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日三秋》——一日三秋,别来无恙!

近几日有些闲暇时间,于是便打开了刘震云的这本《一日三秋》,这是我读的刘震云的第一本书,在此之前,就已经对他的《一句顶一万句》有所耳闻了,但是机缘巧合之下,还是先打开了这本《一日三秋》。

书的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一本散文集,刚开始还未完全明白“六叔的画”这一章节的含义,读完之后回过头来一看,才恍然发觉就是在这里交代了整本小说的来龙去脉,从“花二娘”这个荒诞不经的传说中,引出了唱《白蛇传》的陈长杰,李延生,樱桃等人,还有算命的瞎子老董,卖羊汤的吴大嘴,扫大街的郭宝臣,卖猪蹄的的老朱,还有李延生的老婆胡小凤,陈长杰的儿子陈明亮,陈明亮的妻子马小萌,还有老董的儿子董广胜,郭宝臣的儿子郭子凯,他们都曾是陈明亮之前的同学,上面这些人,都是延津人,应该都曾听说过“花二娘”的故事。

故事的一开始是从唱《白蛇传》的陈长杰,李延生和樱桃三人说起,陈长杰凭借着他过人的口舌赢得了樱桃的芳心,二人成婚后生下了陈明亮,随后又因为家庭纠纷导致樱桃上吊自杀,据说也有“花二娘”的因素在里面,而妻子自杀后的陈长杰也没有脸面继续待在延津,于是便带着儿子去到了武汉在亲戚的介绍下当起了司炉,后又机缘巧合之下赢得段长欣赏将其刚刚离异带娃的外甥女秦家英介绍给了他,两人又重新组成了家庭,在武汉生活了起来。

这是陈长杰的故事线,而李延生则是与胡小凤结婚,婚后的他一直不快乐,或许是出于对未去成陈长杰婚礼的愧疚,或许是迫于“花二娘”传说的压力,后来他去找瞎子老董算了一下,终于找到了自己问题症结之所在,原来是自己被死去的樱桃的魂魄给附身了,于是为了帮樱桃达成去武汉找陈长杰回来给她迁坟和学笑话转世的愿望,他煞费苦心,终于是把樱桃送到了武汉。

而樱桃到了武汉之后,故事的视角则转到了陈长杰的儿子陈明亮这里,陈明亮发现了自己母亲的存在,两个人一起愉快地相处了一段时间,而陈明亮的继母也发现了,于是便将樱桃送到了马道婆处受尽了折磨,后来年幼的程明亮又将其解救了出来,后来陈明亮回到了延津,并且留在了延津李延生家,本来读书颇有天分的他却因父亲中断了给他的生活费而不得不去猪蹄店做学徒,后来结识了马小萌,并与其结婚,后又因马小萌不光彩的往事而不得不背井离乡去了西安,几番周折之后,四十年过去了,陈明亮也在西安站稳了脚跟,有了一个儿子,还是五家猪蹄店的老板,而此时他的父亲已经患病在床,李延年也丧失了行动能力,因为迁坟的缘故他又回到了延津,见了些故人,有的人老了,有的人已经不在了,物不似,人亦非了,这次他在故乡听到了他奶奶家那棵两百多年的老枣树的消息,说是后来被做成了一套桌椅,几番打听之后,发现已经被当做柴火给烧了,但是还有一根树心被雕成了一块“一日三秋”匾,但却也不知踪迹了,于是念旧的陈明亮放出话来,说是谁找到了这块匾,他愿意出价十万买下来,于是这也便为后来的假匾求赏时间买下了伏笔,而那块假匾,则让远在西安陈明亮梦回延津,再一次遇到了“花二娘”,在与“花二娘”的一番交谈中,故事也接近了尾声。

怎么说呢,这本《一日三秋》我从头到尾读下来,和我最初对这本书的期待还是有所出入的,我刚开始以为这或许是一本优美动人的散文或者随笔(也怪我六叔的画那章没好好看,当我回过头来再看时,其实发现作者已经交代得很明白了,这本书就是为了六叔而作,为了六叔的画而作,作者就是在六叔一幅幅独立的画作中整合出了这一本“一日三秋”。),可是读完我才发现这是一本夹杂着魔幻和现实的小说,一日三秋这四个字,也就是那块匾的存在才得以在小说中体现,或许就像那块匾存在的意义一样,一个是雕刻那块匾的人为了省事,一个是写这本书的人为了省事,但细细想来,似乎也不全是如此,或者就是作者本人很喜欢这四个字吧,也或许是现实中桥下店铺的那块一日三秋的匾让作者印象深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日不吃猪蹄,可以想三年,这句话中,在人们主观的情感中,时间已经失去了客观的尺度,虽然个人读起来感觉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但作为一个故事来讲,还是值得一看的,书中的人和事,虽无大起大落,但也可窥见人世沧桑,虽无一日三秋之感,但也可见花开花落,各有因果。

书的最后,还写出了《花二娘传》的开头,作者想写的应该就是书中那位老师想写的《花二娘传》吧。“这是本笑书,也是本哭书,归根结底,是本血书。多少人用命堆出的笑话,还不是血书吗?”。

以民间传说作引子,以六叔的画为脚本,写出延津的神神鬼鬼,写出延津的生活百态,写出人间的世事无常,写出人生的一日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