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莫斯科德综合症

推开门,房间布置的红喜。

大大的喜字贴在墙壁上,取代了那张双人油画。

原本摆放电视机的位置被供上了香炉,旁边还放有三根清香。

大斗、尺子、剪子、镜子、算盘和秤,这“六证”恭恭敬敬的摆放在那台面上。

大红色成对蜡烛组成的红烛,融化的蜡痕遮住了其上装饰的金银龙彩。

火苗在这昏暗的房内摇曳,微弱的烛火下。

“砰!”主卧门轰的一声被打开。

一个身着喜服的男人,怀抱着一个身着凤冠霞帔戴着红盖头的女人,一步一步慢慢走出。

神色毫无波澜,看不出悲喜的知语将女人带到香炉前。

丝毫没有理会一旁的壶梓。

拿起那三根清香,借烛火将其点燃。

插上三根点燃后升起寥寥青烟的香在香炉中。

“一拜天地。”

知语同六楼的听风一般,充当着长辈主持着。

“二拜高堂。”

知语按住女人的背,让她同自己一齐弯腰拜堂。

“夫妻对拜。”

知语说完此句之后,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却迟迟未进行下一步。

良久才又吐出一句:“夫妻对拜。”

紧接着那女人弯着腰,挪动着小碎步转个半圈面对知语。

恰如曾经。

僵硬的又是一拜,知语手指微微颤抖的伸向女人的盖头。

“送入洞房。”

知语的手指轻轻捏住盖头的一角,颤颤巍巍的说出这句话。

红盖滑落,露出苍白的容颜。

听风闭目面对身前的知语。

愣愣的望着眼前的这具冰冷的尸体,知语又将手中垂着的红盖头带了上去。

青烟寥寥,清香的香灰落入香炉之中。

“一拜天地。”

一人一尸就这么再度重复的面向香炉,弯腰鞠躬的拜天地。

壶梓看着这一切,粗略的估计了一下那三根香燃烧殆尽的时间。

再而走进了那敞开门的主卧。

桌面堆砌着服装,风景的图册上搁置一块数位板。

在桌面的正中央放着一本名叫《七日未知》,作者名为知晓姜语的书籍。

打开床头柜,里面堆积的杂物下压着张病历单。

患者姓名:许望睇

性别:女

年龄:24

职业:画家

初诊日期:2022年6月21日

……

现病史:

患者今年6月20日开始出现以下症状:

健忘,短期记忆缺失(20日上午11点至下午6点),剧烈咳嗽(19日下午4点)

……

预后评估:

患者可通过克路普斯胶囊,暂时抑制莫斯科德综合症。

可能因过敏导致红肿,头晕等问题,若有问题请及时进行复查。

注:克鲁普斯胶囊仅仅只能缓解莫斯科德综合症,该病症暂且无法根治。

家属应通过鼓励,陪伴患者帮助患者缓解轻微抑郁。

避免因记忆问题导致的情绪异化延伸的跳楼,自残等想法。

医生签名:南湖

日期:2022年6月21日

女画家,听风吗?

不过话说果然是莫斯科德综合症吗。

壶梓将目光放在了预后评价那一项中的最后一句上,又联想到客厅中那脸色苍白的听风。

是因为同微笑抑郁症一样的用笑容掩盖内心的行为,蒙蔽了知语导致听风自杀了?

两个方向。

一是增强知语察言观色的能力,防止再次被听风骗过去。

但这个选择一来是必须知语无时无刻关注听风。

但这样不仅给听风本身就又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而且也并不现实,知语不可能不睡觉啊。

二来就是假如听风将知语的记忆缺失,那么知语也去接触听风,对方也会在内心充满警惕。

第二个方向是就是解决病症。

可问题在于未来相应的技术会有所突破吗?

拿起桌面的《七日未知》,壶梓前往更高的楼层探查是否具有解决莫斯科德综合症的治疗方法。

八楼,屋内空荡荡。

九楼,屋内空荡荡。

……

十一楼,屋内只有一尊棺木。

壶梓依靠在棺木上,手指无意思的敲击着。

默默的望向门口。

现在似乎陷入了死局,知语的未来一片空荡。

去劝诫小时候的他改修医学?

恐怕也不太现实,如果想要在某一领域做出突破,不仅需要足够的天赋还需要对它的热爱来支撑前行。

暂且不论知语的天赋如何,单就是拿什么坚持?

他的梦想是作家,为了爱人学医说的好听,但年幼的他又不与听风相熟。

让现在的他去转修医学?

……,感觉还是不太靠谱。

其他三户人家……,会有医科的人才吗?

不过如果通关一户需要其他三户的帮忙的话,那么这个困术的难度还要远高于双层轮回。

新生教派虽说有求缘在作祟,但至今对它的评价还未上升到道境。

可布置这么一个多线双层轮回困术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求缘的范畴。

是有未发现的道境还是背后有其他的存在?

“算了,还是先去其他三户探探情况再下定论。”

壶梓摇了摇头,下至三楼。

知语是4301,一号住户。

壶梓决定先去隔壁的二号住户,4302看看情况。

屋内布置的温馨,暖黄的光线如阳般洒在客厅。

桌面放置着一束插在水瓶中的红玫瑰。

不同于知语三楼的书声琅琅,这里的周遭极为寂静。

推开侧卧的大门。

外界的暖光如同被隔绝一般,在门口与屋内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痕迹。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无论如何去按动里屋开关,灯光都无法从灯管中发散而出。

无声的寂静更为其平添了几分诡异。

壶梓微微皱起眉头,回眸望去。

却见客厅的那一束玫瑰开始出现花叶弯曲泛黄,已然一副快要濒临枯萎的模样。

这也正常,毕竟这种仅仅将花插在水中的行为并不会让花保持盛放,更别提花本就会枯萎。

只是这是在象征着什么吗?

壶梓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于是前往主卧进行探明。

打开主卧的大门与灯。

灯光忽闪忽闪像是接触不良,又像是不合。

床上一床被褥,床下又是一床的被褥。

分床睡了,但没彻底分。

床头的抽屉上有一很信,壶梓上前将其拿起并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