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敲响家门,开门一位约50开外的妇女。
只见她约有1.65左右的身高,面色和蔼、高直的鼻梁两边一双长而秀丽的凤眼,眼神慈爱中透着严厉。
她是江浩的妈妈严惠娟,是海城人民医院的著名外科医生。
“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早?”严惠娟笑问。
“我想吃你煮的面,妈妈。”江浩笑着回答。
江妈听了,赶忙进到厨房里忙起来。
江浩坐在饭桌边的椅子上手托着腮骨,呆呆地看着母亲的背影出神。
不一会儿,严惠娟棒着大碗汤面从厨房出来。
她看到江浩在发呆,便打趣道:“有这眼神应该去看着某个女孩子,看一个老太婆有什么用?”
“我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你了,妈妈。”江浩向母亲撒娇。
严惠娟爱怜地看了一眼儿子,说道:“不是你忙就是我忙,咱们母子确实难得有呆在一起的时间。你得好好珍惜了,多吃几口!”
看着江浩狼吞虎咽的吃着面,严惠娟舒心的笑了。
“我爸最近也忙吗?”江浩问母亲。
“对了,原来说回来吃饭的突然又有应酬了。说是了吃完饭就回来。这回应该差不多了吧?”江妈笑道。
“咔嚓……。”门口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瞧,曹操到了!”江妈笑道起身走向丈夫——江山。
江山长着一张自带威严的国字脸孔,额上三道深刻的纹路。他微皱的眉头下镶着一双虎目,挺直的鼻梁下,两道深刻的法令纹。
江山见了儿子也是一脸开心,他把衣服、公文包丢给妻子后来到江浩身边坐下。
“我刚想你可巧你就回来了,真是心有灵犀的父子!”江山大笑道。接着他拍了拍江浩的肩膀,带点神秘的语气问道:“儿子,你认为陈诚诚的案子真的没有疑点吗?”
“怎么在家说公事呢?”严惠娟怪责的眼神瞅了瞅江山,语气轻松地说道。
“不是公事,是父子俩在业务上的意见交流。”江山向妻子做了个手势,满脸笑意的对江浩说道。
江浩还没来得及说话,江山已经开口:“妈妈,也给我煮碗面吧,我要陪儿子吃。”
江妈应了一声,转身去厨房忙了。
江家的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房间内是一家人难得相聚的时光。
洗完澡的江浩擦着头发打开冰箱,他看了看又把冰箱门关上。
严惠娟想起了什么,一脸抱歉的对江浩说:“我忘记买汽水了。”
“没事。我现在去买,也刚好下楼逛逛。”江浩说完换了件外套穿上,出门。
江浩拎着一大袋吃的东西,慢慢的、懒懒的在街道上走着。
他已经好久没有如此这般的感受人间烟火气了,街道和上次相比有了些变化——一些铺子没有了,一些铺子开张一段时间了。
江浩走到刚才就闹哄哄的新开张不久的花店前,只见地上胡乱摆着的几只大花篮妨碍了人们的来往。行人路过不免抱怨几句,一名妙龄女子一边慌忙的收拾着,一边跟行人道歉。
江浩觉得那名妙龄女子甚是眼熟——1.60米的她,身姿娉婷、长发飘然,长着一身特别白皙的皮肤、瓜子脸儿上一对眼神清澈的杏目,直挺的鼻梁下长着一张弯得像弦月的红唇。
“这不是李杏儿吗?她怎么在这里了?”江浩看得真切,口中喃喃。
他向忙着整理花篮的李杏儿走去。
“李小姐……,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家吗?”江浩问道。
“江警官?你怎么在这?”——李杏儿也吃了一惊。
“叫我江浩吧,我不能随意显露身份。”江浩狡诘的说道。
“哦……!我晓得了。”李杏儿呆呆的应了。
“我住这里附近。”江浩说。
“我……在这里打工。”李杏儿说。
“你在这里有宿舍吗?”江浩问。
“有的。在另一个区。”李杏儿说。
花篮堆里有人叫李杏儿来帮忙,江浩不便说什么就走了。
街道逐渐安静下来,花店的霓虹灯熄灭。
李杏儿关好店门,骑上电动车往老街区的方向走了。
海城市老街区有着许多古旧的房子,这些房子外墙考究古典的装饰反映了房主曾经的辉煌。
经历了大半世纪光阴的房子外墙斑驳,青藤、老树根横爬。
它们静静伫立在街边巷中,昔日富豪的宅邸如今是廉价的出租房。
这片曾经繁华的街区不符合现代生活需求,区块巷街之间密集拥挤导致交通不便。
可究其根本,是因为城市中心的转移。
李杏儿的房子在这片街区一条深巷的尽头。
一个20平不到有厨卫的单间,有一扇向东而开的窗户。
房间里老旧的木板地斑驳残缺,一张床一个柜子已经占去绝大的空间。
床前并不宽阔的地上摆着一张小方桌,桌上放着一本小平板电脑。
她的行李并不多,放在房间角落的一个大行李箱便可携带全部家当。
小家电零零碎碎的放在房间的地上和厨房的小搁板上。
煤气炉、洗菜台,小冰箱,剩下的厨房空间只容一人活动。
所谓浴室也只是简单的一个有流水通道的小方格,拉了一张塑料帘子就是间隔。
李杏儿回到宿舍,一番洗漱之后熄灯就寝。
安静的小房间里洒满了月的辉光,
隔壁房间传来阵阵熟睡的鼾声。
这日,初升太阳金色的光芒照晒着熟睡中的李杏儿,她紧闭的眼帘有着明显的浮肿。
她床边的闹钟响了。她醒了。抹了抹红肿的眼,起床。
“铃……”——她电话响。
“爸爸,我正准备回来。”李杏儿睡眼惺松的跟父亲说话。
“婶给我煲好汤了?我马上回来!”李杏儿收了电话,穿好衣服匆匆收拾了几件东西便往车站赶。
淡橘的日,渗染天际的青蓝。
银波荡漾的大海懒懒地拍打岸边的礁石,一辆城际公交车行驶在淡雾晨光中的海崖公路。
车上的乘客有心无心地着窗外赏心悦目的美景,唯李杏儿一人趴在前坐的后枕上呼呼大睡,车停在村口的站台她才肯醒来。
村间的路边,田里低垂着头的稻麦沉甸甸。
它们被风摇摆,像极了那了无生气老人无奈的叹息。
李杏儿习惯性的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站了良久,陪伴她的只有蝉无聊的叫声。
李杏儿的眼神暗淡下来,她知道——他不会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