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老爷。”赵安被赵白石喊的时候正弯着腰含着胸踮着脚逃离门口,突然听到赵白石的喊声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定了一下才慢慢转过身,施了一礼垂首回道:“老爷,我把二爷请了过来,正在偏房里喝茶。另外泾阳县令大人让我给老爷带个口信。”
“进来回话。”赵白石说道。
秋与和赵白石已经各自松了手,敛了神色端正坐好。
“是。”赵安答应着低头走了进来,行至书案压低声音说:“泾阳县令说,那陈氏母女已经招了,将夫人失忆之事告诉她们的是水旦那丫头,她们给了水旦五两银子,可水旦那小丫头年纪虽小却极贪,又硬是要走了一根红玛瑙银簪子,陈大夫人说那根银簪子成色很好,顶头有这么大颗玛瑙。”赵安说着拿手比划了一下珠子的大小,秋与看着大约跟中等大小的龙眼核一般大。
“还说那颗玛瑙品相上乘,正红色,没有一丝的杂色。”赵安又接着说道,“无论是那五两银子,还是那根银簪子,都不是水旦能有的东西,搜出证物她必不敢抵赖。”
“已经过去两三日了,那丫头听着又鬼精鬼精的,怕是不会随身带着,但她是被人从外地卖过来的,在这儿人生地不熟,应该也没人可以托付,但有可能找地方藏了起来。”赵白石说着想了想,又道:“找个由头把她们从屋子里调出来,咱们进去先找找,若是找着赃物便直接开发她,若是找不着,把东西再原样放好,使她不起疑,另找丫头们暗里日夜盯着她,不怕寻不出端倪来。”
“这法子好,那我就让荷香去把水芸、水旦都叫过来审问审问,让她们互相指证,这事儿出了两日了,还没有问过话,两人心里肯定都忐忑不安,这时候问时机刚好,没准儿还能直接问出些线索来。”秋与说。
“嗯,趁这个时候,我就带着人去她们现在在外院住着的房里查上一查,再到她们之前在内院里住过的房里也查上一查。”赵白石接口道。
两人一拍即合,各自行动起来,希望能在晚饭前解决了这场官司。
秋与回了迦园,让荷香带着水芝去叫水芸、水旦两人,赵白石先去偏房里见了赵芳林,让他去看看满山红,然后带着赵安、马超和潘婆子也去了外院,藏在不远的暗处等水芸、水旦离开后进入两人住的房间内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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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与喝了口水,拿帕子按了按嘴角,看着堂中站着的两个小丫头,据荷香说左边站着的叫水芸,十三岁,右边站着的就是水旦,十二岁,她是四个小丫头里年纪最小的,但个子却长得不矮,跟水芸差不多高,低着头,看起来恭敬乖顺,若是那些话真是她贪图钱财而透给陈氏母女的,那她的心理素质还真是不错,至少到现在来看,都不怎么慌乱紧张。
“都抬起头来,让我瞧瞧。”秋与说道。
水旦和水芸都抬起了头。
秋与来回看了看两人,水旦自然镇静,反倒是那个水芸,看起来怯生生的,手紧紧攥着衣襟,眼神闪烁,若不是陈氏母女指证了水旦,她肯定会认为水芸才是那个卖主求财的人,但或许是她们两人合谋的,也未可知。
“是谁把我的病情透露给陈氏母女的?”秋与开门见山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