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没什么不一样啊。还是心里头有人,也娶了吴漪,只是娶来的夫人不伺候穿衣服,那可不就得继续让赵安或者马超来帮忙。”赵白石学着秋与阴阳怪气说话时的调调说道。
其实赵白石平时穿衣服不怎么用人伺候,就是穿官服的时候需要人帮个忙。
秋与扭过头去瞪着赵白石,嘴张开了半天没蹦出一个字儿来,突然发现赵白石说得就是事实,居然没什么可以怼回去的,便只能那么干瞪着。
赵白石笑着起身走到秋与旁边,“先去书房吧,公务堆了几日,需要处理一下。这都快吃晌午饭了,还没走到地儿呢。”说着伸手到秋与面前,要拉她起来。
“不用。”秋与有点儿没好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躲开赵白石的手自己站起来,她之前答应了赵白石要去当书童顺便学认字的,总不能第一天就不去吧。
“哎!”秋与叫了一声。
蹲时间长了,腿麻了,刚站起来一点儿,就倒在了地上。
“摔疼没?”赵白石皱着眉蹲下来扶秋与,“怎么也没事儿蹲着,跟……”
“跟周莹似的。”秋与接茬道,拉开了赵白石的手,“你别动了,别再扯着背上的伤,我缓会儿就能自己起来了。她是喜欢蹲着,习惯蹲着,这边不都喜欢蹲门槛上吃饭嘛!我就是偶尔蹲蹲。不熟练,腿容易麻。”
说完秋与感觉自己说的话可能露馅了,闭上嘴低头揉腿,心里却并没有担心。
赵白石果然并没有追问秋与为什么说这边都喜欢蹲门槛上吃饭,或者追问她是来自哪边儿的问题,只是说道:“地上凉,别冰着了,我扶你到椅子上坐着缓会儿。”
“马上就缓过来了,别再折腾了,万一扯着你背上的伤就得不偿失了。”秋与说着加紧揉了几把腿,活动了几下差不多就好了,虽然还没完全缓过来,但总算能动了,她不想赵白石一直陪在旁边蹲着,感觉怪怪的。
一路无话,两人径直到了书房,没多时荷香便把两人要喝的汤药拿了过来。
秋与一见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就皱成了老太太脸,中药太苦了,感觉很多人应该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苦死的,很多病本来就吃不下东西,这又苦又恶心的药怎么喝得下去?!“我……我也没多大的事儿,要不就让它自己慢慢吸收吧。”
“不行!”赵白石立马冷下了脸,抓着秋与的腕子把她按在了凳子上,“淤血的事可大可小,我的伤你也看到了,伤在头上要是发展得更严重后果不堪设想。趁热喝了,凉了更难喝。罐子里有冰糖,是我让赵安新买来的,喝完药含一块儿就不苦了。”赵白石说着打开了桌子上的白瓷罐拿到秋与面前。
秋与瞟了一眼,里面果然堆了多半罐的冰糖,晶莹剔透的,看起来质感不错。
“好……吧。”秋与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墨墨迹迹的人,就是这药又苦又恶心的味儿实在是受不了,但肯定不想让赵白石跟盯小孩子一样地盯着她吃药,只好一闭眼咕咚咕咚把药都灌了下去,苦得她脸都抽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挤出了眼眶。
“先漱漱口。”赵白石拿过温水放进秋与的手里,荷香赶紧把痰盂捧到边上,秋与喝了口水漱了漱吐进了痰盂里,又接连漱了几次才罢,赵白石把冰糖罐子递到了秋与手边,秋与捏了两块冰糖扔进嘴里,舌尖在冰糖上舔了几下,感受到了丝丝甘甜,这才感觉重新活了过来,“哎,你也赶紧喝药吧,不用管我。”
赵白石笑了,“头一次看到喝药喝哭了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