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就不信自己不能从阎王手中抢回小橙的命,剩下一半的甘露之水全被灌进他的肚子,一滴不剩。
她要救活他。
她不允许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她接受不了生离死别,哪怕只是一个陌生人,和自己没有血缘,和自己不认识,没有感情。
但只要她在乎了,她就要努力拼一把。
“他们怎么了?能救活吗?”玉玄烛和玉玄华赶过来,才发现地上的两个男孩子伤的很严重。
瑶光满脸冷峻地盯着小橙的胸口,下一秒见到他胸口开始起起伏伏,她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才终于放下。
“暂时活了,但伤的很严重,得送去医馆救治。”她随便一看小橙和阿邪的身体,就知道他们骨折和内脏出血了。
“那我们送他们去医馆。”玉玄烛蹲下后,伸去双手抱起浑身是血的阿邪。
玉玄华抱起小橙,而瑶光跟在旁边。
三人急匆匆跑出小巷子,朝着最近的一家医馆跑去。
……
两名大夫给阿邪和小橙检查身体后,都下达了死亡通知,他们觉得自己医术不精,无法给两位病人动手术,让瑶光三兄妹另请高明。
“皇都还有谁医术比四哥好?除了太医院的御医太医。”瑶光慌了,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去哪里找医术高明的大夫,给阿邪和小橙做手术?
“开膛手术怕是全玉国都没两个大夫会,我们还是先把人送进皇宫,让你四哥瞧一下能不能做。”玉玄烛也没想到阿邪和小橙的伤势这么严重,骨折就算了,还内脏出血。
“好。”瑶光望着阿邪和小橙苍白无血色的脸庞,也不知道他们两人能不能撑到进皇宫。
开膛手术的确不是哪个大夫都会的,这里可是封建古代,连个感冒都有可能死人,何况是开膛手术。
玉玄华找来一辆马车,和玉玄烛把阿邪和小橙抬上马车里,车轮转起来,发出骨碌骨碌的声音。
朝着皇宫的方向玩命地奔驰着……
一刻钟后,用最短的时间顺利进到了皇宫。
瑶光听到坐在车头的玉玄烛,叫守在门口的侍卫去通知太医院和四皇子。
马车继续在皇宫的路一路奔驰,方向正是太医院。
那里有刚设立的一个手术室,里面有麻沸散、高浓度的烈酒、适合做手术用羊肠做成的缝合线,还有各种锋利干净的剪刀和刀子。
这些都是去年瑶光跟玉玄明提出来的想法,他很快付出行动,亲自设计和打造了一套手术工具。
在动物身上试验了几次,有三成的成功几率。
太医院的十几名太医御医跑出来帮忙,把阿邪和小橙抬进手术室,剥光衣服,检查身体,清洗伤口。
他们很兴奋,有了两个试验对象。
毕竟皇宫里很少有人被打到骨折和内脏出血,所以太医们没办法经常做开腔手术。
很快玉玄明赶到了太医院,看到了阿邪和小橙,他也陷入兴奋中。
一刻钟后,手术方案终于拟定了。
玉玄明和几名太医御医换上白色的防护服,洗干净双手,消毒后带上白色的手套,纷纷进入手术室。
第一例开腔手术正式开始了。
瑶光和玉玄烛站在手术室门口等待,担心阿邪和小橙出不了手术室。
毕竟这场手术是玉玄明和太医们第一次在人身上进行,几率比动物存活率还低一成。
不过,刚才有给他们两人喂了一大杯的甘露之水,应该能让他们撑上几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
几名太医跟玉玄明给阿邪和小橙成功完成了开腔手术,但手术后能不能醒来,还要看他们两人的运气。
瑶光留下来照顾他们。
玉东清和年皇后接到消息后,也赶到太医院,隔着门窗看一眼被瑶光带回皇宫的阿邪和小橙。
对于女儿经常救人的行为,他们作为老父亲老母亲,很是支持和自豪。
玉国的公主,虽然不能继承皇位做皇帝,但也要有一颗救苍生善良的心。
瑶光累坏了,被年皇后带回瑶光宫休息,让太医院的人照顾阿邪和小橙。
玉玄明做了两个时辰,两台手术,早就累坏了,先回自己的宫殿休息。
玉东清找玉玄烛和玉玄华了解今天事情的情况,免得这中间有什么问题。
带阿邪和小橙进宫,做开腔手术的这两件事,都被隐藏起来,没有走漏半点风声。
因为不能被四国皇子知道玉国已经有了开腔手术这个奇迹和秘密,一旦泄露了,玉国就少了一个希望。
……
夕阳下山后,黑暗笼罩了大地。
家家户户点起了蜡烛和灯笼,像是带来了几分希望。
瑶光站在门口望着天上的星星月亮,满脑子想着阿邪的脸。“不知道他醒来没有……”
“公主,你别想他了行不行?奴婢相信四皇子医术了得,肯定就救活那两个人。”爱月走到她旁边,看着她的侧脸。
两个月前,她也是在一次出宫遇到自己,救下自己的。
所以她能再一次救别人,自己也能理解。
但……感觉公主她不会再属于自己一个人了。
……
到了子时,月亮都藏进了乌云中。
夜深人静,瑶光宫还亮了几盏琉璃灯。
躺在拔步床上的瑶光,在睡觉前等到了小太监送来阿邪和小橙已醒的消息,才安心睡觉。
否则都睡不着。
对于阿邪,她总觉他很熟悉。
但夜这么深了,她不能去太医院看望他们,因为不能打扰他们休息。
她作为公主,得矜持。
……
太医院
玉玄明守着阿邪和小橙两三个时辰了,他一直在照顾他们,观察他们的身体情况和病情,时时刻刻在做笔记,记录这是史上的第一例开腔手术。
“水……渴……好渴……我要喝水。”小橙蠕动嘴唇,发出嘶哑的声音,他慢慢睁开眼睛望着白花花一片的房间。
“啊!这里是哪里?我死了吗?”他的脸吓得更白了,搞得他还以为自己去到了人们口中的极乐天堂。
“你醒了,来,喝水。”玉玄明放下纸笔,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小橙嘴边。
听到陌生的声音,见到陌生的人,小橙吓呆了,话不会说了,水也忘了喝。
“来,快喝水,你不是渴了吗?”玉玄明忍不住扑哧一笑,实在是小橙发呆的样子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