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郓哥练武

展红蕖但觉不可思议。

“他们真的被我打了么?”

“若不是你打的,难道是闹肚子躺在地上打滚啊。”

展红蕖还是蒙楞。

“说实话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打架。”

“那你是不是从小练过武功啊。”

“是啊,从小爷爷就教我练过剑。”

“我明白了,肯定是我一着急,突然间打通了任督二脉,所以才变得厉害了。”

“啊?那你方才感觉到一阵热流么?”

“是啊,感觉到了。”

“噢,那恭喜你了,你真的打通了任督二脉。”

“是啊,太棒了。”

展红蕖兴奋了片刻,忽然道:

“方才,我为什么没有打你。”

不待说罢抬手一个爆栗子,弹在武植的脑门上。

武植也是冷不防,竟然真被她给弹中了。

“哎哟。”

“你弹我。”

展红蕖一愣:

“我弹你,你咋不倒呢,我已经很用力了。”

“是那些衙役都不禁打?”

“还是你比他们厉害?”

武植一想:

“这是要露馅啊。”

“装一装吧。”

“哎哟。”

“好痛。”

“我倒了。”

做势往地上一躺。

躺了一半,忽然觉得很没有趣味。

而且,若是让展红蕖误以为她真的很厉害,以后无人帮助她的时候,难免要吃大亏。

“并不是很痛,你没使劲吧。”

“我使用了很大劲啊。”

展红蕖又要对武植比划。

“且慢。”

“我体质孱弱,禁不住姑娘捶打。”

“展姑娘可以对那块千斤大石,发力试一试,按你的功力,可以轻松击碎这块巨石。”

“言之有理。”

展红蕖点点头,走到巨石前方。

口中念念有词,酝酿了一会,突然间娇呼一声:“嘿。”

向着巨石砸去。

看的武植一闭眼。

心道:“你轻轻打试一下就行,非得那么用力干什么?”

“哎哟。”

“哎哟。”

“好疼啊,好疼啊。”

“出血了。”

武植看了看,破了一点皮。

“没事的,不要紧,一会就好了。”

“你怎么往棱上面打。”

展红蕖默默无语,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武植也陷入了思考。

“这娇滴滴的大姑娘,做了什么北方名察使,”

“独身一人,来了阳谷这样地方,孤立无援,往后的日子必然步履维艰。”

“也不知道朝廷怎么想的。”

“如此的安排甚为不妥啊。”

想到这他忍不住问道:“展姑娘,这次你到北方巡查,真就是孤身一人么?”

“是啊。”

展红蕖随意的答应道。

随即她猛然抬起头,警惕的看着武植。

“你想干什么?”

“我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

“出手就伤人。”

“你可不要有非分之想啊。”

“嘿。”

武植一笑,摇摇手道:

“你怕是误解了。”

“我哪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只是为你的担忧考虑。”

“毕竟你要面对的是知县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展红蕖道:

“知县那些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不堪一击之辈。”

“唯独你,打你不疼。”

“而且我方才听到你和那个罪犯私语,说要把我抢上山寨,做压寨夫人。”

武植道:“别当真,那不是开玩笑么。”

展红蕖正色道:“我是皇上钦点,朝廷命官,以后不准和我开玩笑。”

武植被她说的尴尬。

心想:“这个展大美女,是公务员,性格严肃,不好相处。”

不过转念一想:“不严肃,哪有威严,怎能让人信服,有情可原。”

……

“哈哈。”

不知何时,王进已经站在身后。

“武兄弟,怎么给弟妹惹的生气了。”

“和我一样,是不会怜香惜玉的糙汉子。”

武植赶紧悄悄暗示他。

王进向展红蕖望了一眼,顿时被她那颇有杀气的白眼吓了回来。

武植道:

“展大人,这位是原汴梁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老老实实为人,勤勤恳恳做官。”

“只因受到高太尉的陷害。”

“有家难回。”

“背井离乡来到这里。”

“这应该属于刑罚不公,为官不廉,是你的工作范围么?”

“展大人,请斟酌一下,能否为王进大哥,伸冤平反。

王进道:

“武兄弟,不要为难展姑娘了。”

“我这档子事,得罪的不是寻常的小官小吏。”

“那齐云社蹴鞠的高二,现在是殿帅府的太尉,当今的皇帝身边的红人。”

“就是把这事儿,摆在赵官人案子上。”

“恐怕也回天无术。”

武植点点头,心想:“确实难搞。”

转头问展红蕖:

“展大人,要是按照律法的程序,应该怎么办?能直达天听么?”

展红蕖道:“按程序,应该先入狱,刺配役满,然后再论其他。”

王进道:

“听见了吧,有理无处辩。”

“可叹,黑夜弥天,望不到一丝丝希望。”

武植道:“像展大人,这般淬石之火,虽然星星点点,总有燎原之日。”

展红蕖道:“惭愧。”

说罢取身上纸笔,手书一封。

末尾署上自己的名讳--御笔钦点北方名察使展红蕖。

“揣在身上,至于好不好使,另说。”

王进拱手谢过,又道:“菜园还有工作要做,先向二位告退。”

……

武植见王进的事情,算是一点好的转机。

便也谢了展红蕖,又道:

“展大人啊,阳谷虽小,但是鱼龙混杂。”

“若是想要平安无事。”

“我觉得有几人需要特别注意。”

“狮子楼的西门庆。”

“西洋神厨约翰.史泰熊。”

“知县和他手下的都头衙役等。”

“瓦砾山来的四个高手,擅长江湖手段。”

“除此之外。”

“绸缎庄的应伯爵。”

“收月桩钱的马三家族。”

“汴梁蔡太师的远方侄子。”

“还有一个低调很少露面的阳谷第一捕头。”

……

“区区都是鼠辈,不值一哂。”

“当官就要不负天听,更要对得起百姓。”

“嗯,说的对,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武植见她态度决绝,不好再说其他,只道:

“天色已晚,早些回家。”

……

恰好二人同路,不知不觉,路过一处小酒馆。

房屋只有一间,算是城镇边缘的一个卖村醪的小店。

“这里是不是可以吃饭啊?”

“嗯,还可以喝村醪。”

“那我们就喝些村醪吧。”

“好啊。”

武植本想拒绝,但又怕这是一间大树十字坡那样的黑店。

即便不是黑店,总有那惹事生非的人,见姑娘独自一人,难免生出歹念。

村醪本是浊酒。

但很醇厚浓郁。

只可惜武植心中有事不能畅饮。

饮了一碗,吃了两块枣糕而已。

展红蕖也是女汉子,偏偏饮了两碗,面不改色。

二人出了小店。

到了灯火马龙的繁华街道,便分开。

武植见她孤独的身影走在灯火阑珊之下,忍不住心中升起了一丝悲凉。

其实他有好几次,都想告诉展红蕖:

“她能够战胜那些衙役和都头,是因为自己的帮助。”

“她孤身一人,怎么和这里强大的黑恶势力斗争。”

“想当年,展昭大侠,也有包公

但是当武植看到她的倔强和坚持,又不忍心去断了她的希望。

如果她需要的话,武植可以用尽所学去保护她。

武植也希望自己能够站在她的背后,看着她战胜了敌人,匡扶了正义而感到开心。

但是她从来没有开口求助于他。

甚至看他的眼神,还有一些戒备。

这让武植有点退缩。

……

武植径直回到住处。

一开门,室内已经重整一新。

这时候,屋子里面围了一圈人,都是集市的小摊贩们,正叽叽喳喳的说话。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武植回来。

武植站在那听了一会。

“我们早就听说了。”

“我还以为你和武大郎得被打死了呢。”

“真没想到,你把他们都给打跑。”

“郓哥,你太了不起了。”

有在狮子楼附近的小摊贩,走过来,紧紧的握着乔郓哥的小手:“郓哥啊,你知不知道,你打的西洋人是谁?”

郓哥疑问道:“谁呀?”

“这人你都不知道?”

“谁啊?罗士信啊,我看他个头像罗士信,但是罗士信是唐朝的啊。”

“哎呀,这西洋人,在咱们阳谷这一带的影响力可不次于不次于罗士信。”

“对,那个西洋人可是会西洋拳的,暴打过西门庆。”

“我告诉你,那西洋人叫大老屎,强壮的像一头骆驼。”

是么,平时倒是,没听说有这一号啊。”

其实小郓哥早就见过史泰熊,但是此刻,他就享受这种把史泰熊毫不放在眼里的感觉。

而且还明知故问:

“大老屎,很厉害么?”

“哎呀,那是相当厉害了,当年,在狮子楼,一个人赤手空拳,暴打西门的四五十个狐朋狗友。”

“哦?我说的么,这个大骆驼确实很抗打,我一拳头打的他嗷嗷叫唤,就那样,也没有哭,也没有倒下,的确很厉害呢。”

“郓哥,你把他鼻子打出血了。”

郓哥纠正道:

“不是打出血,是用头槌。”

“他们想打武大哥,我拦住他们,我就说一句,要动手冲着我来。”

“那个大骆驼,一低头,跟我来个头槌。”

“没想到,被我给磕出血。”

“郓哥,还是你厉害,你比他厉害一百倍。”

郓哥依旧故作冷静,淡淡的一笑:

“哦,对了,那四个穿黑衣服的小个子是谁啊?武功也挺扎实的啊。”

“郓哥,那四个也都是高手,据说叫瓦砾四鬼,都是山上长年练我的,没想到他们四个也被你一起给折服。”

“嘿,西洋拳,山中拳,我倒是都试过了,也不过如此嘛。”

“对,还是传统武功厉害。”

“你真是我们的乔郓哥,乔大英雄啊。”

“乔大师。”

“原来大师就在我们的身边。”

“还伪装成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乔大师,你什么时候练的武功啊。”

“我们都不没见过你演示。”

郓哥挠挠头:

“这个么,是我很小的时候了。”

“大师,你都练过哪些功啊。”

“啊……那个,什么功法都练一点,气功啦,童子功,蛤蟆功,这个功,那个功,主要都是我们传统的华夏武功。”

“郓哥,你的传统武功,真是太厉害啦。”

“轻轻松松就把他们这些泼皮和衙役都打跑了。”

“你一点伤都没有,我今早看到他们可都是鼻青脸肿的啊。”

郓哥有点不好意思:

“也不算打跑,主要也是他们知难而退。”

“厉害厉害。”

……

武植觉得郓哥像一代宗师似的,受到了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

觉得怪好笑的。

虽然是自己暗中出手,用了【隔山打牛】的功法。

但是看小郓哥能狐假虎威。

武植感觉心里也是挺爽的。

此时的心情也从阴郁,渐渐的变成了十分欢乐。

【隔山打牛】好就好在,作为中间的小郓哥,并不知道是谁帮他出手。

……

过了好一段时间。

这些小贩们一哄而散。

小郓哥也有点飘飘然了。

他现在有点懵。

一开始他认为自己能把史泰熊鼻子撞出血,那是巧合的事情。

后来大家都说他厉害,说多了,他自己也就开始当真了。

他试着用头撞墙。

“当。”

“哎呀,疼。”

这时武植故作不知:

“郓哥你在干什么呢?咋还撞上墙了呢?”

“武大哥,你别说话,我在练武功呢。”

郓哥从裤兜子掏扯了半天,掏出了一本古书。

书已经严重破损,但是书皮还在。

上面有三个篆体的大字--地龙拳。

武植纳闷,真没听说这个拳法。

但是有不能打扰郓哥的积极性啊。

不一会郓哥投入了,抿着小嘴,瞪着眼睛,撅着小腚,在地上一阵翻滚。

嘴里也振振有词:

“乌龙绞柱。”

“毒蛇吐信。”

“揽蟒入怀。”

“水底擒针。”

……

武植觉得有些不明觉厉。

照此下去,郓哥也能成一带大师。

这时候卖羊杂、喂猪的、卖草鞋的、卖冬枣的、卖扫把的和大碗茶也都在屋子里面。

平时郓哥要是敢这么折腾,肯定要挨揍了。

但是今天不同。

尤其是卖羊杂的和喂猪的,看着郓哥在那练武,脸上透漏出一种敬畏,还有一种胆战心惊。

尤其是郓哥踢出的每一腿,打出的每一拳。

都能令他们两个心里面颤抖一次。

这时候还是卖羊杂的看到,武大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坏水上来了。

于是鼓着勇气,率先打破沉默。

“武大郎,我真是服你,你在外面招惹了泼赖,人家约翰史泰熊和一帮人来打你,你倒是出来解决啊,你跑哪去了?要不是我和郓哥把他们打跑了,不知道现在能成个啥样子。”

武植心里头想乐。

心想:

“这卖羊杂的也太势力眼了。”

“刚看人家郓哥了不起了,就赶紧溜须。”

“溜须也就罢了,还得打压着我。”

“这不是典型的捧一踩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