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体验的时候，你们两个方不方便回避一下？”
苏晨：“……”
他十分确信，章哲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苏晨：“你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做的可是正经游戏。”
章哲挤眉弄眼：“我懂，我懂！谁说你游戏不正经了，我第一个干他！想当年什么诶艾少女，卫星3，我可是老迷弟了。唉，现在这种游戏都没落了……”
苏晨：“……”
苏晨：“……我这真是正经游戏……”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章哲解释了。
算了。等他进游戏体验过后就明白了。
齐鑫友以奇怪的目光看着苏晨。“没想到你会做这种游戏。不过说实在的，你的想法挺绝的，用虚拟现实游戏搞凰油，确实很有前景啊。”
转而他压低声音：“不过这算是非法的吧？你不怕被抓起来么？”
苏晨哭笑不得。
齐鑫友捏着下巴，“但是如果不公开发售的话，应该不算触碰法律？自己私下赏玩应该可以吧？以及不大范围传播流通。”
苏晨扶额。“你们一个个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了……”
这时游戏终于安装完毕了。齐鑫友的桌面上，出现了一个新图标，图标是一台亮着的电脑，屏幕上是模糊的几行字，大概是题目吧。
图标下面是游戏名字。
《温馨的答题之夜》。
怀着激动的心情，齐鑫友就要戴上虚拟头盔。
然后被章哲一把按住，继而拉开到一边。
“闪一边去！你挺自觉啊，上来就往自己脑袋上戴。我要第一个体验，都跟晨子说好了的。先来后到先来后到。”
齐鑫友无奈，只能让开位置。
章哲一脸嘿笑，坐在齐鑫友的电脑前，就要戴上虚拟头盔，却被苏晨制止了。
“先等一下。我要设定一些保护规则。”
所谓保护规则，是虚拟现实游戏特有的一种规则。
因为虚拟现实游戏实在太真实了，玩家往往会区分不了现实和游戏中的虚拟现实。
再加上苏晨这款游戏，有亿丢丢的惊悚成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他必须提前设立好保护措施。
这个保护措施就是，当虚拟头盔判断出玩家的心率、脑部电波异常波动时，达到某个阈值，就会立刻切断游戏画面，将玩家强行退出游戏。
这样玩家就不会在游戏里受到过度惊吓，而面临生命危险了。
当然，波动的阈值是合理范围内的，不会很低。
主要是玩游戏时，玩家本来就会因为游戏内容，而产生紧张或者刺激的情绪，这是被允许的。
不然随便玩一款游戏，你稍微激动一点，就把你踢出游戏了，那游戏厂商就别做游戏了。
都去玩扫雷得了。
所以这个保护规则的意义就在于，既能让玩家无阻碍的体验游戏，又能保护玩家的身心健康，绝对不会受到损害。
这就完完全全杜绝了，苏晨的这款游戏，会把玩家吓晕、或者吓出精神异常的情况。
绝对是最安全的游戏。
你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全部设定完毕后，苏晨才把虚拟头盔递给章哲。
“ok了。你可以玩了。”
章哲兴奋地戴上头盔。
“传说中的恋爱模拟游戏，我来了！”
随着他的一声欢呼，虚拟头盔就将他的意识传进了游戏世界之中。
苏晨精心打造的游戏世界。
……
齐鑫友的电脑屏幕上，会显示出章哲玩游戏时的画面。
其实就是虚拟头盔捕捉到章哲的视觉信号，将其转译成画面，输出到屏幕上。
即是说，章哲在游戏中双眼看到什么，显示在屏幕上的就是什么。
当然，旁观者在一旁观看，和玩家实际在游戏中体验，感受是天差地别的。
很多游戏光是看别人玩，根本体验不到身临其境的那种感觉。必须亲自去玩才行。
毕竟游戏是一种互动的艺术，是需要玩家实时操作的。又不是电影，光坐着嚼爆米花看剧情就行了。
更何况是虚拟现实游戏，最需要玩家亲身体验的游戏类型。
苏晨忽然泛起一丝紧张，因为他不知道章哲玩游戏时，会面临什么样的情况。
虽然他在游戏场景中加入了谎言之诡，但是谎言之诡跟自己在现实中遇到的是否一样，以及能和玩家的互动能力如何，他心里都没数。
甚至于他连游戏中的智能题库里有什么题，都不知道。
本来构建好游戏后，他应该自己先进去体验一番的，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够优化下。
哪有制作人本身都没玩过自己做的游戏的。
可实话实说，他有点不敢。
让他再体验一次昨夜的经历，他真的有些后怕。
掐住自己脖子的惨白双手还历历在目呢。
所以，他才会想让章哲进去试玩一下。
一是看看章哲跟自己昨晚的选择有什么不同。二是观察游戏中的谎言之诡，是否跟现实中一样，具备很高的智能。
当然，拿章哲做实验，对他来说可能有点不太地道……但苏晨暂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
他们宿舍中，精神承受能力仅次于自己的，也就只有章哲了。
而且自己还设定了保险规则……所以大概他不会有事吧。
毕竟只是个游戏而已，而自己可是在现实中亲身经历过呢。
都没死。
想必他也不会。大概……吧。
……
进入游戏后，齐鑫友的电脑屏幕上，首先显示出的是一个远景。
远景的视角是以一个平缓的角度，俯瞰下去的。能看到有高大的教学楼，操场，湖泊，和远处起伏的山。
无论是游戏中的章哲，还是游戏外的齐鑫友，统统一眼就认出来是哪里了。
正是他们的学校，n大！
随着视角推进，画面掠过教学楼，操场和湖泊，最后来到一栋宿舍楼前。
与此同时，时间也在变化，由白天迅速变化为黑夜。等到视角停在男生宿舍楼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而后视角穿过亮着灯的三层某个窗户，最后跟玩家视角融合在一起。
从现在开始，游戏才正式开始，真正进入到玩家的操控模式。
……
章哲连声赞叹。
“我靠这游戏也太真实了！这开头有点意思啊，你这是直接把咱们学校给做进游戏中了啊！不愧是虚拟现实游戏啊！做得跟真的一模一样！我感觉自己在飞！”
“还能感觉到风！还能闻到花草的味道！声音也无比真实！而且你这视角切换的设计也很有创意的，自然而然的就把我从旁观视角，代入到自身视角中去了。”
“这飞进去的就是三楼啊！你不会把咱们宿舍也做进游戏中了吧？”
这段开头视角切换和时间变化的设计，是苏晨特意加到游戏中的，为的是增加玩家的代入感。
当然，宿舍外的那些场景，其实都是苏晨拿临时素材拼的，跟现实中的大楼和湖泊并不一致，只是方位差不多而已。
但也足以让章哲和齐鑫友一眼就认出来了。
因为实在是太熟悉了。
齐鑫友反应倒是没有章哲那么大。
主要是在旁边观看，并无法体会到虚拟现实游戏中的那种沉浸感。
视角融合到章哲所操控的人物身上后，章哲发现自己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是一台已经启动了的电脑。
电脑屏幕上打开了一个网页，网页上有一个倒计时。
【倒计时09:52。】
下一秒后。
【倒计时09:51。】
章哲问：“倒计时结束后会发生什么？”
他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因为是戴着头盔说话。
苏晨没有回答他。因为说了他也听不到。头盔会控制他的听觉，让他只能听到游戏中的声音，无法听到现实世界的声音。
这么做是为了增强代入感。
章哲仍旧自言自语中：“哦对了。我听不到你们说话。算了我还是自己探索一下吧。”
齐鑫友也问了苏晨一样的问题。
苏晨：“我不想剧透。你就看老大玩就知道了。”
章哲起身离开书桌。
虚拟现实游戏就是这样，你实际想做什么动作，游戏中会及时反映出来，几乎完全拟真。
章哲首先把自己的双手抬到眼前，一顿感慨。
“太牛笔了……不愧是虚拟现实游戏，我第一次在游戏中这么清楚地观察自己的手，还能看到指纹！”
而后他放下手，扫视了一圈宿舍。
“我……靠……”
章哲呆滞掉了。
因为他发现，这间宿舍竟然跟302宿舍一模一样！
当然他早有准备，视角从窗户飞进房间内时，他就扫过一眼，知道这里就是按302宿舍的样子去搭建的。
可现在再仔细去看时，章哲猛然察觉到，这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简单。
因为眼前的宿舍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可怕！
每一个物件都栩栩如生，真实到他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游戏！
章哲去到自己的书桌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随便翻了几页。每一页都写满了文字。
他再换另一本书，随便翻页，同样每一页都有内容，且各不相同。
放下书，打开自己书桌上的小风扇的开关。小风扇开始吹出“呜呜”的风。
拉开抽屉，拿出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纸上留下他划过的笔迹。全部都没有问题。
震惊。
目瞪口呆。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章哲拿起那张纸，喃喃自语。
“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我真的是在玩游戏么？”
游戏外齐鑫友心中的震惊一点不比章哲少，从章哲开始翻书起，他就一直处于瞠目结舌的状态。
半晌，他才蹦出一句：“卧槽……晨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齐鑫友明白这其中的难度。
相当于把现实中能够交互的功能，统统搬进了游戏之中！
这不仅意味着巨大的工作量，还意味着游戏中的物理引擎效果，也都是最贴近现实的！
齐鑫友想都不敢想，有人能做出一款这样的游戏！
比如说书，很多游戏中都有书这件道具。
可大部分游戏中，书要么只是个模型，是个空壳子；要么只能看几页内容。
像苏晨制作的游戏这样，每一本书从头到尾都能翻看完，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书架上至少有二三十本书啊！这还只是一个人的书架！
感觉像是制作人在秀自己的实力一样——就连这样的细枝末节都是最追求真实的。
齐鑫友：“书能看……风扇能转……笔能写字……晨子，你该不会是说，你把场景里的每一个物件，都做成了能独立使用的东西吧？”
苏晨摸着头笑：“是啊。你看到的任何东西，都能拿来用。毕竟我做了整整两年嘛。”
齐鑫友难以置信。“两年……就能做到这样的效果？那我感觉我过去两年都白活了……”
这时候游戏中的章哲已经玩开了。他拿起一个杯子开始喝水。
“我竟然能够喝水！我竟然能够在游戏中喝水！太牛笔了！而且我真的感觉到有水流过我的喉咙！”
看着章哲在游戏中跟各种物品互动，玩得不亦乐乎，齐鑫友无比艳羡。
“等他玩完这一把，我也要进去好好体验一番！”
就在这时，之前那张桌子上的电脑，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
是倒计时的声音。
章哲走过去一看，发现倒计时还剩不到30秒了。
【倒计时00:22。】
【倒计时00:21。】
“倒计时结束后会发生什么啊？”
章哲知道也不会有人回答他，自顾自坐在电脑前。
“不会是让我答题吧？啊哈哈哈哈，那可就太没意思了。制作了这么厉害的场景，然后只是让我坐在电脑前答题？高射炮轰蚊子的感觉。”
【倒计时00:03。】
【倒计时00:02。】
【倒计时00:01。】
倒计时消失。
章哲面前的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文字。
【接下来的30分钟内，请于电脑前答题。擅自离开，将视为答题失败。】
章哲笑了：“还真是让我答题啊？”
片刻后文字消失。第一道题目出现。
【请确保你接下来回答的每一个问题，所给出的答案都是诚实可信的。】
【是】
【否】
章哲撇撇嘴。
“搞什么啊，这也算题目？我以为是什么厉害的题目呢，类似智力测验那种。”
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就点了【否】。
“我干嘛要保证诚实回答你啊，我是来玩游戏的，又不是来考验道德品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