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实现国防外交政策，时候还不太晚

法西斯蒂之欧亚的结合，已采取了更紧凑的步骤。德国的“拿其”，已在准备，给其把兄弟国，日本以更确实的帮助，探鸭足于中国的“好地”而试其血趾。只是青岛的恋臆，只是华北盗宝之投靠入伙，还不足以说明德国向我们非正式断绝外交关系的动机。事到今天，德大使和德国顾问竟无故被召返国，即使你是对外主张上再忠厚不过的长者，也会觉得，像是无意之间被人打了一个巴掌。

但是，“拿其”向我们的这次示威运动所生的效果将是什么？当真能给我们以一点实际打击吗？不，他只给与我们的长者态度以一种悔悟的机会：该先给他以打击。

重要的事情是，我们应该马上开展反对法西〔斯〕[1]主义的国际行动。因为，这事在我们，不但是早该履行的政治正义，而且是外交上的优胜策略。今天还不太晚，我们如这样做，便马上可以同苏联，同人民阵线的法国，同西班牙，同罗斯福大总统影响下的美国，乃至同厌战观风的英国，取得更密切的外交关系。

特别是对于民主的法国，我们过去所得不少，而所做却一点也没有。我们对于德意如早有决定的态度，同法国的关系，也许早已像鱼水般地和谐。连带关系，一方面同苏联，一方面同英国，其无形间的推进，更无须问。所以对拿其的妇人之仁，结果是我们自己上当。但时间上没有绝对的过去，虽在今天，我们如处置适当，拿其之暴，仍会变成我们的客观的帮助。在运用国联上，在完成和平阵线上，在催动美国参加国际行动上，法国有最适当的地位和最决定的作用。中国人民，现在可以认识，法国人民是我们最好的，也是将有最大帮助的朋友。

我们不是要希望法国同我们共同防守琼州。防守琼州，是我们自己的责任。反对加于安南的威胁，法国是势所必至。我们也不以借款修路为满足，而是要以国际正义的缘故，以保卫和平的缘故，以人民间真正亲善的缘故，以法西国家制造战争步步逼紧的缘故，向法国建议，采取国防上的互助行动。

如我们所预料，英国政府之改变其政策不但可能，且几乎是必然的事，现在已有迹象可证。中国仍需要不断警惕，澈底认识，中国是国际形势上，特别在无形之间转变英国政策这一点上，有一种主动的潜力，是一个重要的原素。

罗斯福大总统之态度光明，执言仗义，其为美国金融势力所牵掣和其可操政策上说服之胜算，法国和西班牙之优秀的政治人物，类能言之。其盘马弯弓而不即发者，实以美国在国际形势上之客观的孤立故。如中国而与苏联，法国联合，形成欧亚外交上的一个主要力量，因而英国态度将日益显明，则罗斯福大总统在美国之雄飞，成世界的好汉，当为最近即实现之史实。

到了那个时候再回看法西斯蒂之国际结合，就真零落可笑。因为除日本和德国之可始终形影相依外，那个时候的意大利，虽然仍保持其法西斯蒂的主盟地位外，在军事上几乎还会恢复其在世界大战前的态度。

世界和平的保持是可能的。单独对日作战，单独战胜日本是可能的。只看中国怎样做，只看中国人民怎样看待自己。

因此，乘势，及时，在外交上促成中苏，中法国防互助关系，就是我们义不容辞和急不可缓的固有的责任！

七月三日

注释

[1]“〔〕”表示脱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