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栈,你不信就自己问问这个傻子是不是偷了我的钱。”
听见傻子这个称呼,鹿栈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鹿子心站到了人群里归成看戏的一类,在家听到鹿锦之闯祸,她可是第一个跑去把人揪过来的。
“谁让你把锦之带来了!”
鹿栈把鹿锦之护着,转头叱了一句鹿子心。
鹿子心委屈了,不服气的双手交叉在胸前。
“爹,鹿锦之现在是偷了钱,这是大事,我为什么不能带鹿锦之过来?爹你帮她还得一次她还偷第二次怎么办?”
她说的咄咄逼人,村里人也跟着附和,对鹿栈指指点点。
“是啊,鹿栈,只怕以后偷多了你还不上,到时候可不能怪我们心狠把她送官府去。”
“就是,鹿栈,你可好好管教这个傻……鹿锦之。”
这几个人说完还在碎碎念,说得鹿栈眉头都快烧起来了,差点被鹿子心骄傲的样子气死。
鹿锦之汗颜,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这些人就把偷钱的屎盆子往头上扣了,听着他们的议论声,心烦大喊。
“住口!”
一群人被鹿锦之吼住了,顿时安静了下来,不过也只是三秒,过后又议论起来了,这次更夸张,至今议论鹿锦之做错事还凶过别人。
鹿栈实在不放心,把鹿锦之拉到身旁。
“爹,你放心,我没做过的事绝对不会让人把屎盆子扣到我头上来。”
鹿锦之偷偷对鹿栈挤了挤眼,以前原主自卑人“傻”,现在她又不是那个鹿锦之,欺负她可没那么容易。
村里一有事就会聚集一大堆人,一个个就爱看这热闹。
“让开让开。”
“里正……里正来了。”
一个年长的男人走到人群中来,手里杵着一根拐杖,看起来大概有六十多了,看着面容慈祥。
声音特别有威严。“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的人正准备说什么,李香琴立刻就哭丧着脸。
“爹,你终于来了,我的三文钱被鹿锦之偷了,现在鹿家不承认鹿锦之偷了我的三文钱,那三文钱可是我好不容易攒着的,要是找不回来那三文钱,我也不活了!”
李香琴说完就直接坐在地上拍自己的大腿,扬言不活了,没法活了。
陈大嫂站在旁边看着也不敢说话。
“鹿锦之,真是这样?”
里正黑乎乎的脸色,看向鹿锦之,有些错愕,感觉她今日哪里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
当初听说鹿锦之傻乎乎的还被欺负,又被家里杨春芳磋磨,他还是比较心疼鹿锦之的,毕竟一个小姑娘不容易。
可这是偷钱的事情,不容小觑。
一个个盯着鹿锦之,无疑就是觉得她这个傻子说话是铁树开花。
鹿锦之淡定自若,并没有一丝慌张,看着李香琴,问她。
“李婶子,我一不进你家,二不近你身,我怎么偷你的三文钱?”
话并不是没道理,只是不能证明不是她偷的,李香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陈大嫂,确定道。
“你是没进我家,但是你近我身了,刚刚在茅房那边你不是故意耍我们说银子掉了,一定是真的掉了,你偷偷捡了不还给我,还骗我们说掉银子了看着我们乱找一通,你怎么这么狠毒!陈大嫂可以作证!”
李香琴记得自己攒着的三文钱一直带在身上,从茅房回去换衣裳的时候才不见了,所以铁定是鹿锦之说掉银子的时候偷了。
“你以前人傻不说话就算了,现在怎么做这种缺德事。”李香琴抹了一把眼泪。
“……”鹿锦之满头黑线。
她是弄巧成拙了?在茅房后掉银子的事情确实是骗李香琴的没错,怎么就成她偷银子了。
鹿子心找着机会就走出来说话,“就是,鹿锦之,你做什么也不能做缺德事,太恶毒了!”
“子心!”
鹿栈冷斥一声,鹿子心才收敛闭上了嘴巴,她的话却带偏了其他围观的人,不等鹿锦之说话就一个个指指点点说她恶毒。
鹿锦之看着李香琴,想要在她心里找破绽,意外发现,李香琴好像是真的不见了三文钱,并且心里也认定是自己在茅房那边偷偷捡走了。
就连不说话的陈大嫂心里也是那样想的,虽然没有明确说,但心里多少也有些怀疑。
如今没有证据证明,这古代也没有摄像头,就嘴巴子上说的话。
鹿锦之沉思的时间,鹿栈紧皱眉头,难道真是锦之偷的?锦之为什么不说话?
李香琴已经急哭了,起来直接就上去扒拉鹿锦之想要搜身。
“我就在你身上找一找就知道是不是了,那可是我攒起来的三文钱,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是我的命根子!”
说完就扑上来,鹿锦之退后几步避开了李香琴的魔爪。
搜身?她比谁都清楚,李香琴没搜出来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劝说失控的李婶子。
“李婶子,你别激动,你确定你的三文钱一直带在身上?不管你信不信,我在茅房说有银子捡是真的骗你们的,我哪有捡到钱。”
鹿锦之避开了李香琴的搜身。
“我……我的三文钱一直带在身上,就是你偷的!”李香琴含着眼泪的控诉鹿锦之。
旁人见不得李香琴的可怜,有一个人先说。
“三文钱不多,鹿栈你就赔了就是了,怎么一直不承认呢?”
一人一张嘴,一嘴一责,不是鹿栈觉得三文钱不赔,是如若不是锦之偷的,他赔了鹿锦之就坐实了偷钱的罪名。
就算村里人私了不报官,以后鹿锦之在村里的名声就臭了。
鹿锦之摁了摁眉心,这些人还真的是吃饱了撑着,就这样给自己安着罪名,偏过头,她看到人群后面站着的“小男孩”,他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偷钱了?
四目相对,夜无渊紧了眉头,撇开了视线,并没有给鹿锦之做证人,茅房那边的事情他亲眼看着,鹿锦之的确没有捡钱一事。
鹿锦之也没看他,正想要询问李香琴在这之前那三文钱有没有变动过的时候。
“让一让。”
人群的吵杂中,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扒开人群挤了进来,他是李香琴家里的二儿子刘大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