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段往事

“金元元是谁呀?为什么皇上会因为她跟皇后决裂?”宫雅问着又不主动说话的苏纯。

苏纯开始回忆起来“金元元,是边境外族诀图的亲妹妹。她十六岁来都域学习中原文化,那时候我们跟外族还没有起纷争。最先是皇兄和皇嫂他们在一个私塾学习,那时我父皇、黄迟公都以为他们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直到金元元的出现。她那不同于中原女子的洒脱性格,很快吸引了皇兄,于是……”苏纯没有再说下去。

“于是,你皇兄就抛弃皇后,和金元元好了?”宫雅愤愤的追问。

“是,皇兄喜欢上了金元元。但好景不长,诀图和都域开战了,父皇想起了金元元特殊的身份,命黄迟公抓她去逼退诀图。皇兄知道了,便去求皇嫂帮金元元逃走。”说到这里,苏纯又停住了。

宫雅听的可真着急了“那后来呢?”

“后来,金元元还是被抓了,而且是在皇嫂的闺房中被抓。皇兄就认为是皇嫂故意出卖了金元元,从此便开始厌恶皇嫂了。”

宫雅又不明白了“既然已经厌恶,那皇上为什么后来还娶了皇后呢?”

“其实这是在完成我父皇的旨意,在皇嫂幼年时,父皇便与黄迟公约定,将皇嫂许配给我皇兄。更重要的是,皇兄是皇位人选,而黄迟公手握重兵,能保皇兄顺利继位。”

宫雅冷嘲“交易的婚约啊!”

“可以这样说吧!宫雅,你知道吗?金元元被抓后,皇兄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提着刀,一个人冲到外族去救她。后来被父皇骂了几次,才放弃了这个念头。再后来皇兄像变了一个人,曾经的阳光、开朗的少年,变的沉闷起来。但他还是依旨娶了皇嫂,只是他说过‘能保皇嫂一辈子衣食无忧,却不能奢求夫妻同心。’所以,宫雅,皇兄也很难的,他能做成现在这样已经非常难得了,你知不知道?”

“那金元元被抓真是被皇后出卖的吗?”宫雅在思考着关键问题。

苏纯摇头“皇兄亲眼看到的事,没人能解释的了。现在到底是不是皇后出卖的,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能不重要呢?这很重要好吗?这是打开你皇兄和皇后心结的关键啊!”

苏纯无奈“那也得皇兄肯打开才行啊!”

宫雅反对“我不这么认为,如果你皇兄对皇后没感情了,为什么昨晚要在院中坐一宿呢?”

“以我对皇兄的了解,他对皇后是真没感情的。也许是因为碍于黄迟公的原因,他才不得不做做样子。”

宫雅不太相信“真的只是做做样子吗?”

“好了,宫雅,别再去想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皇兄和皇嫂的事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我累了,你一宿没睡,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宫雅推苏纯出门。

苏纯不放心,用手抓着门口问宫雅“你真的明白了?”

“真明白了!”宫雅一使劲把苏纯推了出去,立刻关上了房门。

回过头,宫雅在房间内琢磨:没想到苏恒还是个痴情种,怪不得他的眼里根本没有皇后,家宴也不请她。可昨天跟皇后住的那一宿,发现她也不像是一个攻于心计的人啊?哼,苏纯还让我别管,我来人间就是来历练的,这什么事都不管,我可怎么历练。这事呀,我还管定了!宫雅打定了主意,发现自己也累了,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今天的朝堂上,皇上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常顺念着提前拟好的圣旨“命梅城主城梅川南为税务左史,负责各地税务监察、督办之事。命蔡村蔡荐为赈灾司司长,负责督办各地方赈灾粮款。另查:洲际官员胡知栋、佟昶欺压百姓、生活腐浊,特革职交內府查办,钦此!”

梅川南、蔡荐二人听完宣旨,叩谢隆恩接旨。

胡知栋、佟昶则是傻在了原地,这明明提前见了皇上,得到的也是肖国公告知的高升消息,现在怎么突然就成了阶下囚?两人直乎“皇上!冤枉!小人冤枉!肖国公!”但还是被常顺命人拖了出去。

朝堂上的大臣大气不敢出一口,都偷偷瞄肖国公,意思在说:皇上选拔新人、还治他二人的罪,肖国公可知道?

其实刚刚常顺宣旨,肖国公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好,上次家宴皇上问自己有没有人选,自己当时举荐了胡知栋、佟昶。可没想到就害了他们,皇上另选新人,为何还要当着朝堂治二人的罪?这是在警告老夫吗?

肖国公上前一步“皇上,臣没想到他二人竟如此堕落不堪,真是枉费了老夫的期望,皇上的隆恩!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苏恒泯然一笑“肖国公严重了,虽然他二人是你的门生。但他二人的所作所为也不是你默许的,你何罪之有呢?”

苏恒的‘默许’二字,话里有话,让肖国公只能感恩“臣谢皇上!”

苏恒明白此刻也非常明白群臣心中都在打鼓,首当就是肖国公。他和苏纯对视了一下,又望向群臣“众卿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肖国公知道圣旨已宣,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还不如趁机做个顺水人情,他主动又上前一步“臣恭喜皇上喜得良士,臣今后定当鼎力相助!”肖国公的发言引的站另一边的黄迟公一阵不屑。

苏恒大喜“还是肖国公了解朕的心思!”苏恒这一夸,群臣们又都开始见风使舵,纷纷附和“臣等也定当鼎力相助!”

“哈哈!那就好!众爱卿退朝!”苏恒满意的下朝了。

群臣们犹如惊弓之鸟,刚走出宫门就都悄悄围在肖国公身边“肖国公,皇上这是何意啊?胡知栋、佟昶二人被治罪,我们是不是都不保啊?”

肖国公已然察觉到了危机,但故作镇定“皇上能有什么意思,你们就干好自己的事,当好自己的差就好了。”肖国公说完走了。

群臣们还都慌着,黄迟公笑了“你们就听肖国公的,干好自己的事,当好自己的差就好了!哈哈!”笑完,他也走了。

下朝后,肖国公还是感觉非常不踏实,他想趁机探探皇上口风,便又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肖国公再一次请罪“皇上,老臣真的失察,没想到胡知栋、佟昶二人竟犯下如此罪行,老臣有罪!求皇上责罚!”

苏恒又和他解释了一遍“肖国公,朕在朝堂上已然说的很明白了,此事跟你无关啊!”

“可皇上,胡知栋、佟昶乃臣俩个门生,且臣又刚刚给皇上举荐,险些造成皇上用人失误,臣有罪!”

苏恒有些不耐烦了“肖国公,朕再说最后一次,朕现在说你没罪就是没罪!你也不用着急请罪,假如哪天你和他们一样真做了案、犯了事,就不是你自己想不想请罪的问题了,你明白了吗?”

苏恒的解释让常顺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肖国公,此刻有晶莹的汗珠在肖国公额头渗出,他急忙快速拂去,谢恩离去“臣谢皇上明察,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肖国公终于明白:以前那个对自己毕恭毕敬的皇上长大了,他要开始集中手中的权利了。

到府里之后,肖国公把府里下人找来“你悄悄进宫告诉肖妃,说让她和旦儿近日多陪陪皇上。”

“是!”下人去照办了。

肖妃很快接到了父亲的口信,她想了一个妥当的借口,让宫人去给皇上报信。

苏恒正在批阅奏章,肖妃的宫人来报了“禀皇上,肖妃说小皇子吵着要吃皇叔给做的寿面,请问皇上能不能让皇叔再给小皇子做碗面吃?”

苏恒放下手中的笔“哦?这个旦儿倒是很会吃。好,你回去告诉肖妃,朕让惠王再给他做。”

“是!小人告退!”宫人退下去了。

苏恒把常顺叫了过来“去告诉惠王,小皇子要吃他做的面。”

“是!”常顺领旨去告诉惠王。

“什么?又要做面?不是已经过完生辰了吗?”宫雅奇怪苏纯又来借小林子。

“是过完生辰了,但谁让旦儿爱吃上了小林子做的面呢?现在吵着要再吃。”苏纯解释。

一旁的小林子可有点哆嗦“掌柜的,这要天天爱吃可怎么办啊?我可不能总往宫里跑啊!上次进宫看那么多侍卫,就已经给我吓个半死了,我可不想一个不小心在宫里掉了脑袋!”

宫雅为小林子鸣不平“就是,你的那个小侄子要是天天想吃,我们还要天天往宫里跑啊?”

苏纯笑了“这点你们可以放心,旦儿吃什么东西都是新鲜劲儿。而且我看生辰那天旦儿吃面了,吃的并不多。所谓想吃面,怕是肖妃的一个由头,想多见见皇兄。但由头最多只能用一两次,所以,不管怎样,小林子都是安全的。”

“你们皇家真麻烦,各耍心思,一个小孩子就忙的我们团团转!”宫雅转头一想,这也正是可以进宫,再次见到皇后的机会,就吐口答应了“好吧,小林子我们就再跑一趟吧!”

“啊?掌柜的,你答应了?我,那好吧!”小林子不情愿的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