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荷挂断电话,面色发沉。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吴贤雅和韩天宇这一招,是彻底要绝了她的生路。
再打开快看平台,宋与荷的心情很复杂。
这个社会一个女人想要生存下去很艰难,一个漂亮却毫无背景的女人想要生存更艰难。
宋与荷以前最大的困扰就是脸上的胎斑,作天作地,最后作死了自己,重生后才知道在生存面前美丑是最不值一提的。
嗡嗡嗡……
就在宋与荷伸手按了按眉心,思考如何应对时,她的手机响起,看着陌生的号码,心中有了几分猜测的按了接通。
“把我害成这样很爽吗?”韩天宇出来两天,一直隐忍着就是等吴贤雅出手。
“嗯,挺爽。”宋与荷漫不经心的回答。
就是没爽够。
韩天宇被噎住,一张漂亮阴柔的脸上翻滚着恨意,“哪又怎么样?我还不是出来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你?贤雅会放过你?宋悦糖快看直播的事情只是一个警告!”
“哦,与其这么关心我,不如操心操心自己,C位大明星。”宋与荷没客气的戳韩天宇的痛点。
虽然韩天宇被释放,可他C位出道的梦想算彻底覆灭了。
韩天宇怒极,“你怎么这么狠毒?当初你明明答应……”
“别提当初,恶心。我接你电话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有本事你们就彻底封杀我,别让吴贤雅在舆论上作妖,否则我不介意给大家看看你们的成人片。”说完宋与荷挂断电话。
有了上次的事情,韩天宇再不敢轻视她的话。
他们可以利用资源断了她的财路,但要敢泼脏水洗白她不介意让他们再社死一次。
呼!
深呼了口气,宋与荷将韩天宇的号码拉黑,开始琢磨章大美之前的话。
如果她能在限流中闯出一片天,未必就会被压死,何况安泰影视虽然在安城势力庞大,但不可能只手遮天。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安泰娱乐算什么?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打破规则,真正出爆款作品。
但……这太慢了!
头上压着三百多万的债务,宋与荷可以积蓄力量等待机会,可谁知道需要多久?
想到昨晚被俺男人嫌弃脏扔进浴缸,宋与荷就一阵烦躁。
人穷志短就是说现在的她。
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衣角,傅靖川进来就看到发呆的宋与荷,眉头微挑敲了敲鞋柜。
宋与荷回神望去,就看到男人下身西裤上身白衬衫,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装扮,左耳上却仍戴着银色耳钉,奇异的反差叫他整个人透着一股优雅落拓的迷人劲,宋与荷被晃了一下,忽然生出一个羞耻的渴望——想他给自己做裸模。
傅靖川掀眉,“你知道你的现在此刻在说什么吗?”
宋与荷的神思还犹疑在男人的气质和身材上,茫然的摇摇头。
“饥渴。”傅靖川薄唇慢悠悠的吐出这两个字。
轰!
宋与荷脑子好似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下,轰的一阵发麻,尾椎都跟着颤栗了下,再抬头满脸的羞愤,“你……”
“难道不是?”傅靖川反问。
宋与荷深吸口气,“我没……”
“你没饿没渴?”宋与荷正要解释,傅靖川拎起地上的餐盒摆在茶几上,狭长的眸子里带着真诚。
宋与荷,“……”
“我是。”再次深吸了口气,宋与荷仰头朝着傅靖川假笑。
下一刻就听慢条斯理开外卖的男人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做饭?”
宋与荷要拿吃的的动作一僵,抬头看傅靖川。
“打算白吃白喝?”傅靖川继续。
宋与荷被噎的一时不知道该吃还是不该吃,就见旁边的男人将晚餐摆在她面前,“福利院长大自理能力这么差?”
起码他感觉到如果每天不送吃的这女人能把自己饿死。
也不知道是呆还是傻!
宋与荷眉心跳了下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心下怕男人看出点什么,也顾不上羞愤,“谁说的?我明天就开始做。”
傅靖川侧头看了她一眼,“好。”
宋与荷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提了起来。
她不会做饭!
两岁露出绘画天赋,三岁被送到慕容老师那边,生活起居都有人照顾,就连在地下室的那三年也日日有人送餐,别说做饭,她连厨房都没进过。
傅靖川看着宋与荷那双会说话的眼,从钱包掏出五百块现金,“会买菜吗?”
宋与荷,“……”
生活总叫人不堪。
傍晚宋与荷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出了小区。
她不但买了菜,还利用剩下的钱买了三张宣纸和一套国画颜料。
原本纠结会不会暴露的宋与荷今日被刺激的不轻,她的脑子里连复仇的念头都冲淡了几分,只有两个字赚钱,赚钱!
将蔬菜果肉放进冰箱后宋与荷就钻进了侧卧。
一夜未眠。
翌日宋与荷顶着一双熊猫眼出来就看到穿着运动服跑步回来的男人,下意识的去看时钟,的确是七点。
“我去做饭。”忽略掉因为跑步满身薄汗荷尔蒙爆棚的男人,宋与荷一溜烟进了厨房,昨晚画完画她就一直在研究厨艺,觉得并不是很难。
宋与荷对自己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很有信心。
嘭!
傅靖川冲澡冲到一半忽然听到嘭的一声,接着是天然气报警器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他匆忙裹了浴巾就冲了出去,到厨房就看到拿着慕斯喷雾一脸黑灰手足无措的女人,旁边蒸锅炸开,炒锅还在滋滋的响着,油溅的到处都是。
“你出来。”傅靖川深吸了口气才没让自己声音失控。
宋与荷举着喷雾正踟蹰要不要再喷点,听到傅靖川的声音窘的脸蛋发烫,举起慕斯喷雾,“我……”
“别喷!”傅靖川以为她还要喷,上前一把抢过,“这里面含有酒劲,你没文化都没常识吗?”
说着迅速关火,拔掉报警器,盖住锅盖,一把将宋与荷从厨房拽出来,这才发现女人手背上被烫出三个水泡,在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上尤为刺眼。
傅靖川盯着那水泡,“真是……蠢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