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跳级入门

端木昱似乎生气了,感觉有一股压抑的怒火正从身体内喷薄而出,但见他双拳紧握,交叉于胸前,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眼神血红射出火焰般的光芒:“烈——焰——,冲击波!”愤怒的双拳像挣断了束缚一样,向身体两侧挥开,地上燃气熊熊烈焰,以身体为中心的一道烈焰火环飞速膨胀,急速冲击四周全方位。

说时迟,那时快,忠尧丝毫不敢怠慢,原地双腿一蹬,弹射而起,既然你是全方位的平面攻击,那么此招的攻击盲点就在空中或地下!

险险避开最后一招后,忠尧也落在了屋顶上。

“三招已过!”此时,人群中欢呼雀跃,端木昱叹了一口气,垂着头,神情懊恼。

“真是后生可畏啊。”邱玠余长老也看得连连惊叹,不由喃喃自语道。他开始有点欣赏这个初来没两天的小辈了。

子翃和黎诗等一众人等正簇拥着忠尧问长问短。

“忠尧,你这个轻功身法轻盈,闪现、瞬移、飞身,怎会如此了得?”子翃既惊异又羡慕。

“这功法如此了得,是在哪里学的?能否教我们一两招啊?”

“忠尧哥哥,果然非同凡响!”黎诗不自觉地拉着忠尧的衣袖不放,晃啊晃的,眼神中满是倾慕之意。不知道从何时起,忠尧竟成了她口中的哥哥了。她年龄明明比忠尧大一岁啊!

被这么多人围着,忠尧实在不好意思,只是一个劲儿地“嘿嘿嘿”傻笑:“嗯,嗯,功法是以前一本典籍上无意间看到的,等有机会一定也教教你们。”

“我还有问题要请教老师。”忠尧穿过人群,来到端木昱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承蒙老师手下留情,弟子才侥幸得以避过。”

眼见忠尧轻功身法飘忽出奇,端木昱和邱长老不由得眉花眼笑,啧啧称道,存有一丝戒心的同时不免又对他刮目相看,毕竟他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一个天资卓绝的武学奇才。

见忠尧如此通晓事理,还如此诚恳,端木昱心中原有的郁闷之气早已烟消云散,作为教谕,跟弟子学生斗气,传出去多不好听,为人师表,这点雅量是肯定有的,当下便回答道:“你可还是想问是否可以跳级的事情?”

“正是。”

“你虽然被分入魂使初甲科修习,是外门弟子,但只要你灵力突破达到大星境界,经本门考核通过,自然可成为内门弟子,进入君使中甲科修习。”端木昱正色回答道。

“而且,本门每年会在君使甲科中挑选出类拔萃者,成为宗主及各长老的亲传弟子,可以修习本门最高心法。”邱长老笑逐颜开,不失时机地补充道。

“多谢二位师长提点,”忠尧分别向邱长老和端木老师拱手行礼后,认真而坚定地说道,“我想尽快进入内门,参加君使中甲科的修习。目前我的灵力还尚在中星境界,不过,给我三天时间,我可以突破到大星境界。”

啊?!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听错了,人人都错愕不已,这也太令人震惊了吧。

“这……”邱长老和端木昱吃惊地说不出话来,面面相觑。

忠尧见众人神色,怕以为是开玩笑,遂又严肃而坚定地重复了一遍:“是的,我想进入内门君使中甲科修习,请再给我三天时间,让我达到大星境界。”

邱长老见忠尧意志如此坚定,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好吧,就给你三天时间,不过,这三日之内,按本门规定,每天你必须要抽一个时辰到伙房管事孟婆婆处杂役,具体工作由孟婆婆安排。”

“是,弟子谨遵师命。”忠尧欠身拱手。

尽管有些小波折,但他还是顺利拜入昆羽宗门下了,接着就是尽快成为内门弟子、亲传弟子,修习最高心法昆羽诀。

报名者通试继续,很快便顺利完成,今日所来二十人中,最后被收入灵使初乙科者七人,魂使初甲科者五人。完成通试后,众人散去。

入夜,碧空如洗,空山鸟语,微风徐徐,俊采星驰。清风泉水唱吟,满阶松树月明。

外门弟子所住的屋舍简洁但不失素雅,屋内虽有些空荡荡的,但陈设为“纸帐梅花”式,有纸帐、梅花、香炉、菊枕、蒲褥等物件与藤床卧具,另有一桌,一垫,一椅,一痰盂。于卧床四周置黑漆立柱,各挂以半锡瓶,插梅数枝;床后设黑漆板约二尺,自地及顶,可靠以清坐。左右设一横木,可挂衣,床角安放一竹书柜,可藏书三四;床上有大方目顶,用细白楮衾作帐罩之。床前置香鼎、燃紫藤香,床前安一小踏牀,於左植一绿漆小荷叶。

纸帐以以藤皮、蚕茧制造,以索缠紧,勒作皱纹,不糊粘而用针线缝而不裂,看起来又白又薄,摸上去感觉有很强的抗拉力,顶不用纸,以稀布为顶,取其透气,所谓“细皱卷寒波,轻明笼白雾”是也。

忠尧环顾屋舍内的陈设,走到床边摸了摸床席,又掀开来瞧了瞧,捧起菊枕闻了闻,喃喃自语:“嗯,这床褥是以秋日晒干的蒲花为絮,这菊枕是将风干过的菊花散瓣缝入枕套,轻轻拍抖后使其填充分布均匀,看起来还不错。纸帐梅花,纸帐内的帐柱四头已各挂起了壁瓶,若插上新折的梅枝,如雪的纸帐顷刻间必笼起缕缕梅香。床架角落已悬安竹制小书架,置了熏香小炉,架上在存几本枕边爱书,伸手即得。冬日,伴着梅花清冷的香,于午夜梦回之际,皱纹隐隐的纸账上叠映梅枝淡淡的疏影,真是‘睡里山禽弄霜晓,梦回明月上梅花’啊,不错不错。”

美滋滋地自言自语着,忽然伸手摸到了藤床上的被子,心中一惊,顿时凉了半截:“这被子……额,竟然是纸被么?窗户也是纸糊的直棂窗,被子也是纸做的?看样子应是八张榖(gǔ)纸重合缝制的纸被,呵呵,纸被围身度雪天,白于狐腋软如绵,陆游诗里很唯美,没想到现实如此骨感。罢了,要求不能太高,还是收起纸帐先练功吧!”

想到此处,忠尧上床盘膝而坐,双目微闭,开始凝神静守,吐息纳气。将心法熟背之后,凝神内视,修习的功法口诀,以篆体呈竖形排列,围绕修习者形成一圈,缓缓地按照逆时针方向转动着。此时,忠尧运行灵气贯通周身奇经八脉,能明显地感觉到一股暖流传遍全身,越来越多的灵气正飞速涌向自己的眉心,并不断沉入丹田,与营血合融后流遍周身穴位、脉络,最后汇入灵府。

随着时间流逝,忠尧渐渐感到温暖、发热、发烫,心想:“要突破到八阶魂使了,这次突破轻车熟路,比上次要容易。”冥思中周身渐渐升腾起一团灵力之光,裹挟全身,灵光中还有星星点点、时明时暗的的灵星。

半晌,忠尧睁开双眼,周身灵力瞬间向上一冲:“突破了!”内心一激动,差点叫出声来,顿时春风满面,眉开眼笑。

刚突破到八阶魂使,忠尧觉得屋内比较闷热,额头上还挂着汗珠,便推开房门,决定出去透透气,也顺便熟悉下环境。

今夜月色迷人,清风拂面,他第一反应就是想去悬崖边吹吹风,远眺大海。也不知走了多久,只是感觉是往那个方向步行,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悬崖边。此处风景独好,左侧是扶桑神树繁茂葱茏、枝叶如云,有一部分甚至已经遮到了悬崖上方,右侧悬崖不远处有一棵直径粗细需要一人合围的银杏古树,巨冠参天,荫布满崖。正中,天高云淡,圆月高悬,星光熠熠。

忠尧情不自禁地向银杏古树走去,慨然赞道:“蓦看银杏树参天,阅尽沧桑不计年。苍柏翠松皆后辈,根蟠古佛未生前。”

行至树下,觅得一块大石,径直坐好,呆呆地凝望着夜空,不禁思绪万千,浮想联翩。

这段时间好像做梦的次数变少了,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做过那个梦了……在梦里,总会梦见自己有一对金色的翅膀,甚至清晰的连每根羽毛的细节都看得见。神奇的是,每次只要做了这个梦,第二天醒来时练功,灵力修习的速度就会倍增。

这三天要是再做一次这个梦该有多好啊。可是这个事情由不得自己,自己连为什么会做这个梦都搞不清楚,这些梦境的记忆虽然只是碎片,但有的却无比的真实与清晰,有的却一直都模糊不清。在梦里,似乎还有其他跟自己一样长着翅膀的人,好像是女人……美丽的女人……可是她们的翅膀颜色好像跟自己不太一样,每次想努力看清楚的时候,却总像隔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总是看不清楚。

“唉——”忠尧想到此处,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突然,身后一阵衣袂之声破空而至,忠尧心头一震:来人修为竟然如此之高,都近身了我才发现!当下眉头一挑,心生警觉,低声喝道:“什么人?”话音未落,幻影仙踪步法便已娴熟展开,一个瞬移出现在银杏古树后,弓步下蹲、单膝跪地,右手扶地。

来人白衣飘飘,仙风道骨,白发苍苍,银须飘然,不急不徐,反倒是捋捋胡须笑吟吟地唤道:“徒儿——”

忠尧心中一喜,赶忙抬头凝睇一看,不禁喜出望外:“师尊!”来人正是神隐宗宗主温峤,身旁跟着一只千年玄鹤,头、背、翼、尾纯黑如漆,映日光则呈现紫绿色的光泽。

“师尊,您怎么来了?您怎么知道我在悬崖这里?”忠尧摸了摸头,惊喜地说道,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呵呵,以为师大天境界的尊使修为,还感应不到你这个小兔崽子?”温峤特意把“你这个”三个字说得很重。

“嘻嘻,师尊出马,一个顶俩,哦不,一个顶仨。”忠尧刚比出二个手指,赶紧又狡黠地换成了三个手指,马屁拍得溜响。

“别尽拍马屁了,”温峤打断道,“为师此次前来,是因为有关于你的重大发现,还有你母亲托我带给你的东西。”

“啊,真的?”忠尧一听有重大发现和母亲的礼物,激动地快跳了起来,“太好了!师尊,您快说、您快说。”

“嗯、嗯——”温峤故意低声咳嗽了一下,负手而立,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之前一直未能突破大星境界到达小天境界,是因为没有遇到你的命定之人。一个人只有遇到命定之人,才能够产生变化,等你遇到了那三颗痣的人,你就会明白一切了。”

“五洲曾有一名圣使,早年其天赋和潜力被某种力量封印,后来找到了他的命定之人就解开了这个封印,最终成为一位绝世英雄。你身上也有这样一种封印,找到你的命定之人,让她爱上你,真心诚意地对你说三遍‘我喜欢你’,心意相通、灵魂共振之时便是你封印解除之时。”

“三颗痣?!”忠尧一听,觉得匪夷所思,差点跳了起来,“就是紫霞仙子给孙大圣脚底板上的三颗痣?”

忠尧心想:“哇,师尊,你不是来搞笑的吧?你这是哪门子邪说歪理啊,莫不是从说书的茶馆道听途说而来的?”

心中想归想,面上一言一行却是彬彬有礼,态度十分恭顺:“师尊,那这个命定之人有什么特征吗,比如相貌、身材、习惯、方位,也好缩小范围方便徒儿查找。”

“你的命定之人背部中央有芝麻大小的三颗痣,呈品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