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盯着放在石桌上的魂灵草已经看了将近半个时辰了,眼神幽深,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摩挲着匕首上古朴的纹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退掉一小部分衣物,露出光洁的左肩与精致的锁骨,她又往下拉了拉衣领,这才拿起匕首,抵在自己锁骨下几寸处。
她本想着,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可这闭着眼睛要是扎歪了可咋整?
她只得睁着眼,咬了咬牙,手上一个使力...
“嘭嘭嘭!”
誊和葚一下接着一下撞击着霜设在洞外的结界。
古树爷爷跟湫不明所以:“你们这是干嘛呢?”
“唳唳唳!”葚一个劲的叫着,却除了誊,没有一个理解她的意思。
主人受伤了,很严重的伤!
誊想说出来,可脑海中的禁忌让他只能一下又一下徒劳地撞击着结界...
停下来...誊,葚...停下来...
湫跟古树爷爷虽然依旧不明所以,但看他们俩着急的样子,也明白是里面出了什么问题。
正准备联手打破结界,就发现誊和葚停了下来,挡在结界前。
意味分明,两人对视一眼,停下手里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知道誊和葚的所为受何人指使。
霜在洞穴里呆了大半个月,誊和葚便在结界外守了大半个月。
“那丫头出来了?”古树爷爷落下一子,头也不抬的问到。
“是。”湫有些不理解,明明担心她担心得要命,结界解除的那一刻却跑得比谁都快,还勒令灵山众人谁都不准去洞口。
“爷爷...”
霜双手交握,跪坐在地上,一脸心虚的看着古树爷爷。
湫从来都没见过她将姿态放得如此的低,连凳子都不敢坐。
“爷爷,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
“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真的!”
古树爷爷却是看都不曾看她一眼:“你有什么错,不过就是拿我这糟老头子的话当耳旁风而已,不过就是爱跟我这糟老头子唱反调而已,你能有什么错!”
“你是灵山之主,自然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们这些虾兵蟹将的,哪配拦着你!”
“爷爷...”霜伸手拉了拉他垂落在地的衣角,“您别这么说...”
“那你要我怎么说?啊?不让你干什么你就偏要干什么,真以为自己有九条命是吧?还敢骗我,翅膀硬了是吧?”
这是湫这段时日来第一次见古树爷爷真的生气,平日里就算小辈们再调皮捣蛋,他也只是瞪着眼睛吓唬吓唬他们。
她到底,在里面干了些什么?
霜头都不敢抬的听着古树爷爷的训斥,捏着他衣角的手指节都泛了白。
“爷爷。”湫将古树爷爷杯中的茶水续上,“过会儿再训吧,先喝点茶,润润嗓子。”
古树爷爷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才接过湫递过来的茶水。
霜抬头,朝湫递了个感激的眼神,又匆匆的低下头去。
“爷爷...”满腔的委屈。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心疼。
湫嘴角抽了抽,急忙抿了口茶水,压压惊。
但毫无疑问的是这招效果极好。
古树爷爷盯着她深深地看了一会儿,嫌弃的摆手:“走走走!赶紧走!去找你百灵鸟奶奶去,再看着你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霜委屈兮兮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湫嘴角再度抽了抽:差点我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