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林冲的计谋

林冲一开口,众人不敢违抗。

朱贵也在一旁附和:“人不可貌相,这位也是了不起的大师。”

王芷若听这个汉子说话有理。

再看他人,不禁被被他的英雄气质所迷。

连一旁的武植都看出来,王芷若的眼神,仿佛是夜空,充满了闪烁的星星。

“自古便有女子慕强。”

“这很正常。”

王伦见众人都如此说。

赶紧卖个人情道:“快请坐。”

武植盛情难却,便坐到了王芷若下首。

王伦道:

“芷若,这位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林大官人。

“林教头,这便是家妹,王芷若,年及而立,只因脾气焦躁,尚未嫁人。”

林冲听罢,微微一笑,抱拳道:

“贤妹果真女中豪杰,堪比当世之木兰,林某得见,三生有幸。”

王伦道:

“家妹生平最慕英雄好汉,在下有意撮合二位。”

林冲道:

“这对令妹不公。”

“林某在汴梁本有家室。”

“又是一个罪人,得罪了高太尉,刺配赴刑,路上又杀了几个官人,还被冤一个火烧草料场的罪名。”

“从今以后都是,罪名傍身,不得自由。”

“怎么能让令妹受林某牵连。”

……

王芷若嗔道:

“大哥,人家有了家室,你不调查清楚……”

王伦道:

“英雄好汉,纵然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常见。”

林冲又婉言相拒。

武植心道:

“王芷若虽然算不上美女,脾气焦躁,但是相貌不丑,还有一身武功。”

“林冲竟然能不为所动。”

“看来,林冲性格虽然有些迂腐,倒是一条不贪财好色的好汉。”

王伦见林冲态度如此,也不好再劝。

众人筛了三五碗酒。

王芷若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武植饮了五碗,心中发热,头脑微醺。

他半醉半醒,脑中恍惚。

见众好汉快言快语,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都是英雄豪杰的一般作为。

心中也忘了此时身份。

仿佛回到了上学时候,在寝室罐啤配花生米的时代。

言谈举止也变得放旷不羁。

古往今来,从秦皇到汉武,从唐宗到宋祖,把成败得失,大谈特谈。

王伦本是个落第的秀才,颇懂得一些历史典故。

但从未见人有过这般高谈阔论,禁不住连连点头。

言语中透漏出文人相惜,屡有留武植做个头领之意。

……

林冲道:

“成败得失,家国气运,向来都是那些朝堂文官的谈资。”

“你我都是一介武夫,不过苟活于世而已。”

“今朝有酒今朝醉罢了,哪管他明日之事。”

众人称是,尽皆举杯畅饮。

这时候林冲悄悄问朱贵:

“你以前认识这人?”

朱贵道:“也是今日才见过。”

林冲道:“那你缘何说此人是大师。”

朱贵便把在酒家所遇的奇事,同林冲讲了。

林冲嘲笑道:“这世界哪有鬼魂,你定是被这矮子蒙骗。”

朱贵道:“这矮子和芷若姑娘甚是暧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只是我量他奇人有奇技,教头当教训他一番,为我们出口恶气。”

林冲道:“兄弟的事,当不能推让。”

杜迁和宋万也凑了过来。

“这矮子,一个挑夫,何德何能?和我们抛头洒血的好汉,一起饮酒。”

林冲道:“好,咱们就戏弄他一番。”

杜迁道:“你们看我们哥俩,如何把他作个耍儿,给大家助助酒兴。”

林冲道:“看你们的了。”

武植正饮的畅快,却忽然间不见人把盏劝酒。

他侧目一看,林冲朱贵等四个壮汉凑在一块,交头窃耳,鬼鬼祟祟。

武植酒量随着武力值也今非昔比。

虽然饮了七八碗酒。

只如同平日喝了二瓶啤酒,头脑虽热,但是还算清楚。

他见此情景,心中早明白了七分。

“这几个汉子,正谋如何害我。”

“我且假装不知,看看他们如何行动,再见招拆招。”

杜迁、宋万、林冲等人一哄而散。

林冲和朱贵依旧喝酒。

杜迁和宋万,晃晃荡荡的走到近前,一左一右的把武植围住。

摸着天杜迁道:

“兄弟,你高姓大名?方才你说时候,不曾听清。”

武植道:“在下姓武名植,家中排行老大,所以常被唤作武大郎。”

杜迁道:“原来如此,大郎骨骼甚是清奇,必有大才。”

武植道:“哪里,哪里,寻常挑夫而已,空有些蛮力。”

宋万呵呵笑道:

“大郎兄弟,肚量也大,喝了几碗了?”

武植道:“喝了七八碗。”

杜迁道:“真是好酒量,我只喝了五碗,便去解了三次小解。”

宋万道:“是啊,我小解了四次呢。”

杜迁道:“看我,又想小解了,大郎兄弟一起去吧。”

武植道:“不瞒你们说,方才在朱贵的酒家,为了给他们医病,我足足的解了一大碗,现在腹中没有什么水分。”

杜迁宋万二人不甘:

“诶,兄弟,常言说得好,英雄有尿,狗熊懒觉。”

“去一趟,去一趟吧。”

说着不容分说,架住了武植的双臂。

他两人都是两米多高的大个,一使劲,就把武植架的腾空。

武植慌道:

“我不去如厕,放我下来。”

那二人哪里肯容他。

“走吧,不去也得去。”

武植假意的挣扎几下。

林冲和朱贵看到武植被架走,心中暗笑。

两人一边与王伦把酒言欢,一边等着武植出糗。

不大一会,外面吵吵嚷嚷。

武植从外面晃晃荡荡的进来。

林冲把武植上下打量了,心中奇怪:

“这矮厮怎么完好如初。”

他心中恼怒杜迁和宋万。

“两个旗杆高的家伙,光有个头,没有头脑。”

“到底让这矮厮溜了出来。”

“看我不辱骂他二个没用的东西。”

武植晃晃荡荡,磕磕巴巴:

“那二位大哥……也真是的,非要热情的请我吃酱汤。”

“说实话,我不喜欢臭烘烘的。”

“但是他二位吃酱汤也罢,还要跳进缸里吃。”

“结果,他俩个卡在缸里,我一口都没吃上。”

王伦道:“那酱没有腌过天数,不好吃,不好吃。”

林冲道:“人还卡在缸里呢,先别探讨酱好不好吃了,救人要紧。”

众人才反应过来,从大厅走到后院。

只见后院是一溜竹竿架子,担着木板,上面是晒的干菜。

再往前看是一排大陶瓷的瓦缸,上面贴着酱油、醋、酒……的红纸签。

摸着天杜迁和云里金刚宋万,两个人一人一口缸。

大头冲下,双腿在外蹬扯。

众人赶紧上去把二人从缸里提拎出来。

浑身沾满了臭酱,臭不可闻。

大家捂着鼻子询问:“你二人怎么掉到缸里去了。”

杜迁和宋万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

“只记得要上厕所。”

“路过这里停了一下。”

“身体忽悠的就掉进了酱缸。”

众人都说:

“你二人倒是会掉。”

“幸亏这两口大缸不是满缸。”

“否则已经被大酱给淹死。”

武植暗笑:

“就凭你们俩,还想给我栽茅楼。”

“我这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给你俩扔酱缸算轻的了。”

“没给你们俩扔茅楼就不错了。”

“不想就这样把梁山的两位扛旗的好汉给交代了。

二人胡乱的抹了把脸,不肯洗澡换衣。

只说是为了山上省些水,免得兄弟们下山挑水辛苦。

实际上心里非常不甘心。

他二人正架着武植,想要给他扔进茅楼里面,来倒栽葱,没想到走到酱缸这里,脚下就不稳当。

“扑通。”

一声栽进去,杜迁呼唤宋万,宋万呼唤杜迁。

谁也没想到,哥俩竟然双双的掉了进去。

要不是当时人多,林冲差点忍不住去抽他们两个嘴巴。

“蠢货。”

“都头,一定要给我们兄弟出了这口恶气啊。”

“是啊,否则这酱臭味,一辈子都除不掉了。”

林冲咬牙瞪眼想扇他们。

“现在知道叫都头了,刚才怎么就那么胸有成竹,还让我们瞧好,结果你哥俩掉进了酱缸。”

林冲转头望向朱贵。

“你叫旱地忽律,你肯定有注意,说说,怎么治治这矮矬子。”

朱贵慌忙摇头:

“不成,不成,我就说这矮子,有点邪门歪道,弄不好是会些法术的,我怕是不成。”

“愚蠢。”

“世间哪有那么多法术。”

“杜迁宋万,你们俩到底怎么掉进去的,是不是被矮子弄进去的。”

杜迁宋万现在自己整不清原因。

“大概不是。”

“应该是喝多了酒,头晕迷糊,才掉进去的。”

林冲确认完了,自我安慰式的骂道:

“蠢货。”

“都给我看看,我是怎么给你们报仇的。”

“我林冲。”

“汴梁城八十万禁军教头。”

“这豹子头的名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名人不搞暗的。”

“今天把他打断了腿,打掉了牙,打折了肋骨,甚至打死他。”

“寨主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看看王芷若怎么给他撑腰。”

宋万、杜迁和朱贵摩拳擦掌,都给林冲加油。

林冲阔步走向武植。

“武兄弟,林某想和你比试一下枪法,可敢否?”

武植抬头看看他。

林冲此时的气势,不像豹子,倒像是下山的老虎。

摇头龇牙马上就要给自己吃了一样。

武植心想:

“挺直接啊。”

“过来就想打仗。”

“嘿嘿。”

“偏偏不吃你这一套。”

“我能屈能伸。”

想到这,果断的一句话,两个字:“不敢。”

林冲顿时一愣,心说:

“没遇到过这样的啊。”

“这么激他,他都没有脾气。”

而更让林冲不解的是:

“说不敢的时候居然这么硬气。”

“不应该是跪在地上。”

“浑身哆嗦。”

“口齿不灵么。”

“从没见一个人,说不敢的时候,还这么从容。”

“瞧不起我八十万禁军教头,是不是?”

林冲想到这,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就冲过来,把武植按在地上,像是蹴鞠那样一脚踢上天空。

武植看到他双手微微颤抖,圆眼怒张。

“此人现在有了三分怒火。”

“如此战斗力就下降了一层。”

“如果再用一些话语刺激他一番。”

“林冲的战斗力会更加的下降。”

“用什么刺激他呢。”

“提他被诓骗到白虎堂?”

“提高衙内调戏他老婆?”

“不行。”

“那有点太损了。”

“那该如何办呢?”

武植猛然间想到:

“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扑街宅男写手。”

“我也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武大郎了。”

“为什么我还要想这些歪门邪道。”

“对。”

“他不是天天把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名号挂在嘴边么?”

“我就名正言顺的和他打一场。”

“让林冲心服口服。”

武植刚要说,我就陪你打一场。

这时候,林冲已经大发怒火,拽着武植的衣领子,须发皆张。

“矮子。”

“你还是不是个丈夫。”

“是个丈夫的话,就跟我打一场。”

“只要你在我手下不死。”

“我就不跟你争什么王芷若。”

不待武植说话。

林冲扯着武植的衣襟疯狂一般。

“你要是三个回合不死,我就把这鸟女人嫁给你。”

“狗秀才要是不同意,我就杀了他。”

王伦躲在一旁,吓得面无血色。

自从林冲上梁山的那一天起,他就提心吊胆。

今日林冲终于说出来,那一句最让他害怕的话。

“他真的想要杀了我。”

王伦感觉手足发麻,瑟瑟发抖。

此时王芷若也来到了当场。

她今日行路劳累,本来已经进房休息。

宋万和杜迁掉进酱缸时候,引的嘈杂,无法入眠。

这时候,又听见林冲在厅内叫喊。

忍不住出来看看。

刚好看到眼前这一幕。

忍不住怒火中烧喝道:

“你说哪一个鸟女人?”

“你说哪一个狗秀才?”

林冲被她这一喝,心中清醒了许多。

“算了,算了,不要把问题扩大。”

“林冲大哥,喝的多了,说了一些胡话,他只是想和我较量一棒而已。”

“走吧,林冲大哥。”

“我们当庭走他一棒。”

林冲闻听大喜。

他以为武植是受了他的激将之法。

杜迁、宋万、朱贵闻听也是大喜过望,一起冲过来,拥护着林冲,来到了当庭。

这是一处山上大王和喽啰的演武的露天大厅。

足足有百米见方的地盘。

地面镶嵌着巨大的青石,光滑,平整。

两侧墙边摆满了兵器架子和练武的器械。

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弓弩盾箭……数不清。

武植都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