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科技型中小企业创新基金网公示名单中,“搜货网”已获得立项支持,将获国家无偿资助80万元。
“这次获得立项资助,虽有一定的偶然,却证明了方向是对的,还有什么比这更激励人心!”
“咱们一定要努力扎实做好技术创新和运营管理,不能浪费国家一分钱!”
“现在是黎明的前夜,我等还需努力再努力,争取未来两三年实现盈利!”
“如果你瞄准月亮,即使迷失也是落在星河之间!”
青春绽放的时光里,他们以水代酒,为这一场别样的年华而激情碰杯,把美好的愿望一饮而尽。
……
当冯天明从宿醉中醒来,尚未清醒的他,隐约记起昨晚发生了一些什么,令他忐忑不安起来。
猛地,他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曾经令自己几近疯狂的女人。
此刻,李程雪,她又在哪里?
房间内的桌椅已回归到原处,地面也比平日里更洁净了一些。
他正欲起身穿衣,猛然发现,自己竟赤着全身。
意识正一点一点地在苏醒。
呼啸的寒夜中,他搂起一堆篝火,火焰在胸前肆意炙烤着,渐渐地火苗蔓延至全身。
热气正一点点渗入到骨髓,热得他是满头大汗,气息也开始变得厚重。
一阵狂风的呼啸,令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呼啸而来的风,终究也是呼啸而去。
……
李程雪在寒风凛冽中走了好久,身后的那个地方,早已留在了远处。
她告诉自己不要流泪,但是不经意间又泪流满面。
踽踽独行的她走出约三公里,才等到了从海西开往西宁早班的车。
车窗外,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此时的她,心如止水,只是回忆开始变得滚烫起来。
昨夜,她像遇见寒夜里那一篷野火般,不顾一切地,近乎自毁地扑了上去,让熊熊的烈焰恣意燃烧着她那红润娇艳的脸。
是夜,纵有寒风呼啸,却温暖如春。
李程雪于凌晨醒来,凝望着枕边的所爱,他浑身充满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成熟气息。
她已深陷其中,心甘情愿被他征服。
“亲爱的天明,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本以为已放下了对你的爱,但在见到你的那一刻,其实我已沦陷,我恨不得扑上去撕你咬你,深深地吻着你……”
冯天明捏着信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浓郁的眉头瞬间拧起。
“……从你瞬间忧郁的眼神里,我明白了一切,我们都错过了当初最美好的时光……我爱到发狂的天明啊,请你原谅我那时的任性,就像原谅我昨夜的纵情;带着你未曾消弭的爱,我会珍藏一生,直到我的死去。祝福你们!永远爱你的雪儿!2008年4月8日。”
他挺拔的身躯如没了筋骨,颓然瘫坐在地,仰面长泣着,瞬间便泪流满面。
过了许久,他突然起身,搬起地上的一箱酒,跑了出去。
一瓶又一瓶如炮弹般从天而降,在石头间爆裂飞溅,一片、两片……凌乱一片。
酒已让他的心一次次地决堤,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不知该如何向南山月坦白……
芜州。
鹦鹉洲公园。
吴玉兰坐在帐篷前,仰望着星空。
天幕渐渐从湛蓝蜕变成绯红,再跳过那短暂的黑夜,最终铺出了满天星河与一牙弯月。
“吴玉兰,快看,星星眨着眼睛,正等着倾听你所有的秘密呢。”方菲菲不知何时坐在了身边。
“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知道在这里能够看见如此绝美的星空,迷失的心在这一刻就能重回宁静和喜悦。”
“谁让你当初不和我一道选产科,人世间最美的场景莫过于新生命的降临,最美的声音莫过于新生儿的啼哭!”方菲菲的语气中仍充满着无限的惊喜与感动。
“的确,新的生命孕育着新的希望。你可知道,在急救科死亡也是生命的一部分,也是一种重生的希望!”吴玉兰的眼中似有星河,在月色里闪闪夺目。
“真没想到,这几年,你道山没白登啊!”
“最后一个青城山,五一过后调休,我就要启程了!”
“会不会绕道去海西,看一看你的心上人?”
“天明哥,现在已有女朋友,我应该放手了,其实我也想通了,爱一个人并不一定非得厮守终生,能守住心底的这份美好,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吴玉兰,你可以的,我敬佩你!对你的崇拜犹如江水般绵绵不绝,又像黄河一样一旦泛滥便无法终止。”
夜晚的营地很舒适,草地是那么的平整、柔软,四处弥散着淡淡的青草香。
吴玉兰透过顶篷寻觅到一束微小的光,慢慢地照进了她所有的多情善感的时光。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
芜州,已是人间四月天。
但在遥远的海西,随着气温的下降,黄昏时的春雨却摇身变成了纷飞的雪花。
如往常一样,每个周五,南山月独自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看着车窗外雪花漫天飞舞,突然间,她有了一种莫名的伤感,更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当她想到家里的灯为她而亮着,桌上的碗筷为她而备好,门口站着的他翘首等着她的归来……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可是泪水却分明留了下来。
不远处,那抹柔和的灯光已出现在眼前,让她感到有了家的温馨、安宁、慰藉、归宿。
校门口,冯天明挺拔的身影,在风雪中成了一道最美的风景。
思绪蔓延间,车前突然窜过几道动物的黑影。
她急忙打着方向盘紧急避让着,车一下便横在了路中间。
就在那一瞬间,两束刺眼的灯光划破了夜色,蓦然闪进了双眼,她的前方一片耀眼的白芒。
“哐当”一声剧烈撞击声。
……
朦胧中,她看见那个她所爱的人,嚎叫着狂奔在雪中,跌倒了爬起,又跌倒再爬起,连滚带爬着,冲过来滑跪在车前。
他发疯似的掰开变形的车门,涕泪交零,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颤抖着双手慢慢搂起她。
怀中的她不停地抽搐着,大口大口地往外吐着鲜血,汩汩流淌过胸前滑落在车垫,染红了车下一片雪。
……
风雪中,他脱下唯一挡风的衣衫,为她遮着风、挡着雪。
他拦腰抱起她,将脸贴在她的耳边。
“月儿……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