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五口石棺

丘处机、郝大通等人见小龙女轻功如此了得,不由得相顾骇然。郝大通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丘处机道:“郝师弟,枉你修习了这多年道法,连这一点点挫折都受不了?我们这次到山西,不也弄得灰头土脸?”郝大通惊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丘处机道:“这事说来话长,去见马师兄细说。”

原来李莫愁在江南嘉兴灭了李家庄,随即远走山西,在晋北又杀了几名豪杰。终于引起公愤,当地的武林首领广发英雄帖,邀请同道群起而攻。全真教也接到了英雄帖。当时马钰与丘处机等商议,都说李莫愁虽然作恶多端,但考虑到她的师祖终究与重阳先师渊源极深,所以打算从中调解,给她一条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当下刘处玄与孙不二两人连袂北上。哪知李莫愁行踪诡秘,忽隐忽现,刘孙二人压根奈何不了她,反让她又打伤了几名晋南晋北的好汉。

后来丘处机与王处一带着十名弟子再去应援。李莫愁自知难敌,便用激将法,与众人订约逐一比武。第一日比试的是孙不二。李莫愁暗下毒手,用冰魄银针刺伤了她,随即又亲自上门,馈赠解药,让丘处机等人不得不领了她的情,按规矩不能再跟她为敌,最终铩羽而归。幸好丘处机心急回山,没和王处一等同去太行山游览,这才及时救了郝大通的性命。

话说另一边,小龙女出了重阳宫后,放下杨过,抱了孙婆婆的尸身,带着杨过回到了活死人墓。见杨过还是抽抽噎噎的没哭完,小龙女道:“人都死了,还哭什么?你这般哭她,她也不会知道了。”杨过一怔,抹了抹自己的眼泪,觉得她这话很是无情,但又是事实,不再哭泣。

小龙女冷冷的望着他,脸上丝毫不动声色,又说道:“咱们去葬了她,跟我来。”杨过默默跟在她后面。墓道中没有半点光亮,他尽力睁大眼睛,也看不见小龙女的白衣背影,只得紧紧跟随,不敢落后半步。她弯弯曲曲的东绕西绕,走了半晌,推开一道沉重的石门,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打着火,点燃石桌上的两盏油灯。杨过四下里一看,不由得打个寒颤,只见空空旷旷的一座大厅上并列放着五具石棺。凝神细看,见两具石棺棺盖是紧密盖着,另外三具的棺盖却只推上一半,杨过知道这三具是空的。

小龙女指着右边第一具石棺道:“祖师婆婆睡在这里。”指着第二具石棺道:“师父睡在这里。”随即又指向第三具石棺,说道:“孙婆婆睡在这里。”杨过望着旁边两具空棺,问道:“那两口棺材呢?”小龙女道:“我师姐李莫愁睡一口,我睡一口。”杨过知道李莫愁的下场,道:“李莫愁怕是回不来。”小龙女道:“我师父这么安排了,她总是要回来的。这里还少一口石棺,因为我师父料不到你会来。”杨过急忙道:“这个没关系!我不一定要睡在这里。”小龙女道:“我答应孙婆婆要照料你一生一世。我不离开这儿,你自然也在这儿。”

杨过明白她的意思,反驳道:“以后的事,可说不定。”小龙女摇了摇头道:“这就是我们的结局。”杨过也不再反驳。

小龙女走到第三具石棺前,推开棺盖,抱起孙婆婆便要放入。杨过心中不舍,说道:“让我再看婆婆一眼。”小龙女见他与孙婆婆相识不过一日,却已如此重情,不由皱了皱眉头,当下抱着孙婆婆的尸身不动。杨过在暗淡灯光下见孙婆婆安详的闭着眼睛,不由又想哭泣。小龙女横了他一眼,将孙婆婆的尸身放入石棺,伸手抓住棺盖一拉,轰隆一声,棺盖与石棺的相接,盖得严丝合缝。小龙女说道:“走吧!”左袖一挥,室中两盏油灯齐齐熄灭,顿时黑成一团。杨过这会也有些害怕急忙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