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龙也留下看着恶心的血脉,可算是有不知死活的人发扬光大了。”这是叶洛失去意识听到的的最后一句话。
抖落下黑袍上的雨水,叶洛彷佛从水里浮了出来,极致的燥热和黑袍外的冰冷形成强烈的反差,奥丁依然保持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不知死活挑战神明的凡人,影影绰绰的身影包围了倒在积水中的猛男大叔,血液对死侍们散发着强烈的吸引力。
由于奥丁的冈尼尔横在流着鲜血的身躯之上,死侍们强忍着扑向前方的冲动,发出无数丑陋的低语。
“到底什么时候让我们去吸他的龙血啊!”
“好渴,好渴啊!我快忍不住了。”
他身处于死侍之中,外面披着一模一样的黑袍,没有死侍搭理他,甚至尝试推了一下前方的死侍,对方都毫无反应,方向依旧是大叔经过雨水淋浴的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脑海里的审判言灵被某种力量锁定,无法释放出来,时间零居然感受不到了,孤零零的镜花水月和镜瞳在这种情况下毫无用处,村雨静静地躺在了其主人的旁边,维持着一开始的位置,明明叶洛拿起来在死侍群里七进七出,杀的手都软了。
没有任何交流,奥丁那只独眼冒出金光,收回了命运之枪,八足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宛如雨夜里的一声雷响,震的叶洛耳朵有些轻微耳鸣。
身边的死侍群再次爆发出兴奋的喊叫。
“这是我独享的美味!”
“咬碎他的脖子!”
“血,骨头,想含在嘴里!”
他们开始涌动起来,向着大叔靠近,后面也产生巨大的推力,后面的死侍推搡着叶洛前进,不要阻碍他们的活动,分而食那个对神明不敬的男人是致命的诱惑,对他们来说。
一个手掌轻轻地按在叶洛的背部,推着他向前,叶洛猛然回头,死侍可没有了手掌,只生长出能刺穿钢板的利爪,一位看不清面部的人低声说了一句:“去吧,难得的美味,也是唯一的解药。”
海潮的力量不是一条鱼能抵挡的,除非是体型庞大,重量惊人的鲸鱼,叶洛也跟着大部队来到了时间零的第三位拥有者,卡塞尔不知名的高手面前,心脏进行正常的跳动,奥丁完全没有发现混在其中的他,一条漏网之鱼来到猎物身边。
某位身处绝境还不自知的不敬者还在颤动着身体,想伸出手拿到近在咫尺现在却远在天边的村雨,挥出恐怕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后一刀,没那机会了。
一条长得恶心的舌头舔着地面上他流出来的鲜血,一个带头,其他纷纷也跟着吸吮起来,但统一不碰他的身躯,彷佛在恐惧什么,叶洛看向俯下身子进行舔狗之事的死侍,也跟着俯下身体,他可不想成为死侍中的另类,奥丁还在注视着他们的举动。
大叔手背上浮现出奇怪的纹路,那是一颗不朽的世界树,一下子夺走了叶洛的目光,直觉告诉他,那是能为他解决疑惑的关键。
他慢慢地向垂死之人靠近,突然,大叔抬起头,原本黯淡的黄金瞳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像一座重新点亮的灯塔,死死盯着这个不同寻常的黑袍死侍。
忍不住了,叶洛再也顾不上暴露身份,向前扑去,一口咬到了他的手背,所有死侍一致抬头,奥丁背后白光大盛,手上的冈尼尔凝聚着刺眼无比的金色雷电,瞄准着叶洛作出刺击的动作,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熟悉的言灵力量回到了叶洛体内,时间零再度响应他的期待,大叔手背上也爆出了一模一样的力量,两者交相呼应,融为一体,时间定格在这一秒,尼泊尔龙根出现新的缺口,独特的印记附着在叶洛的身上。
“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
嘴里还残留着鲜血,而他人已经回到了车的主驾驶位置,后视镜里夏弥和芬格尔互相坐在两旁,隔了中间一个位置,说着本来就冷的笑话,开着这台也不是价值昂贵的迈巴赫,雨幕之中两旁也没有密密麻麻的死侍群,播音还放着芬格尔最喜欢的日系歌曲。
骑着马却让叶洛觉得没马更好的奥丁也没带着作弊一样的命运之枪出来碍眼,一切都回归正常,死人之国,永不停歇的雨夜,统统消失了,彷佛刚才经历的种种都是幻觉。
“叶洛师兄,你嘴角流血了唉。”作为一个时刻关注师兄的乖巧师妹,已经细心地注意到叶洛的异常。
芬格尔宛如哥白尼发现新大陆的时候,惊呼一声:“叶洛师弟,你被武林高手打出内伤了?”
叶洛适应了这部性能普通的车子,平静地回答:“没事,咬到舌头而已,大惊小怪。”
施耐德眼看着标志着队伍的绿点正在归来,铁面下的脸部明显没那么紧绷,古德里安更是半场开香槟,已经打着赞美的腹稿了,曼斯坦因来回踱步,还没放松下来。
三个人就以着极高的车速返回着酒店,即使大雨可见度很低,后面依然出现了几部车子追了上来,枪声与雨声混杂在一起,但由于距离相差太远,加上可见度太差,终究是放弃了追逐。
镜瞳使他能完美操控这辆车,暴雨的天气丝毫不影响他的高速驾驶,反而夏弥和芬格尔因为越来越离谱的速度脸色逐渐苍白,说话都有点结巴了:“叶洛师兄/师弟,不用开那么快吧,毕竟后面那些家伙都没追上来了,注意安全啊!”
叶洛安慰着他们:“不用担心,我车技堪比秋名山车神,你们就尽情地享受芝加哥的雨景吧!”
尼泊尔龙根给他带来的变化比想象的还要大,时间零的使用提高到一种新的层次,已经可以在他们两人未察觉的情况下用着时间零。
不仅如此,他回想起还未踏入卡塞尔大学的那段时间,有一天去网吧路上,嘴角里也是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