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枫很少叫何淼的全名,如果叫全名那就代表她生气了。
但宋一枫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生疼:“原来你一直把我划出你的世界外!”
宋一枫一愣,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大惊失色抓着她的手:“不是的,三水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现在不想谈感情……”
何淼甩开她的手,失望的看着她:“我出去透透气。”
何淼头也不回走出病房。
宋一枫双手僵持在半空,慢慢的把脸埋在双手上无声的哭泣。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她身边的人都会离她而去,就像现在只剩她一人。
何淼刚走出医院门口就后悔了,枫叶一个人在M国待了两年肯定很难熬,刚回国就经历这么多,心里肯定很难受,很委屈。
她心里一定藏着很多事、憋着很多话,都怪杨蠢驴,早晚要去收拾他,还有李严,害的枫叶绑架。
枫叶现在一定很需要人陪。
想通了的何淼转头就往回走。
“枫叶,我回来了,刚刚对不起……”
何淼打开病房门,发现病床空无一人。
突然,她心里有些不安,紧接着她又打开厕所门,里面不出所料空无一人。
她拿起手机打给宋一枫。
原始的手机铃声在病房里响起。
宋一枫没有带手机!
何淼慌乱地走到前台:“412的病人呢?”
护士被吓了一跳:“不是在病房吗?”
何淼心里一惊:“赶紧查监控,412的病人不见人。”
说完拿起手机打给李严:“枫叶不见了!”
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抖,李严的心沉了下去:“什么叫不见了?”
何淼着急的快哭出来:“刚刚我和她吵了一架,吵完我出来透了会气,等我回去她就不见了!手机也没带。”
李严在路口处掉头:“别着急,先看监控,看她有没有走出医院,我先去她家看看。”
从监控看到宋一枫从医院侧门离开了。
何淼忙不迭从医院侧门开始找,路边人来人往,找一个人像是大海捞针。
从月起到月中,现在快要月落。
何淼擦着额头的汗,已经凌晨两点了,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李严说宋一枫没有回家,也没有在公司,她还能去哪?
贺承也看着何淼气喘吁吁的样子很是心疼:“回去吧,明天再找,估计又去哪里喝酒了吧!”
何淼摇摇头哭着说:“怪我,是我一直把她想的太坚强了,忽略了她心里的感受。”
贺承抱着她安慰说:“你做的很好了,不怪你。”
“以前读大学的时候都是枫叶在照顾我,我被欺负的时候,她都会第一时间帮我打回去,会安慰我,处处体贴。”
大学!!学校!!何淼猛地推开贺承:“去学校!!!”
宋一枫站在A大的门口,静静的望着,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曾经熟悉又陌生的自己。
她只记得曾经的她很爱笑,也很护短,像护小鸡仔一样护着何淼。
想到这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何淼到A大的时候,看见宋一枫站在A大门口静静地望着A大。
何淼下车后,慢慢地走到宋一枫后面,声音有些颤抖:“枫叶……”
宋一枫听到声音愣了一下,转过身后,何淼抱住她。
何淼泪水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宋一枫轻轻地拍着她后背:“三水,我好像记不清以前的我了,能和我讲讲以前的我吗?”
何淼被这句话击的溃不成军,泪水“唰”一下夺眶而出,紧紧地抱住宋一枫。
贺承在车上看着这一幕不由点起一根烟,拿起电话打给李严,让他来陪自己。
何淼拉着宋一枫坐到A大门口的石墩上:“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宋一枫点点头:“那时你被林琳几个人围在厕所里,我拿起讲台上的椅子就去和她们拼命。”
何淼想到这噗呲一下笑出声:“我大学那会说话就蛮横,说不过就骂,得罪了好多人,那次她们逮到机会把我堵在厕所要打我。”
“刚好你要上厕所,看见这一幕我以为你吓跑了,没想到就一会,你扛着讲台的凳子要和她们拼命。”
宋一枫笑出声:“以前的我好像挺傻的。”
何淼摇摇头认真地说:“不是傻,是勇敢,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身上带着光,很亮。”
宋一枫苦涩一笑着说:“我以前真的很勇敢吗?”
何淼点点头,语气肯定:“很勇敢,还记得一饭吗?还是林琳那群人故意把吃剩的饭倒在我身上,你路过看到连盘都扣到林琳头上。”
宋一枫噗呲笑出声:“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最后好像还闹到院长那边。”
何淼也笑出声:“院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你把院长骂了一顿,说为人师表就这点素质,扬言要举报到他下台,院长气个半死说要找家长,我说我爸是何青誉。”
说到这两人坐在A大门口捂着肚子大笑。
“还有一次在图书馆,有个女的说这个位置一直是她的,你说后面还有很多位置让她去后面,那女的不肯,把我的书扔到地上,你直接把她的书扔到了走廊。”
随着两人的回忆,宋一枫记忆里的自己慢慢清晰起来。
何淼拉着宋一枫的手:“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把你想的太坚强,太勇敢,忽略了你这两年的感受。”
宋一枫眼睛微微湿润:“是我变了,变的胆小怕事,多愁善感,懦弱自卑。”
何淼看着她哭了,眼眶也跟着发酸,摇摇头说:“可是你还是一样只要有人欺负我,你都会帮我打回去。”
两人哭着哭着就抱在一起相互安慰。
两人从凌晨讲到黎明才相互依靠睡过去。
在车上的李严和贺承看见这一幕又心疼又好笑,两人对视了一眼下车把各自心爱的女人抱回了车。
他们只知道她们的关系很好,却从不知道她们经历了这么多。
李严把宋一枫抱上车,看着她,轻轻地把她额头的碎发挽到耳后,是他太着急了,不知道她心里有这么多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