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白石严格地监督下,秋与整整练了半个时辰的字,半个时辰就是现代的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秋与几乎没有放下过笔,一直在写写写,秋与已经很久没有拿笔写过字了,尤其还是毛笔,这一个小时下来秋与感觉拿笔的手都要抽筋儿了,手腕子也要断了。
“我要歇会儿!”秋与把笔放下,揉着手说:“腕子都要写断了,先休息一盏茶的时间。”
赵白石笑着说:“看你一直写,以为你不知道累呢,几次想让你休息一下,都没张开嘴,怕浇灭了你好不容易高涨的学习热情。”
“啊?”秋与看着赵白石哭笑不得,“你板着个脸,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我半个时辰,你居然还几次想让我休息?我都怕你会拿着根鞭子来抽我!”
“我……我板着脸?”赵白石愣了一下,笑意僵在了脸上,用手摸着自己的脸说:“我有这么吓人吗?还怕我会拿鞭子抽你……”
“没有,我就是想逗你故意夸张了一下,就,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吓人吧。”秋与见赵白石似乎认真了,赶紧解释,“你说你,堂堂的巡抚大人脸变得这么快,一会儿板着脸,一会儿笑得如春风拂过,这风刚刮起来,就又僵到了脸上,跟遇上了冷空气冻住了似的,难道不应该是喜怒不形于色吗?”
“要是在家里还得喜怒不形于色,那还不得憋死!”赵白石站起来拉了拉秋与的胳膊,“坐了半个时辰了,到院子里活动活动,免得腰疼。”
“那你还是没修炼到位,成了精的人啊都没情绪了,所有表现出来的情绪都是有所目的地演出来的,哪里会感觉憋得慌。”秋与站起来跟着赵白石往外走,突然停下来看着赵白石说:“哎你不会现在就是演出来的吧?!”
赵白石没好气地白了秋与一眼,“没演,而且有些表情和情绪我都是不自知的,就像你说我刚才看你练字的时候一直板着脸,我就不知道我自己的表情原来那么严肃。或许将来我也会成精,身披无数张画皮,但我希望在家里永远都保持原形。”
“好,保持原形。”秋与拍了拍赵白石的肩膀,“放松,赵大人,不必太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走,出去溜达溜达吧,你也跟着我坐了半晌了,背上怕是该不舒服了。”
“家人的话我自然要放在心上。”赵白石说着揽了秋与往外走,“刚才一直想问你被你打断了,在吴家的两日我脱衣换药时总是把那块红布拿出来,你也见过不止一次了,怎么还对它那么好奇?”
“那我都是远远地看的,而且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看,每次不过是瞄上一眼,哪里看得清,我就是心里好奇,总想仔细瞧瞧。”秋与说。
“那我递给你看,你还不接。”赵白石说。
“我摸了,就污染了布上的气味了,那上面就不是你心上人的味道了。”秋与凑近赵白石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秋与的气息擦过赵白石的耳朵和脖颈,弄得他浑身又痒又麻,瞬间就红了脸,干咳一声往旁边歪了歪。
“我去个茅厕,你先自己溜达会儿吧。”秋与摆摆手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