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特意准备了最舒服的马车,送岑乐梨进太医院,橙儿也跟着。
马车上,岑乐梨有些许忐忑,毕竟自己是云礼朝史上第一位女御医。
虽然陛下是同意了,但是难免太医院的人给她脸色看啊。
终于来到了太医院,可是……怎么一个太医都没见着。
但是还是有不少太医院的吏目等人在忙碌的身影。
而且没想到言玉泽居然等了她半天了。
“你终于来了,让本王好等。”言玉泽话虽然说的是埋怨的话,但脸上的表情却丝毫看不出生气模样,反而高兴得一批。
“王爷你出使的队伍都安排好了不成?这么有闲情逸致来等小女子?”岑乐梨也说着矫情话,可是面若桃花,眉眼里尽是笑意。
“你才是最重要的事。”言玉泽从不掩饰对岑乐梨的偏爱,“太医暂时被本王打发了,本王坐镇,你只管去拿你想用的东西,齐吏目已经在药房等你了。”
“得咧。”岑乐梨领命而去。
橙儿噗嗤一声笑出声。
“笑什么?”
“玄王殿下对姑娘真好。”
岑乐梨笑而不语,继续走。
她把言玉泽当小孩儿,言玉泽也把她当小孩儿。
还真是……有点怪,但是又又有点点甜??岑乐梨也不知道,反正她心里是美滋滋儿的。
来到药房,岑乐梨也算是开了眼了,不少在现代社会会牢底坐穿的药材……真是开了眼了。
说实话,她也没什么好拿的,随便选了一些,吩咐人记下,然后又挑了一些有的没的,便开始往回走。
齐吏目看了看手上的单子,叫住了岑乐梨,勉强的问道:“二小姐,只是这些?未免少了些罢?”
岑乐梨驻步回头,微微一笑:“不少的。谢谢齐吏目提醒了。”
微微欠了欠身,便重新往太医院正厅走去。
她只是选了一些温补的药,现下还是冬日,路途劳顿,水月城又是西南之地,湿气重,得仔细给她的小王爷养养身子才行。
再加上得治他脸上的胎记,还得给他吃点维生素片提高免疫力才行。
岑乐梨边走边盘算着,远远便看见言玉泽在等她。
步伐不由得快了几分,转眼便来到言玉泽跟前。
“玄王殿下,都准备好了。”岑乐梨福了福身。
言玉泽挑挑眉:“这么快?你可知此去水月城本王可就带了你一个大夫。”
便说,言玉泽带着岑乐梨往太医院外走去。
岑乐梨摸了摸鼻子:“这里的药我用不惯,我自己准备了不少,不劳王爷费心。”
言玉泽微微蹙眉:“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岑乐梨没好气的说:“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好像是。
他也只是诓她多出来而已,他总是想见到她。
言玉泽假咳一声,说:“对了,此次去水月城容成公子也会去。”
“护军吗?”岑乐梨问道。
看到岑乐梨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言玉泽不由得心里一喜,然后继续说,“算是吧,你应该听说容成家中的情蛊吧,当初容成家奉旨开拔南疆,虽是大胜而归,可是因为此蛊也算是断送了容成家嫡系一脉,容成子昂生下来时容成老将军才知道这蛊会遗传给下一代,于是让容成子昂不可动情,不可有嗣。以免除蛊毒对后嗣的危害。”
“这有和他做护军有什么关系?”岑乐梨听得有点莫名其妙。
“水月城在哪?”
“西南啊。”
“南疆呢?”
“西南啊。”岑乐梨恍然,“哦,我知道了,水月城里有人会蛊。”
言玉泽点点头,说:“南疆本来和水月城接壤,战乱后不少南疆的蛊师逃难去了水月城,众所周知,蛊这玩意儿一般传女传不传男。水月城里的大祭司原本也是会蛊术的,南疆的蛊师去了水月城,两国蛊师互相切磋蛊术也是日益精进,所以蛊师在水月城那可以说是地位极高的。”
岑乐梨明白了个大概,容成子昂此去,估计也是想找蛊师解蛊吧。
“那之前怎么不去水月城?”岑乐梨不解,以容成家的家底,去水月城玩几年都不是问题吧。
言玉泽抱胸,若有所思的说:“情蛊毕竟被称为南疆第一蛊,想解谈何容易,而且是容成老将军带兵灭的南疆,南疆后人怎会同意解蛊,他此次去也就是纯粹碰碰运气罢了,最重要的是我正好缺个护军。”
此去水月城路途虽说不是凶险,但是既然是出使,护军那是必不可少的。
“若那人不是暖阳不是羲和公主怎么办?”岑乐梨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言玉泽抿了抿唇,说:“这几日我也有想过这种情况,只是已经十年了,你这里给我的是唯一的信息,我必须要抓住,她是我的亲妹妹,若真的是她,那她现在非常危险,离公子的手段我是知道的,之前金合欢的贴身婢女死状可以说是相当惨烈。”
岑乐梨也开始担心起来——是啊,哪怕只有一点希望也得去啊。
“这次去多久?”岑乐梨问道。
“不久,来回路程大概二十日左右,若是顺利查明那个姑娘的身份。最多待上七日便可离开。我算过日子,我们回来以后再歇上十天半个月,就是大婚的日子。”
“歇?不是流程还挺复杂的吗?不排练了吗?”岑乐梨这段时日可没少被教养嬷嬷啰嗦。
“不用理那些婆子的,流程都有专人提示的,人家让干嘛你干嘛就成了,只要成亲的人是你,别的我无所谓。”
岑乐梨翻了个白眼。
“七日?好像还挺赶的。”岑乐梨算着日子。
“主要是贵。”
“……”
堂堂王爷,居然这么……市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