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雅终于现身了,原来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秦鹏,而是容恕。
容恕跟驰序他们一群人重新分析了从悠然居取回来的板画,容恕跟他们解释道:“这幅画告诉了我们很多东西。”
她指着上面的小人说:“我们暂且先把后面出现的这个头戴高帽的神秘人称为校长,两幅画都出现过的这个男人称为老师,其他小学生模样的分别排列为:A、B、C、D、E,目前我们已经知道了祝鸣谦就是老师,而且他也已经死了。
现在需要确认的是校长,还有其他五名成员的身份。
前面那幅板画的数字已经很明显了,就是预示着他们下一次见面的时间,是晚上23点49分,地点:悠然居。
后面这幅画上面的数字3、0、4、8,以及上面人物的表情,都可以证明一点,这几个数字就是代表着分离,大概就是,领头羊如果死了,剩余小羊就要靠自己保护自己了,大本营也没有了,相当于他们没有家了,所以这一次,他们都在哭。”
有人指着画上的黄丝巾女孩,发出提问:“这个C不是已经确定就是李嫣了吗?而且她也已经死了。”
其他人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纷纷点头。
“不是。”这一次是驰序率先解释道:“李嫣虽然也很有心机,符合这个团伙的犯罪特点,但C不是她,她是在刻意模仿。”
文莱握着笔字写的飞快,生怕慢了一秒就跟不上节奏。
容恕跟驰序对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
容恕拿着笔在这幅重新打印出来的画上画了一个圈,然后指着上面的‘老师’说:“从祝鸣谦身上我们不难看出来,这个团伙成员的共同特征:一是他们善于伪装;二是他们都有着不幸的童年;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都具有反社会人格。
在这样的人眼里,没有情,也没有法律,更别奢求他们能拥有同理心,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取乐于自己。
嫌疑人李嫣符合每一个特点,但从祝鸣谦对她的态度来看,她并不是里面的成员,但她一定知道这个小团体的存在,所以才会去刻意模仿,说明她也很想成为里面的一员。”
其他人点点头,他们也研究这两幅画很久了,大概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最后容恕又拿出手机,她让驰序给她投屏一张图片。
由于她的手机是老人机,像素不清晰,而且网络很差劲,驰序拔出内存卡,把照片导入到了他的手机里,这才顺利被投影到幕布上。
这幅画是容恕在安知雅的别墅里拍到的,上面是用黑色为背景,深蓝色和灰色为辅,画出了至少有二十颗头,这些脑袋拼在一起,组合成了一张哭泣的娃娃脸。
娃娃的瞳色和眼泪都是用的红色颜料,看着就像是流的血泪,让人心底发寒。
画面的顶端,还有一束微光斜斜的打了下来,但并没有照到孩子的脸上。
李欣见过这幅画,他有些震惊,“这是安知雅挂在客厅的那幅吗?”
容恕点点头,简略说了一下这幅画的来意,并解释了它的含义:“这幅画最初出现的地方是英国某位伯爵家中,上面画的是他年幼夭折的小儿子。
但是这幅画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传说,那就是说把它挂家里,那家人就会发生不幸。
传言,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曾经有一个世界级别的顶级富豪不信这个邪,花高价把它买回了家,结果没多久他家就发生了火灾,事情发生在一个寒风凛冽的深夜,当时他家里人全都在睡觉,一个也没逃出去。
据说当时火势很猛,连房梁都烧成了灰烬,只有这幅画还完好无损的躺在废墟里。
这幅画除了这个诡异恐怖的传说之外,还有一个寓意,那就是:摒弃黑暗,奔赴自由……”
容恕说到这儿,她突然停了下来,目光不知道瞥到了什么,她的脸色一变。
“驰支,方便帮我把图片调个方向吗?再调一点,好,停,就是这里。”
驰序听从容恕的指令,把图片向上水平翻转了一下,这时他们才注意到,把这幅画斜着倒过来,得到的竟然是一张小丑一样的奇怪笑脸。
这幅由无数颗人头组成的诡谲怪诞的油画,此时正被放大了十几倍映射在众人面前,像是一个正冲着他们笑的小丑。
李德文摸了摸下巴,不以为然的问道:“一幅画能证明什么?”
“能证明嫌疑人的犯罪心理。”驰序支着下巴,他的右手还打着石膏,他明白了容恕大费周章的去解释这三幅画的意义何在了。
“就凭这个?”李德文显然是不信的。
虽然容恕确实有那么一点过人之处,但她这个人说话总问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文莱却对她深信不疑,“我觉得容顾问给我们解释这幅画肯定是有深意的,李哥你就不要打岔了。”
文莱年轻不大,但很喜欢把自己伪装得很成熟,譬如明明不近视的她,常年戴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
“容顾问,你继续。”
李欣跟容恕打交道的机会少,但也听说过她是如何靠着一本小说,猜到了幕后推手就是祝鸣谦的传闻,所以这次他显然也在容恕身上寄予了很大的希望。
“要不你先说?”容恕指着驰序,唇角勾起了一个温柔和煦的笑。
“安知雅家单从布局上就可以看出很大的问题。”驰序接收到容恕的眼神,说出了他的发现,“首先是她家门口放置文物古董的两个房间。”
驰序也把他拍下来的照片用投影仪一帧一帧的放给大家看,他指着他拍摄的全景问大家:“你们觉得,谁会在自己家门口放这么多的文物古画,难道他就真不怕遭贼吗?”
“因为布置这个房间的主人,骨子里就是个爱炫耀的人。”容恕说的是安仲行。
驰序点点头,“但是有一点很奇怪,你们看这一块圆形痕迹,明显上面原本放置的是一个比这个花瓶要大的物品,但是这里原本的东西却被人换掉了,我想,多半是因为这个东西已经被毁掉了,她们大可以当做这里从未放过东西,那她们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因为她们心虚!”文莱放下笔,激动的站了起来,“她们害怕有人发现这里丢失了一个贵重的物品,所以才会为了掩人耳目,去找了一个与原本物品相差无几的东西摆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