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她娘!造孽啊

慕玖头一次觉着,阮蓁这人除了美,还风趣。

她愈发觉着,同慕寒生极配!

“花朝节我府上办宴席,实则就是替我兄长相看,那些莺莺燕燕哪一个比的上你,你去了也好。”

“头一次见婆婆,你莫慌。”

阮蓁:???她吸了一口气。

实在没忍住笑出来声。

“慕姑娘。我不欲高攀将军府。”

慕玖只以为她担心门第之见,当下不假思索:“我就稀罕让你攀啊!旁人我都懒得搭理。”

说着,她拧眉:“你不会心上有人了吧。”

见她不达目的不罢休,阮蓁只好脸不红心不跳的点了点头。

“让你见笑了。”

慕玖心痛!

甚至怨起了没有及时传信的易霖。

“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比我兄长还好的人。你且说说是谁,让我死了这条心。”

阮蓁到哪里给她变出个人来。

只好为难的垂下眼帘。

慕玖想起了话本里头那缠绵悱恻,泫然欲泣的凄美爱情,她一拍桌子,揣测道:“可是你心悦他,这段情却到了尽头,不方便透露?”

阮蓁没想到这个谎,慕玖亲自给圆了过来。

她连忙点头。

慕玖的心更痛了。

可不忘下意识为阮蓁抱不平:“你这般貌美,那人凭什么看不上你?他眼瞎了吧。”

阮蓁对上她忿忿不平的目光,有些心虚的又点了点头。

怕慕玖进一步猜测,她连忙出声打断这略显诡异的场面。

“如今宫里查的严,你怎么来了侯府?”

慕玖耸了耸肩,这临安还没有她去不了的地儿。

那些个凶神恶煞的禁卫军,在京城安逸惯了,里头有几个是真枪实弹能上战场的?

也就能欺压手无寸铁的百姓。

慕玖还真不担心,禁卫军敢将她如何。

“这不是闲得慌。”

说着,她剥着桌上的花生,指尖稍稍用力,‘咔嚓’一生,露出果肉。

“如今酒楼茶社冷清,实在无处可去,昨儿听了一夜彭家的墙角。便是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的彭家。”

阮蓁:看出来了,你的确闲。

她抿了抿唇,到底是年纪尚轻的姑娘家,抵挡不住诱惑,很小声的问:“听到了什么?”

彭老爷刚下葬,彭家已然乱了一锅粥。

慕玖原先觉着这一家子关系混乱,已然让她开了眼界。却不想,后头的愈发让人瞠目结舌。

“这彭员外除了那个儿子,家中也收养了个义子。”

阮蓁面也不吃了,她小幅度的挪了挪身子。嫩白的小脸写满了求知欲。

“那义子与那姨太太也有染。”

???

阮蓁的三观尽毁。

一个儿子就让彭员外没了气,若他知晓,还有一个义子,得诈尸吧。

她又挪了挪身子,嗓音轻软:“那孩子……”

“大公子同义子都说是自己的骨肉。两人各持己见。闹的不可开交。”

“那姨太太也厉害,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阮蓁:!!!

慕玖说完这些,见阮蓁感兴趣,又对今日所闻津津乐道。

“我今儿寻你,走错了院子,去了许氏的院子。”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丑,和身边的婆子正谋划着给她相公下药。”

“下药?”阮蓁轻吸一口气。

那个蠢货真以为这次的事能万事大吉,范老夫人不变着法让她难堪?

“可不是!”

说着,慕玖斜眼,学着许氏自视清高的语气。

“相公好些日子没碰我了,孩子如何能有?这是我托人寻得的偏方,说能一举得男,待我有了儿子,祖母还如何给我难堪?”

的确是许氏会说的话。

阮蓁却没想到,她胆子颇大。

这种道路不明的药,她也信?

是了,先前梵山寺的许愿树她就深信不疑。

慕玖又待了许久,眼瞧着天色将暗。她轻轻松松爬上院墙,冲阮蓁招了招手。

“你心里念着的人既然无你,何必苦等,若真于我兄长无缘,旁的公子哥总有能入你眼的。届时我替你留意着。”

她真是操碎了心。

自己的亲事没有着落,一直对阮蓁的姻缘耿耿于怀。

阮蓁麻木的抬起手腕,朝她招了招。

待慕玖走后,她望了眼天际洒满半天红晕的朝霞,目光柔和,却又带着沉静。

“寻把梯子,在将屋里的针都寻出来。”

这堵墙的确不安全。

檀云翻遍了往日绣花的娄子,里头针并不多。

阮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进了内室,望向足有人高的装饰瓷瓶。

能用的不止是针,还有尖锐的物器。

不出片刻,屋内传来瓷瓶砸碎的声响。

三个人好一番折腾。在入夜时分,总算收拾好一切。许是心里有了分保障,阮蓁不由的情绪跟着舒缓几分。

用了晚膳,沐浴更衣毕。

葛妈妈取过棉布,为之绞发。

屋内没有外人,藏了许久的话,终于缓缓说了出来。

“坊间三十年前确有一味药,只要吃了,十有八九便能怀上身子。”

阮蓁一顿。

“那虎狼之药害了不少人,很快,被列为禁药,后知晓的人极少。”

“吃了会如何?”

葛妈妈摇了摇头,手下动作不听:“这老奴便不知晓了。”

许氏手里的药若同葛妈妈嘴里的一致。

那范坤娶妻的代价可真大。

阮蓁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不是圣人,不会去多管闲事,甚至,抱有期待。

——

月色凉如水。

宫中灯火通明。

顾淮之醒了的消息,隐瞒至今。

他半靠着,端过易霖送上来的药。一饮而下。苦意四溢,顺着舌尖一路向下。

易霖还在纠结:“你当真没瞧上阮姑娘?”

顾淮之黑眸沉沉:“我娘犯浑,你也跟着犯浑?”

“可盛祁南那家伙说的有板有眼的。”

顾淮之拉平嘴角:“他活腻了。”

说着,抬了抬眼皮:“你想下去陪他吗?”

易霖一哽。

耳畔总算得到清静。

顾淮之这才想起一桩大事。他当下脸色一变,环视四周。

易霖当下正色:“怎么了?”

“你可有瞧见我的荷包?”

易霖:“不曾留意,怎么,难不成你将密信藏荷包了?”

顾淮之一字一字慢吞吞道:“里头装了我给小灰的点心。”

易霖:我她娘!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