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又一阵惨叫声从审讯室中传出,同时传出来的还有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令人生俱。
“郑科长,我们真的是被冤枉的,您饶了我们吧。”
此时陈甲正站在郑春风身旁,他看着眼前两人皮开肉绽的样子,又想到这两人好歹也是自己同事,忽然有些不忍,于是便俯身,低声劝道:“郑科长,这两人真的是无辜的。”
徐世正闻言,停止了审讯,愣愣的看着郑春风,等待他的下一步命令。
郑春风自然知道眼前两人不是‘叛徒’,但他们还是逃不过一顿毒打,这是做给汪曼春和藤原俊雄看的。
“对这种人心软,可不是件好事。”郑春风对着陈甲幽幽地说道。
声音虽不大,但现场很安静,自然而然的传入了几人耳朵里。
“郑科长,饶命啊~饶命。”其中一人被吓的眼泪,鼻涕一同流了出来,又道:“我有钱,我把钱全部给您,求您饶我一条小命。”
“闭嘴!”徐世正闻言直接一鞭子抽在了那人的嘴上,厉声呵斥道。
郑春风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人,呵呵干笑了两声,问道:“你有钱?你觉得多少钱才可以买你的命?”
“你可是叛徒哦,要知道我们汪处长最厌恶的就是叛徒。”郑春风又补充道。
这时候,那人身旁的同伴开口了:“郑春风,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你办了。”
郑春风有些奇怪,这个从头到尾一句未开,就连求饶也没有的陈洪生,会说出这话?他可是七十六号里出了名的硬骨头啊。
“早这样多好,何必要挨一顿皮肉之苦?”郑春风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又道:“来,先喝杯水。”
徐世正连忙上前将陈洪生松绑,陈甲见状,则迅速将手伸向身后,只要陈洪生敢轻举妄动,下一秒就保证会变成一具死尸。
“好了。”郑春风注意到陈甲的动作,向下压了压手,不屑的说道:“一个待宰的羔羊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
他这是在打击陈洪生的气焰。
陈洪生一句未发,冷着脸走到桌边端起茶杯大口灌了下去。
喝完水后,又胡乱擦了擦嘴巴,丝毫不顾手上的伤口。
“你想知道什么。”陈洪生冷冷的说道。
郑春风伸手示意了一下徐世正,徐世正立马会意将陈洪生的同伴给带了出去。
“像你这样‘正直’的人,应该很看不起童虎吧…巧了,我也是正直的人,我也看不惯他。”郑春风笑了两声,又端起水壶给陈洪生的茶杯倒满了水,又道:“坐着谈。”
“你想陷害童虎?”陈洪生立马理解了郑春风的意思,声音也不那么冷淡了,但也谈不上热情,毕竟刚刚才被打了一顿。
“别说陷害,多难听嘛。”郑春风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又道:“这就叫…叫为民除害!”
“就你郑春风这种头号汉奸,还说的出为民除害这句话?”陈洪生不屑的回答道。
“你知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很像抗日分子吗?”郑春风笑容慢慢收敛起来,沉声道:“说吧,童虎是红党还是国党?”
陈洪生见状,也不再嘲讽了,而是严肃的回答道:“童虎勾结的是国党。”这是要命的事情,不严肃可真不行。
陈甲听到这话,面露笑容,连忙拿出记录本和录音机,开始记录陈洪生的话。
郑春风接着道:“可有证据?”
陈洪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在思考,思考该怎么回答,毕竟童虎真的不是‘叛徒’。
“今年九月份,你销声匿迹一个月,是去干什么了?”郑春风提醒道。
陈洪生恍然大悟,这个月是童虎让自己去办事,但行动处压根没人知道,只有童虎自己知道,可以大做文章啊。
“今年九月份,童虎让我去山城,接触军统的人。”
“哦?目的是什么?”郑春风笑了起来,这个陈洪生倒还蛮聪明的。
“为童虎敛财,同时谋后路。”
“可有物证?”郑春风又问道,童虎可是梁仲春的小舅子,单单凭陈洪生的一面之言,还是弄不死他的。
“物证就在童虎家中的保险箱内,里面有军统颁发给童虎的委任状,以及勋章!”
郑春风得到想要的答案,点了点头,又看向那台录音机,陈甲立马会意,将录音机给关闭了。
“好,谢谢陈兄弟的配合,到时候自然会有好处送到陈兄弟家中。”郑春风呵呵笑着拍了拍陈洪生的肩膀,疼的他呲牙咧嘴。
“多…多谢郑科长。”陈洪生倒吸一口凉气,回答道:“我可以离开了吗?”
“不行哦,还得在我这待几天,等事情过了自然会有人放你出去。”
……
七十六号行动处
童虎着急忙慌的向梁仲春办公室走去,脸色阴晴不变。
“姐夫,姐夫出大事了。”童虎走到办公室门口,直接闯了进去,大声喊道。
梁仲春正蹲在保险箱外,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小黄鱼,童虎一闯进来,直接吓了他一大跳,连忙把保险箱关上。
梁仲春看见是童虎,顿时气的破口大骂道:“他娘的,说了多少遍,在七十六号要叫我梁处长!”
“是!姐夫…不对,梁处长!”童虎被吼的后退了两步,连忙立正回答道。
“什么事?”梁仲春冷冷的问道。
“陈洪生不见了。”童虎又恢复大惊失色的模样,说道。
童虎手下不少,若是随便不见几个倒还暂时发现不了,但陈洪生是童虎最出色的手下,童虎一有事基本上都找的是他,所以童虎才能这么快发现陈洪生不见了。
梁仲春自然也是知道陈洪生的,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低声问道:“难不成他跑了?”
陈洪生既然是童虎的得力手下,那么童虎肯定也会尽力培养他,肯定会让陈洪生掌管梁仲春的一些生意,所以梁仲春反应这么大也算不上奇怪。
“不知道,反正到处找不到他人,也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