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低着头走了过来,赵白石坐到了床边上,又揉了揉太阳穴,“荷香,你家小姐前几天撞磕到了,如今虽已好转,以前的很多事却不记得了,性情也变了许多,你是从小就跟着她的,多提醒着些。另外,我与你家小姐刚成亲不久,过些日子定是要回门的,这件事就不要让岳父岳母知道了,告诉他们也是给他们平添烦恼。若是有人问起你家小姐的不同来,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赵白石一边揉着头一边看着荷香,盯着她等回话。
低垂着头的荷香久久没有回话,身子却抖了起来,隐约传出压抑着的啜泣声。
赵白石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厉声喝道:“问你话呢!一声不吭是什么意思?!抬起头来!”
秋与一直倚在靠枕上静静地看着,见赵白石凶了起来,便抬手在赵白石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转头对荷香温和地说道:“荷香,你抬起头来,有什么想说的,说出来就是,你这样子老爷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平白恼了你,若是因此发作了你,我怕也是拦不住的。”
荷香抬起了头,狠狠地瞪着秋与,满脸都已经爬满了泪痕,此时还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来。
秋与挑了挑眉,“这是怎么了?!”
“你不是我家小姐!那日你亲口对我说的,起初我还不信,这几日瞧着,却是越来越信了,我现在已经确定,你根本就不是我家小姐!”荷香一行说一行哭,说的话有些都含浑不清,转头又冲着赵白石吼道:“你把我家小姐弄到哪儿去了?!弄个假冒的过来,商量着过段时间让她假死离开,你身边就清静了,就可以肖想那个寡妇了!你为了那个寡妇,居然害死了我家小姐!你好狠毒!白白糟蹋了我家小姐对你的一片心!还不让我跟家里说,是想封我的口吗?!我偏要说,我要闹得人尽皆知!”
“放肆!”赵白石一怒而起,吓得荷香愣住了,“我看你也是撞磕住了,在这儿胡言乱语!你家小姐才好些,再叫你给招了起来,我看趁早找个人伢子把你远远地发卖了才是!”
荷香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惊恐,“你,你们,这是要杀人灭口!”说着腿一软差点儿跪倒。
“荷香!”秋与轻喊了一声,坐起身拉住了赵白石的胳膊扯了扯,示意他坐回床边,同时对荷香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我们确实有事瞒着你,若是你想听,又能保证不出去乱说,我会一五一十地讲给你听。但你若是听了,还出去乱说,便怪不得我们心狠,必会远远地打发了你!听说你是人伢子贩过来的,打小便被卖进了吴府,早就不知道自己老家是哪里,父母是谁了,若你肯对我今日所说之话能守口如瓶,且日后能像原先一样好好侍候,将来必不会亏待了你。定会为你寻下一门好亲事,备上厚厚的嫁妆将你嫁出去,卖身契也还给你,从此过上自由的日子,不用再伺候人。”
秋与说完一大篇话,瞧着荷香的眼睛问道:“我说的,你可听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