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必须得到相应的处罚

坐在高处的决策委员会发问：“外部的入侵与关闭‘结界’的人，两者是有配合的吗？为什么‘结界’一消失，入侵就马上发生了？”

专家：“从纯技术的角度分析，我们认为两者是没有配合的，或者配合得很差。”

“请解释一下。”

“在过去十年里，学校的敌人一直在对学校进行攻击，这些攻击事实上从未停过。无论是当晚发生的洪水式堵塞攻击，还是破坏各种设备的恶意代码，这些都是早就写好的。虽然校园里的师生一直感觉到很安全，那是因为这些年里，‘结界’都在保护着我们。

“至于是谁，多年来一直不断保持对学校的攻击，相信学校的高层都知道是谁……”

决策委员会立刻打断了专家的话，“你能确认当晚攻击的是他吗？”

“我可以确认，”专家说，“校长办公室被断网后，入侵者没来得及删除文件，他的一些文件留在了校长的电脑里，他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但这些图形标记说明了他的身份。”

在屏幕上，出现了那个皇冠的标志，所有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行了，把这个图形从屏幕上撤下去。”决策委员会的人说。

“我再补充一点，”专家证人说，“在‘结界’消失之后，大量的洪水式攻击涌入校园，就像大坝突然决堤，但都是机器自动进行的简单攻击。

“而真正由人操作的入侵，也就是高水平的、入侵校长办公室的攻击，是在‘结界’自杀后34分钟后才开始的，看上去像是得到突发消息后，匆匆忙忙赶来的，准备不足，所以他的攻击很仓促，没能顺利得手。”

决策委员会：“只要找到谁毁了‘结界’，我们就知道有没有里应外合了。是谁干的？”

专家点点头：“这一点我们已经查出来了。给‘结界’系统发出三条指令的电脑，是同一台电脑，电脑就在学校的计算机房里。”

旁听席上，人们发出惊讶的声音。

专家：“我们到达计算机房，找到这台电脑，一打开，屏幕上就弹出了这个界面。”

所有人都朝大屏幕上看去，只看见在截屏上，只有一句话：“此电脑谭天专用。”

旁听席上一阵哗然。

专家：“我们查阅了计算机房的记录，在过去两周内，使用这台电脑的只有一个人：学校本年度新生，谭天。”

在几百道目光的注视下，证人谭天，被请到了证人席。

决策委员会：“破坏学校安全系统、导致大规模入侵灾害的整个过程，请你如实交代。”

谭天：“麻醒龙在‘结界’系统里藏了一个游戏，当我打通整个游戏后，‘结界’就自毁了，我对于打通游戏的后果一无所知，也完全不知道后面会有入侵。”

“请你详述整个过程。”

谭天把他发现密码、进行游戏，以及此后如何进入校长电脑的完整过程都讲了一遍。

讲述的过程中，旁听席上不时的发出惊讶、不相信和各种各样的声音。

高处座位上那些委员会的人，彼此互相对看，对谭天讲的内容感到不可思议。

从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一半以上的人对谭天讲的离奇故事根本不相信。

“这是你瞎编的吧！”

“以上所说完全是真实的，没有任何虚构的成分。”

“安全专家组，能否证实谭天说的话？”

专家：“我们检查了谭天用的那台电脑，没有证据证明那个游戏存在。如果按照证人自己说的，那个游戏可能是在线的一个网页，游戏关闭后就彻底消失了，连临时文件也没有留下。”

“你的结论是？”

“无法证实那个游戏真的存在。”

又是一阵哗然。

“谭天的故事无法证实，但有一点是可以证实的，”委员会说：“他的电脑确实发出了三条指令，并导致了‘结界’死亡和入侵灾难的发生。”

专家确认：“是的。”

谭天感觉到，委员会那些人的目光像一根根针似的向他戳过来。

情况不妙啊，他心里哀叹道。

“损害评估怎么样？”委员会问道。

财务部证人走上席位，发言：“结界系统本身价值评估在6千万左右，因为没有备份，所以完全损毁了。学校内，被破坏的设施评估……资料与课件的损坏价值评估……由于停课导致的师生损失评估……

“经初步评估，本次入侵灾害造成的损失在2.1亿到3.6亿之间。”

委员会交头接耳了一番。

“一，谭天是否与外部入侵者勾结，暂时无法定论。二，谭天本人讲述的故事，完全无法证实。三，谭天造成‘结界’系统完全损毁，证据确凿。对于2.1-3.6亿的损失，至少承担一半的责任。”

“我反对！”谭天大声的说。

整个听证会被他吓了一跳。

“在眼下这个时刻，最重要的不是评估什么损失，判谁有罪，”谭天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入侵者，抓到他！你们忘了，他还偷走了机密资料？必须抓到他，确保这些资料不会进一步外泄，不会造成更大的损失！时间拖得越久，抓到他的可能性就越低，你们在浪费时间！”

顿时一阵闹哄哄的。

委员会重重的敲打桌面，“安静！”

“学校的决策，是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的。”

“现在审判的，是你犯下的错误，扯别的也没有用，你必须得到相应的处罚。”

“还有一条要注意，听证会是严肃的场合，我们没有问你话，不得擅自出声。”

委员会的几个成员纷纷给出了严厉的警告。

坚不可摧的盒子啊，……

在被委员会训斥的时候，谭天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守序’，‘守序’在被‘秩序’训斥的时候，场景与现在何等相似。

“下面，我们讨论谭天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委员会说，“请法律部的证人出席。”

法律部的人走进证人席。

“虽然学校承受了惊人的损失，但法律部恳请决策者考虑到，谭天还是一个未成年人，对于他来讲，他可能真的只是玩了一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