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郑封刻意忍让,胆小怕事的雪菘处处委屈求全,又因为都是少年心性,四个人相处得十分融洽,渐渐地成了彼此的好朋友。
这天上完课无所事事,四人一致同意到郊外去玩,就乘坐马车来到一座小山包前。
玩了一阵子后,郑封使用计支开雪菘和杰克,只留下自己和雪莉二人。郑封扶着雪莉,使她走到小山包上面,然后想办法骗走了她的拐杖。
失去拐杖的雪莉立刻就成了残疾人,她扶着岩石,呆立在山岩上,吓得俏脸煞白如纸。
“郑封,拐杖给我,快。”她苦苦央求道。
郑封心道:你让郑颜放狗时怎么不这样求我?现在想起我来了?晚喽!便道:“雪莉小姐,你一定可以从上面走下来的,你要相信你自己,你是最棒的。”
“失去拐杖我一步路也走不了,”她带着哭腔求郑封,“再不给我拐杖我要生气了。”
郑封当然不给她,用语言刺激她道:“拐杖就在我手里,你走过来拿啊。”
“没有拐杖我寸步难行。”
“不,没有拐杖你也能走得很好。你看我就是这样。”
“我和你不一样,我……我是残疾人。”
“不,你不是残疾人,你只是心理残疾,身体并没有残疾。”
雪莉生气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好郑封,快把拐杖给我,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好,不会欺负我的。”
郑封:“我没有欺负你啊,我是在帮你恢复正常走路的方式。”
“这样一点也不好玩。快把拐杖还给我,不然我生气了。”
郑封:“你看到面前的石块了么?你只用迈一小步就能踏在上面,一步,仅仅一步,这样很容易,你要相信你能够做到的。”
“不,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不,你可以的,你可做到。”郑封一点也不同情她,相反的是,因为成功报复了她兴奋不己。让你以前欺负人,让你抢走我的贝壳,你万万没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雪莉哭了出来,雪白的脸颊上悬着两条泪痕:“郑封,我恨你。”
“雪莉小姐,你不应该恨我,应该感谢我。”郑封故意刺激她道,“你只用迈一小步就可以踩在前面的小石块上,仅仅一小步就可以做到,你要勇敢一些,不要害怕,千万不要害怕。”
杰克和雪菘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此处只有她们两个人,雪莉万般无奈,只好扶着高处的石块,小心翼翼地迈了一步,踩在面前的小石块上。她摇摆的身躯好像喝了酒的醉汉,眼看就要摔倒在石头上。
“哇,你好棒,你终于做到了。你应该再勇敢些,再迈一步,踩在另一块石头上。”郑封装作兴奋的样子大叫,好像是对雪莉不用拐杖走出一步而大加赞赏。
雪莉似乎真的找到了一些自信,她又迈了第二步,只是手还没有松开高处的石头:“我不能再走了,再走就要松开石头了,那样我会摔下去的。”
郑封:“你已经走了两步,事实证明没有拐杖你也能走得很好,你需要的是继续勇敢走下去,你一定行的。”
百忙之中,雪莉擦擦脸上的泪痕,松开石头,两只手在空中伸开,像鸟儿展开两翼,尽量使身体保持平衡。她鼓足勇气,向前挪了半步,虽然只有半步,对她来说不亚于一次万里长行。
这么多年她习惯了靠拐杖行走,从来没有试过离开拐杖如何迈步。“哈哈……”成功迈开半步,雪莉的自信心更强了,心里由衷地大笑,“真不敢相信,没有拐杖我也能走路。”
郑封不自然地笑道:“是的,刚才我就说,没有拐杖,你也能很好地走路。现在你试着从高处走下来,千万不要扶任何东西。”
雪莉用手掰着另一条因僵硬而不自然的腿,又走了一小步,这样以来,她就走了两步,将岩石甩在了身后。
一步,一步,又一步,几个呼吸之间,雪莉迈出了十几步,只差五六步就要从高岩上走下来。
结果,她不小心踩到一颗光溜溜的石块,脚步一滑,两条胳膊在空中乱划,身体失去了重心,就要摔倒在地上。
站在下面的郑封心思电转,帮不帮她?如果摔坏了她,自己恐怕也要受到惩罚。电闪石火之间,不容郑封多想,蹭地箭步跳上去,伸开双臂紧紧抱住她的身躯,二人摔倒在地上。
二人在地上翻滚,一会郑封在上,一会雪莉在上,滚了几尺之后,郑封在上雪莉在下停了下来,两人面对面,脸对脸,鼻子对鼻子,嘴唇对着嘴唇,一时间双方都尴尬极了。
拥抱雪莉的时候,郑封感到她的身躯很柔很软很香很舒服,一时意乱情迷竟然没有撒手,仍然紧紧地拥抱着她傲人的身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你……你……快松开手……”长这么大,雪莉是初次被男人抱在怀里。感受着那坚实的胸膛,她的心里害羞极了,脸色红到了脖子根儿上。
听到她的话郑封赶忙松开了双臂,也红着脸解释:“雪莉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是在帮你……”
雪梨站起来,扑扑身上沾的灰尘,走了几步,将郑封甩在远处的拐杖捡了起来。
郑封惊讶地张大嘴巴大声嚷起来:“站住,你不能拿拐杖。”
“为什么不能拿拐杖,它是我的。”雪莉疑惑道。
郑封指着雪莉的腿,眼珠子几乎掉地上:“你的腿好了,你的腿好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我的腿……”突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因为过度兴奋一张漂亮的脸蛋几乎扭曲,“天啦,天啦,我真不敢相信,我刚才没有拐杖也走了这么远?天啦,我能走路了,天啦,天啦……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此时此刻郑封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郑封本意是想报复她,故意拿走她的拐杖让她为难央求自己,哪知道弄巧成拙,竟然真的帮助她恢复了正常人的行走。
这这这,自己到哪儿讲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