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暴涨的河水

对面山林中,几双绿幽幽的眼睛注视着圆山树林中的探险队员。

第二天一早起来,胡八一吩咐大家砍来树干和树枝,遮盖住圆山大祭司墓的洞口,再用工兵铲挖来泥土盖在树干上,垒成了一个较大的土堆,将圆山大祭司墓就此封存。

吃罢早餐,胡八一决定带领探险队从右边下山穿越河流,进入右岸山林。因为左岸山林已去过,还发现了左岸祭司墓,而从正面走必须穿过一大片密林和一个大峡谷,路程艰难且无目的,昨夜他发现了右岸山林有几双绿幽幽的眼睛,这激起了他的兴趣,莫非真如雪莉杨预料的那样,对面山林真有个右岸祭司墓吗?

胡八一把这个想法给大家一说,雪莉杨第一个赞同,“老胡,你的想法同我不谋而合。我推断应该有一个右岸祭司墓,这才构成了一个完美的三角形陪葬墓,拱卫着虫谷献王墓这片区域。”

大家听胡八一和雪莉杨这么一说,都赞成从右边山坡下去,穿越河谷进入右岸山林,探寻有可能存在的右岸祭司墓。

大家收拾好装备和行李,在胡八一带领下,沿着山坡和树林前往河谷。

胡八一和雪莉杨在前面开路,罗宾和玲珑居中,胖子和金牙殿后。

探险队员刚从树林下到半山腰,忽然乌云遮日,电闪雷鸣,天空落下了几滴大的雨点,预示着大雨即将来临。

胡八一立即指挥大家搭建避雨棚。

探险队员用树干在适当的两树之间架起一根微微倾斜的横梁,将一卷塑料布搭在上面,再把塑料布四角用登山绳和登山钉固定在地上,然后在雨棚四周挖出一条相连的排水沟,一个简易的人字形避雨棚就算搭建完成。

探险队员刚躲进雨棚,暴雨就倾盆而下,似乎有意阻止他们渡河到对岸。

在这种亚热带雨林和季风气候交织的环境中,天气说变就变,倒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暴雨总会给探险队带来一些联想和困难。

冒雨渡河已无可能,暴雨实在太大。

胡八一担心这种暴雨会诱发山洪,加之河中有不知名的绿眼水怪,渡河会更加困难。现在渡河是最佳时机,但见大家这几天都很劳累,坐在雨棚里均不想行动了,胡八一也不忍心下达行动命令。

“老胡,想什么呢,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雪莉杨说,“现在正好趁大雨休息休息吧。”

“我是担心河水暴涨。”胡八一说,“这种天气我在部队遇到过,那是在云南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当时河水说涨就涨,渡河十分困难。”

“那部队是怎样渡河的呢?”玲珑好奇。

“大部队有重武器,当然由工兵架桥通过啰,小分队自己想办法。”胡八一说,“如果像我们这种六人小分队执行任务,只好脱光衣裤,把装备和衣裤顶在头上游过河去。”

“不怕敌人偷袭呀。”罗宾说,“听说自卫反击战时,越军特工队十分厉害。”

“当然害怕敌人偷袭了。”胡八一说,“但是,越军特工始终没有我军厉害。比如说有一次我带队渡河侦察,本司令,不,当时是本连长挑选了几个水性好的同志当先锋,吩咐大家用防水袋把衣服装在袋子里密封好,用长绳子拴在腰身上,让衣服袋子浮在水面,一丝不挂渡河,只挎武器在肩上,然后潜水渡过河去。”

“这个办法好,不怕敌人在渡河时偷袭。”罗宾说,“衣服也是干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如果上岸遇到敌人只好赤身露体战斗了。”胡八一笑着说,“战士们把这叫做人肉丸子战。有一次我率领九名战士渡河执行侦察任务,裸身渡河后遇到了三个越南女特工,战士们来不及穿上衣裤,操起家伙来了个人肉丸子战。

越南女特工懵了,哪见过这种场面,转身就跑,我们开枪打死两个,另一名女特工跑得快没被打死,我想放过她算了,执行任务要紧。可有一名战士不肯善罢甘休,拼命追赶,最终将那名女特工杀死后才归队。我批评他无组织无纪律,他回了一句:连长,她一人看了我们这么多男人太不划算,岂能让她回去报告我军渡河的秘密。战士们大笑。”

“那你们也太……太无情了吧。”玲珑笑着说。

“幼稚,小孩话。”胡八一说,“战场上拼的是你死我活,对敌人没有情面可讲。你不知道,越南女特工十分太厉害,战斗素质超过男兵,有时就像女粽子一样,还要用点迷心术,裸身作战,当战士们发懵的时候她们就痛下杀手,打死我们无数战士,气死人了。后来上级命令,对这种使用迷心术的女特工格杀勿论,绝不俘虏!”

“应该应该!”金牙说,“如果我遇上了这样的女特工也绝不会留情!”

探险队员在遮雨棚里玩笑聊天,外面的暴雨却越下越大,由倾盆大雨转为倾缸大雨,足足下了一天。

第二天上午,暴雨终于停止,但河水猛涨,探险队员在山坡上都能听见咆哮的水声。

探险队员吃完早餐,收拾行李装备,拆掉雨棚,来到河边山坡上,只见河水足足涨了一米多高,水面比原河面宽了一倍多,足有二十余米宽,且河水汹涌澎湃,浑浊不清。

渡河成了摆在探险队面前的一道难题。

泅渡风险太大,河中又有不知名的水怪,水流急湍且浑浊,一旦有队员遇到危险不好救援。

胡八一决定搭根绳桥过去。经他一番讲解,大家都赞同。

胡八一穿上潜水服,将两根登山绳绑在腰身上准备泅渡过河。他吩咐胖子、金牙和罗宾拽住登山绳,一遇危险和水怪迅速回拉。

雪莉杨和玲珑负责掩护。

胡八一卸下装备,穿上潜水服,戴上护目镜,手持伞兵刀,腰插柯尔特手枪,选了一处水流较为平缓的河面下水,开始了跨越河面的泅渡。

胖子、金牙和罗宾拽着登山绳一点一点往外放,大家都紧张地注视着胡八一渡河的身影,生怕他遇到危险。

雪莉杨和玲珑端起汤姆逊冲锋枪盯着河面,防止水怪出来偷袭。

一切看似十分顺利,虽然水流湍急,但胡八一水性好,斜着游到了河中央,眼看就要游到岸边,却突然沉入水中。

胖子、金牙和罗宾急忙用力回拽登山绳,胡八一被拉出水面,只见一只鳄鱼身巨蜥头的绿眼水怪死死抓住胡八一,正张开血盆大口咬向胡八一的面门。

胡八一左手死死扼住绿眼水怪的咽喉,右手操起伞兵刀一刀又一刀捅向水怪的胸腹,然后双脚上弯使劲一蹬,将绿眼水怪蹬到空中。

雪莉杨抓住时机开枪,“哒哒哒……”一个点射,将肚腹流血的绿眼水怪打翻掉入河中。

绿眼水怪群嗅到血腥味,发狂一般抢食受伤同伴的身体,胡八一趁机用最快的速度游到对面河边上岸。

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胡八一上岸后,在山坡上找到一株结实的树,将一根登山绳的一头拴在树干上绑紧。

胖子则带上渡过河的两根登山绳上坡,把同一根登山绳绑在山坡略高的树干上拉紧,将另一根登山绳的一头留出一截固定在金属挂环上,再拿出腰间的登山绳绑在金属挂环上,然后将连接有两根绳索的金属环挂在登山绳桥上滑动。一个由高到低的滑动绳桥搭建完成。

胖子抓住绳桥吊身试了一下力度,感觉没有问题,便对大家说:“没有问题了,可以渡河。每两人的装备绑在一起先拉过河去,然后雪莉姐和玲珑第一组过河,罗将军随后,金牙掩护,跟在罗将军之后渡河,我最后渡河。”

胖子先把胡八一和他的装备和行李捆在一起挂在绳桥的挂环上,给胡八一打了个行动的手势,胡八一便拉动挂环上的登山绳,将装备和行李拉到了对岸。

胡八一卸下装备,给胖子打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胖子急忙回拉空挂环,又挂上另两组装备和行李,发往对岸。如此往返,探险队六人三组装备和行李,除了随身的武器之外全部运送到了河对岸。

胖子拉回胡八一传来的登山绳挂环,将雪莉杨腰身上的登山绳挂钩挂在了滑动吊环上。

雪莉杨抓住滑动吊环和绳索用力一蹬,便滑行在登山绳桥上。

胡八一轻轻用力拉,雪莉杨顺利滑到对岸,被胡八一紧紧抱住放了下来。

随后是玲珑渡河。

玲珑胆小,吊在绳桥上直叫害怕,胡八一只好慢慢拉她过来。

轮到罗宾和金牙渡河了。

罗宾和金牙也都顺利通过绳桥滑到了河对岸,只剩下了胖子一人。

胖子把腰上的登山绳挂钩挂上吊环,抓住金属环用力一蹬树干,“哗……”地一声就滑到了河面。

不料,河面突然跃出数只绿眼水怪撕咬胖子。也许它们知道这是最后一顿大餐,再不吃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拼命跃出水面撕咬胖子的脚,想把他拖进河中,胖子拼命用脚乱蹬。

胡八一眼明手快,高喊道:“胖子,快把脚架在绳桥上。”

说罢,胡八一端起汤姆逊冲锋枪就向河面跃起的水怪猛烈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