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一课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急匆匆地穿衣洗漱后的李子任,在扒完一碗烂肉面之后,就急匆匆地奔向了书院。他压着点进去了班级,硬着头皮坐在了礼堂最前排的位置。

没错,书院的第一节课是所有的新生一起上,而课程的主要内容,也是立身,也就是做人。主讲者并不是梅院长,而是那天在怡雅轩中的胖先生——夏板仓。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潇湘书院的先生代表,夏板仓”,夏先生神情严肃,一字一顿地开始了他的演讲,“首先我要恭喜在座的各位同学,能够来到湘畔书院读书,说明各位能力匪浅,在潇湘城中可以称得上是人中龙凤。”

“但是,在这里,我要向你们泼上一盆冷水。”夏先生话锋一转,“别说是潇湘城里,就算是在浦东,亦或是京师,能够称得上是人中龙凤的人,也并非过江之鲫。”

“他们身居高位,才高八斗,有的甚至是前朝科举进士。但他们在面对洋人的时候,却普通冢中枯骨一般,相形见绌。”

“我国不仅在军力、工业上落后洋人,在学问一道上,同样是远远不如。一个洋人的炮兵连长,在算术一道上,都远胜我国的算学大家。”

讲到这里,台下已经有了些骚乱的声音。夏先生没有制止,他只是沉默地望着他们,直到礼堂中再次安静下来。

“我知道,在很多人看来,所谓算学只是雕虫小技耳,文章才是真正的学问。但我们写了几千年的文章,却敌不过他们的坚船利炮”

“文章写得好能让你吃饱饭,乃至成为人上人,却不能让天下人当饭吃。而洋人以算学为基础发展而出的机械,化学却能让让千千万万的国民填饱他们的肚子,能够打败一个辉煌了几千年的帝国!”

夏先生的语气逐渐激动起来,他肥胖的身体也跟着在颤抖。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如今我们要做到这四点,就应当学习西洋的先进知识,师夷长技以制夷。而不是整天去研究怎样的文章写的花团锦簇,任是吹的天花乱坠,在面对洋人的坚船利炮之时,也排不上半点用场!”

“说得好”“太对了”台下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好声,夏先生成功的煽动起了这群孩子们的情绪。

看到自己的演讲起了效果,他赶紧趁热打铁,抛出了最后的大招“所以,各位同学们,如果你们也同意我的观点,就加入理学院,我和理学院的先生们将教授你们万物之理。让我们一同去建设,去改变这个落后腐朽的华夏!”

说完,夏先生望着台下,目光如炬。但当他望向李子任的时候,发展这个惊艳了他的小家伙并没有表现出多高的热情。这令夏板仓感到困惑:明明李子任才应该是最能理解自己的话的那一个。

“一派胡言!”就在夏先生的演讲成功煽动学生之时,一道刺耳的反对声从礼堂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