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嫂，你别跟山红一般见识，她说话冲，也不过脑子，她没有冒犯你的意思。”看着满山红出了院子，赵芳林才收回了眼神，“她，她就心里还有些事儿转不过来。”
“你什么时候能转过来啊？”秋与夹了一口素菜吃，看着那盘红烧肉简直味同嚼蜡。
“啊？”赵芳林刚夹起来那块咬了一口的红烧肉，手一抖，肉又掉回了碗里。
“你是不是喜欢山红？”秋与不想花时间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赵芳林愣住了，屏着呼吸觑着秋与。
“一个大男人，痛快一点儿！”秋与说，“没看出来我跟你大哥搞这些事，就是为了撮合你跟山红么？！不管她是什么态度，你先给个准话儿。”
“是。”赵芳林重重点了点头，“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
“是因为山红她喜欢你大哥，所以你一直都不敢跟她说？”秋与又问。
“嗯。”赵芳林低下头点了点。
“你也应该看出来了，你大哥他对山红没意思，就算没跟我成亲，他跟她也成不了，事实上也是如此。”秋与说，“所以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不用顾忌着你大哥的想法。”
“嗯。”赵芳林仍然低着头，“可，可山红她，不喜欢我。”
“我看也未必，你们是一起长大的，跟你大哥不一样，你们才是真真正正一起长大的，有那么多年相依相伴的感情在呢，潜移默化的她心里肯定是有你，就是不知道是亲情，还是爱情，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秋与说，“你们都到了适婚的年龄了，不要再拖着了，今天索性就跟她直接说了，看看她怎么说。男子汉，做事要干脆利落，别总黏黏糊糊的。这样对你，对她，都好！要是成了皆大欢喜，要是不成，你也能放下这桩心事，继续往后的人生。”
“嗯。”赵芳林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对于你来说挺不容易的，喜欢了那多年，任谁都割舍不下，但还是要狠下心来做个了断。”秋与说，“这世上啊，大多的感情都不能尽如人意，喜欢的未必合适，合适的未必有缘分，总是会感觉有遗憾。但我却觉得，若是换一个角度想，或许就没有什么遗憾。就像你跟山红，我瞧着就不十分地合适，脾性不合，你压不住她。你若是能寻个温婉可人的，日子没准儿会过得更甜蜜。但这种事儿，也说不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但有一宗，若是你觉得眼前的日子就是最好的，便肯定不会有遗憾，也会少很多的痛苦。”
“嗯。”赵芳林飞快地点了点头，“我去跟她说。我，我能给她带些饭菜吗？她一饿脾气就不好。”
“你先吃完再去。”秋与又给赵芳林夹了一箸子菜，“这半桌子的菜都是特意给你和山红做的，我跟你大哥现在只能清淡饮食，你们不吃，就都剩下了。”
赵芳林的心早飞了，可碍着秋与，还是乖乖拿起碗扒起了饭，小鸡啄食般夹着菜，一口一口往嘴里塞，优雅气质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