“爹，我知道你的意思。”陈昶看了杨广一眼，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可番薯却不是拿给朝廷的时候，君王的操守，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倘若天子不贤，番薯在他手中只能成为奴役臣民的工具，唯有称职的君王，才有资格拥有番薯！”

“你的意思是，朕……”

杨广面色阴沉，险些说漏了嘴。

也就是说，在儿子眼中，自己还不算一个称职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