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过后,菲茨的处境得到了完全的改善,走在过道里,不断的有人找她道歉,为自己对菲茨曾经的误解。当然,这里面不包括马尔福和他的跟班以及卡约。
汉娜在当天晚上回到学校时就找到了自己,表示自己只是太过畏惧伏地魔,对菲茨本人并没有任何恶意,她所恐惧的,想要远离的只是食死徒这个身份。
其实她所说的没有任何问题,菲茨也十分理解的原谅了她。
只是,一次就足够了,足够令菲茨看清谁才是真正值得信赖的朋友。
埃德加和威尔也相继找自己道歉,菲茨已经对“对不起”这三个字感到厌烦。
将近两个月的生活已经令她习惯了独来独往,偶尔有赛丽亚的陪伴让她感到非常满足。所以,再也回不去了。
一周后,本学年的第两场魁地奇比赛开始了。圣诞节过后,菲茨的一切厄运似乎都被梅林带走了。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赛丽亚在一次天文课上把望远镜对准菲茨说道。
这场比赛是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对阵,斯内普是裁判。估计是为了防止出现哈利上次比赛时的情况。
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小时,赛丽亚就拉着菲茨到了魁地奇场地,嘴里边嘟囔着说要占个绝佳的观测位置。
“斯内普教授当裁判,我怎么觉得很不靠谱的样子,你见过他骑扫帚吗?”
菲茨听见走在身后的一个男生对他的同伴问道。
“该担心的是格兰芬多!”
赛丽亚小声说道。
菲茨点头,表示非常认同。
学生陆陆续续从城堡走向魁地奇场,当菲茨前后都坐满了人时,比赛终于开始。
所有人的视线投向场中,赫奇帕奇和格兰芬多球员登场,赛丽亚挥舞着手里黄褐色的赫奇帕奇院旗,跟随赫奇帕奇一起呼喊着助威。
菲茨的视线在赫奇帕奇队注视了一会儿,绕过格兰芬多队员,停在了正准备跨上扫帚的斯内普身上。
随着斯内普吹响口哨,比赛正式开始,他的扫帚摇摇晃晃的带着斯内普起飞,看起来格外不情愿。
比赛热火朝天的进行着,菲茨听见赛丽亚的嗓子都快沙哑了,周围的赫奇帕奇们也好不到哪去。
赛丽亚的话得到了验证,开场不到十分钟,斯内普已经判了赫奇帕奇两个罚球。
斯内普的双手紧紧握住扫帚,艰难的注视场内的一举一动。
忽然,哈利极速的俯冲,斯内普的扫帚肉眼可见的抖动了一下,菲茨的拳头紧紧握在一起。
十秒过后,哈利举起右手,金色飞贼的翅膀无力的在他手心煽动。
全场沸腾。
菲茨拍了拍赛丽亚低垂的头颅,安慰了几句话后就借口离开了。
她不想再让斯内普承受更多误会了。
在扫帚棚口,菲茨看到了提着光轮2000的哈利。
他的脸上洋溢着真正的喜悦,“嗨,菲茨!”,看见菲茨后,远远的朝她跑过来。
“哈利,做得好”,菲茨快步迎上去,像迎接功臣一样。
“菲茨,赫奇帕奇输了,你……我……”,哈利结结巴巴的说道。
“哈利,作为你的朋友,我只会为你取得的成就感到喜悦。”
“谢谢你,”哈利因为兴奋脸颊通红,黑色的头发张扬的飞起,“我真的很开心。”
“好了,我陪你去放扫帚,然后你就去参加庆功宴吧!”,菲茨将哈利引上楼梯。
哈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后,将乱蓬蓬的头发弄得更乱。
菲茨站在扫帚棚门口,哈利放完扫帚后与菲茨并排站立。
“菲茨,你知道吗我……”,哈利刚刚出口的话被一个黑色戴着兜帽的身影打断,“那是……斯内普!”
菲茨凝神望去,果不其然,斯内普此刻正往禁林跑去。
哈利拿起自己刚刚放下的扫帚,“我要去看斯内普到底搞什么花样,菲茨,你先回去!”
菲茨拉住哈利的衣服,面色凝重的说道,“哈利,听我说,赫敏应该告诉过你,奇洛在收集独角兽的血液。”
“我知道,”哈利想要挣脱菲茨的手,“等会儿回来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
“哈利,”菲茨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哈利停下了挣脱的动作,“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眼见不一定为实,斯内普纵然可疑,可奇洛却更加可怕。你自己要当心。”
“你都知道了?”,哈利惊讶的长大了嘴。
“你们能查出来的我也可以,”菲茨没有否认,“想要得到魔法石的人不一定都是坏人,也可以是想要保护它的人。另外,斯内普已经有回愈石了,所以,我希望你们在怀疑之前可以仔细考虑。”
“回愈石?”哈利疑惑的问道,此刻斯内普已经跑到了禁林边缘,他顾不上其他问题,胡乱的答应了菲茨,“我知道了。”
他抬起腿跨上扫帚,“谢谢你的提醒。”
然后从门口飞了出去。
菲茨告诫自己,这已经是她所能参与的最大程度。
自那之后,菲茨总是刻意避免与哈利见面,哪怕哈利和赫敏曾经在赫奇帕奇休息室找过她,她也选择避而不见。
圣诞节过后的课程更加繁忙,幸而菲茨已经解决了属于自己的麻烦事,她现在可以专心的投入学业了。
只是,还有一件事情令菲茨不能安心,斯莱特林的幽灵血人巴罗近来总是跟在她的身后。无论何时,只要菲茨和赛丽亚转身总能看见他。
而当她们问起他时,他又装作无事发生。
菲茨有些恼火,但她对一个幽灵确实没辙。
考试前两周,菲茨已经被各式各样的魔药材料配方以及咒语发言手势搞得焦头烂额。
教授们将课堂时间压缩到极致,剩下的都由学生自习。
菲茨和赛丽亚常常待在图书馆直到平斯夫人将她们赶出去。
越是临近考试,菲茨的咒语水平越是下降,她甚至有时施展不出一个简单的漂浮咒,赛丽亚安慰她只是因为菲茨太过焦虑。
只是,当她在魔药课上第二次炸毁坩埚时,就连赛丽亚也无法用如此简单的借口来替菲茨掩饰了。
她的魔力出现了问题。
斯内普因为菲茨的失误扣了赫奇帕奇十分,外加一个禁闭。不知为什么,菲茨觉得斯内普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带着些许失望。
晚上的禁闭照常是在费尔奇的手底,老费尔奇显然已经记下了菲茨的名字。
当她替费尔奇整理完布满灰尘的档案时已经临近宵禁时间。
菲茨火急火燎的跑向赫奇帕奇休息室,希望不要遇见巡夜的教授再次被扣分。
周末过后,为期一周的期末考试正式开始。
终于迎来了学年的终结,当她们将最后一本书翻到最后一页时,菲茨对赛丽亚说道。
“终于?天呐,我都快紧张死了。明天早上就考变形术,麦格教授肯定会特别严厉,把木头变为菜刀的咒语是什么?我昨天都还记得……”她匆忙的从自己书包里翻找着变形课课本。
菲茨施展了飞来咒,将赛丽亚的课本握在自己手里,“亲爱的,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不是说自己最勇敢吗?怎么,一场小小的考试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赛丽亚懊丧的垂下头,“我只是不想让父母失望,为了让我来霍格沃茨,他们妥协的太多了。”
菲茨跳下自己的床铺,胡乱的穿上拖鞋,走到赛丽亚身边,“你可以的,你一定会让父母骄傲,相信自己,”她挥起魔杖,将赛丽亚铺满整床的书整理成一摞,然后抱起它放在床头柜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然后做个好梦。”
赛丽亚十分不情愿的被菲茨塞进被窝,然后在不到两分钟后沉沉睡去。
考试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学校里前所未有的充满着知识的氛围,草坪上不见了成对的情侣,取而代之的或行走或坐着的嘴里念念有词拿着课本背书的学生。图书馆的位置几乎满员,很多学生互相挤在一起,菲茨有一次甚至看见了一个椅子上坐着两个人。
在菲茨不断的劝说下,赛丽亚的考试焦虑得到缓解,她们放弃了考前的复习,改为培养自己考试时的专注力。
第一天的变形课和草药课考试结束后,她们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无力的平躺在草坪上,享受着日落前最后一丝的温暖。不知为什么,菲茨的魔力问题在考试前得到缓解,可能真如赛丽亚所说是太过焦虑的缘故。
第二天的考试是魔药课和晚上的天文课,与昨天晚上的情景完全相反,考前焦虑的变为了菲茨。
魔药学课本被翻了一遍又一遍,上面多了许多红笔勾出来的标志。而在红笔之上,又多了许多密密麻麻的注解。
菲茨的课本无意中被汉娜看见,之后便在赫奇帕奇一年级中陆续传递。
周二早上八点,魔药课考试正式开始,尽管菲茨已经练习过无数次遗忘药水的制作,可当她真实的站在地窖时,还是忍不住紧张的发抖。
最终,在斯内普严苛的目光审视下,她战战兢兢的结束了自己的魔药制作。熄火,装瓶,贴好写着自己名字的标签,然后走出教室。
赛丽亚和菲茨有个约定,考试之后绝对不会再次谈及有关考试的任何内容。她们明智的知道,除了多增加一些苦恼之外,那没有任何用处。
第三天的黑魔法防御课和魔法史课的考试结束后,宣告着第一学年的正式终结。接下来的一周,所有学生无需考虑学习,考虑那些无趣的魔药配方以及令人生厌的咒语,除了等待自己的最终成绩外,他们无事可做。
想想那是多么的美妙,躺在阳光明媚的草地上,互相谈论着这一学年所发生的事情,那些已经消逝的美好或是遗憾。
而菲茨却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值得担心,魔法石。
她开始有意无意的在城堡里搜寻哈利的身影,哈利旁边总是伴随和赫敏和罗恩。他们或是头低在一起鬼鬼祟祟的讨论着什么,或是急匆匆的跑过菲茨面前,菲茨严重怀疑他们根本没看见自己。
既然决定置身事外,菲茨就再也没有理由去干涉,可当哈利再次急匆匆跑过自己面前时,她还是忍不住出声叫住他。
“喔,菲茨,”哈利圆形眼镜下的绿色眼睛不断的扫视着不远处的教职工休息室,“期末考试怎么样?”
“前几周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哈利,你知道我那段时间的处境,我害怕你也和他们一样,只是为了简单的说出那三个字。”,菲茨站在墙边,一个可以看见哈利所有表情的角度。
“当然不是为了道歉,我们一直相信你,至于想让你帮忙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还是要感谢你的提醒。”,哈利的目光更加频繁的看向休息室门口。
“可你还是不相信斯内普教授,对吗?”
哈利的目光终于从休息室门口移开,眼里忽然充斥着隐隐约约的怒火,“你什么都知道,对吗?可你宁愿选择逃避,你在乎的只有斯内普?你的提醒只是为了不让他遭受怀疑。那么其他人呢,或许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隐瞒,那些人可能会遭遇致命的风险?”
菲茨身后的空教室大门忽然打开,走出来一对明显是情侣的五年级学生,他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哈利,指责哈利刚刚的说话声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哈利没有他们二人影响,眼睛始终盯着菲茨,直到两人嘴里嘟囔着离开,“我们拿你当朋友,菲茨,可你显然不是。在你眼里,我们三个就像是小丑,你看着我们为了一个你早就知道的问题没日没夜的查阅资料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
“你想多了,哈利,”频繁看向休息室的人换成了菲茨,“我只知道你们怀疑斯内普教授在做什么坏事,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回愈石是留卡斯家的财产,我查过了,它和魔法石之间有着特殊的链接。如果不是知道伏地魔在寻找魔法石,你为什么要把可以令自己长生不老的东西交给邓布利多?”
哈利的质问一句接着一句,菲茨之前显然低估了他身为救世主的能力。
“不是所有人都想长生不老的,在我看来,名誉比生命更加重要。”
“怎么可能,怎么会有人不想要长生不老。”
哈利显然没料到菲茨的回答,怔怔的发问。
“是啊,我也在想,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长生不老呢?斯内普教授?”
“什么?”,哈利的声音猛然调高了好几个音贝。
菲茨的话显然引起了他的误会,“斯内普教授出来了,你不是在监视他吗?”
哈利扭头,果然看见斯内普气势汹汹的冲着这边走来,黑色披风在身后飞起。
“哦,不,糟了,”哈利四下张望,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最终停在菲茨身后的教室大门处。
菲茨拽住哈利手臂,阻止了他的逃逸。
斯内普教授近在咫尺,哈利不敢大幅度的挣脱。
“教授下午好!”,在斯内普离他们两步远的地方,菲茨微微低头,出声问好。
哈利照做。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你们两个躲在教工休息室门口做什么?”,斯内普的脚步停了下来,黑色眼睛直视着哈利。
“我们没有躲在休息室门口,”哈利和斯内普好像是对方的引爆器,一见面总是会引燃对方的怒火。
“教授,我在向哈利询问一些黑魔法防御课的问题,”在斯内普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菲茨迅速的接上了哈利的话。
“是吗?”,斯内普讥讽的笑道,“不愧是天才的救世主,忠心希望你的魔药课成绩也如黑魔法防御课那般优秀。”,他惋惜的咂了咂嘴,“可惜,不及格。”
手心明显感觉到了哈利手臂的僵硬,菲茨加大了力气,令哈利止住了自己出口反驳的话语。
“我会努力的,斯内普,教授,”哈利咬牙切齿的的说道。
斯内普抬起嘴角,“有些东西是需要大脑的,波特,我不该勉强你。”,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紧紧盯着哈利,似乎要将他看穿,“格兰芬多扣十分,不要再做些自以为是的举动,下次,就不仅仅是十分了。”
斯内普果然洞悉了哈利的意图,对此,菲茨毫不惊讶。
哈利抬起头,毫不畏惧的直视着斯内普,良久,斯内普终于移开了视线。
“离开这里,立刻。”
“是的,教授。”菲茨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拉着哈利就打算离开。
“没有说你,留卡斯。”
哈利看了看菲茨,又看了看斯内普,眼神流露出相同的不信任。他没有多说什么,快步离开了走廊。
哈利的脚步回荡在菲茨耳边,她有些僵硬的回到斯内普面前。
“你总是会出人意料,留卡斯。”
斯内普的语气已经不复刚才,没有丝毫感情的说道。
菲茨隐约的看到他的身后打算路过的学生在看到斯内普后迅速改变了方向。
斯内普的个头很高,与菲茨相比有着压倒性的气势,她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教授。”
“卡约先生退学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间学校,据说是因为家庭因素,而在那之前,他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书信。”
斯内普用他那独有的语调接着说道,“手段很高明。”
菲茨早就知道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她也并没有选择隐瞒,“我差一点死在他的手里,一封书信,并不算过分。”
“赫奇帕奇还真的埋没了你的才华,”最后两个字被斯内普特意加重,嘲讽意味十足。
菲茨不敢直视斯内普,她的眼睛无措的四下转动,忽然,墙角处一片黑色的衣角吸引了她的视线。
哈利并没有离开。
“没什么事我先离开了,教授,”,菲茨出声告别,再待下去,难保斯内普不会发现哈利的偷听。
“赫奇帕奇扣五分,因为不尊重教授,”斯内普慢吞吞的说,“我并没有让你离开。”
菲茨借机换了位置,挡在斯内普可能看见哈利的角度,“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你的圣诞礼物我收下了,另外,你想要的东西三个月内会得到,不要再有下一次。”,说起这件事,斯内普似乎有些恼怒,菲茨很难想象邓布利多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来使他接受,“不要把你那些一眼就能看穿的小心思用在我的身上,那很愚蠢,尊重是自己给自己的,留卡斯。”
仅仅是菲茨表现出的一丝善意就另他如此难以接受,斯内普的别扭程度简直出乎自己的预料。
“下不为例,教授。”
幸而菲茨有一套对付斯内普的办法,以柔克刚。说的通俗一点儿,给蝙蝠顺毛。
果然,斯内普冷哼一声,倒再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