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赶着去投胎

  • 朝内81号
  • 于雷
  • 9810字
  • 2022-08-24 17:57:40

警察把老玉米和小组的其他几个又叫去看照片了:

“那天晚上你们说在二楼见的那群人的领队是这个女的吗?”

“有点像吧!天太黑,他们还老拿手电晃我们!”

“比照片瘦点吧!瘦多了!对,那女的特瘦!”

“这几个是那群人吗?”

“没印象了!这男的好像是踩火的那个!”

“这老头是看门的那个吗?”

“有点像!也不算老头吧!说话特凶!”

“对了!那女的说他们是西安的,可没口音,普通话。”

小警察把帽子摘下来站起来打量了打量这几块料,老玉米搓着手有点紧张,15天的拘留记忆太深刻了:

“我们……我们没撒谎……我们真看见了!政府!”

小警察摆摆手让他们走了。

小警察背着手在屋里转了几圈,空空的屋子沙沙地响着什么,小警察打个激灵离开了。

“刘队,我们的尝试对了,这几个小子晚上遇到的真是那些人!”

“跟局里可怎么汇报啊?说案子不用破了?”

“你怎么就肯定这几个人说的是实话?他们不会为了掩盖什么才这么说的吧!”

“掩盖什么?掩盖杀害古佳吗?”

“你怎么能肯定古佳不是在他们上楼前就已经遇害了呢?”

“现场!现场就是说话的字典,现场就是谷歌香港,想当年江东有一条微博说的特好:内事不决问百度,外事不决问谷歌,房事不决问天涯,收复台湾问城管。小孙,你把这摞照片还搁回那个剧组的案卷里去,一个对一个好不容易找到的,别弄乱了,那老头搁制片那里头,尸体的照片比这胖多了。”

朝内81号的三个保安走了两个,新的还没到岗,刑侦的几个人来了又问了问他们原来说的胸口的枪伤是一点点显现出来的事,这个保安说其实他不是第一个看见的,那两个走的保安先看见他也感觉像,抠进去手指头的也走了。

没问出什么结果的警察把现场里里外外地又过了几遍,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临走告诉保安今后这门谁也不给开,还是那话,这里的发生的一切都不能跟任何人透漏,在没调查清楚前,这是法律懂吗。你是公民有责任,公民吓的直想尿尿。

一周后的案情汇报会上,12.15特大凶杀案有了结论性的结果,市局的领导,政法委副书记,主抓维稳的副市长全都到场,4个小时的汇报使真相大白于天下:

刘美娟,女,27岁,中戏表演戏毕业。在多部影视剧里担当女二号,与多名导演和制片保持长期的不正当男女关系,宫颈癌晚期;

从她和这部戏的导演所发的短信内容来看二人关系暧昧,二人于8月7日、9月19日、9月20日、11月18日曾在几个酒店开房;

道具枪里换上去的子弹是由负责烟火的刘京生提供,刘京生的子弹来源在查,初步判断为青海贩枪团伙辗转用黑摩的运进本市,尚未锁定具体人员,暂扣黑摩的18辆;

可以肯定的是刘美娟得知自己宫颈癌晚期,报复社会,通过刘京生搞到真子弹,假戏真做,报复杀人;

至于胸口子弹弹孔慢慢显示一说无直接证词证言,不予采信;

城市探险小组声称的看见有人在放火一事,据查无证据支持,古佳的死是其妹妹古素一手策划的,她先在大家都在二楼混乱之际用迷药迷倒古佳,放在一处不显眼的地方,等大家下楼跟看门老头理论之时,偷偷返回二楼将古佳挂在房梁上,所挂位置凑巧是刘美娟自杀的位置,二楼就那个地方离楼梯近能拴绳子,至于老玉米说的从望远镜看见的古佳其实是古素假扮的;

古素杀害亲姐姐的动机是情杀,因为古佳抢了古素的男朋友刘德华,是的,是同名,刘德华为德华置业房地产集团的董事局主席,现年59岁,与二人认识是在刘德华孙子学校图书馆落成典礼的现场,古家姐妹是礼仪小姐。

至此,12.15特大谋杀案可以结案了。

同意批捕古素,参与本案的刑侦人员荣立集体三等功,法制进行时栏目将在以后的时间全面揭开这段离奇的凶杀案。

朝阳门内大街上有一趟电车是110路,从天桥到城铁柳芳站的,末班车是11点对头发,从天桥11点发到朝阳门内站也就11点半左右了,这天晚上风极大,等车的人被吹得睁不开眼睛,车一到站,本来没几个人,大家还是争先恐后的往上挤,挤的一个40多岁的大姐急了:

“瞎挤什么啊瞎挤,赶着去投胎啊!”

车门快关闭的时候上来三个人,两男一女,女的在中间,全都穿着带帽子的衣服,低头站在最前头司机的后面。

车开了一站地快到朝阳门外的车站的时候,司机为了躲避一个黑摩的一个急刹车,最后一排坐着的一个老太太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司机赶紧停车,售票员说您没事吧,老太太说不碍事我就这站下,谁扶我一下,售票员说我扶您吧,老太太说不用了,我自己也能走,站在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大妈我扶您下去吧。

小伙子扶着老太太下了车,转身想再回到车里,老太太突然抓住小伙子说你把我推倒了怎么不管就想溜啊!小伙子当时就急了说大妈您怎么这么说啊,明明是急刹车摔的您,我好心扶您下来,两个人在下面理论,风太大,车上的司机以为小伙子也在这站下就关门走了。

还在急赤白脸理论的小伙子看见老太太望着远去的电车不说话,老太太忽然对小伙子说:

“我救了你一命你知道吗?”

小伙子摇摇头。

“你注意上一站最后上来的那3个人了没有,两个男的夹一个女的,他们一直在最前面司机那站着。”

“没注意,我一直玩游戏来着,他们怎么了。”

“这一站窗户进风把那女的的裙子掀起一角。”

“那怎么了?您这么大岁数还爱看这个啊?”小伙子余怒未消。

“傻小子!那女的没腿!”

吃什么呢?人吗?

“110吗!我反映个事情,我?我姓孙,叫什么?哦!我叫孙武孔,不是孙悟空,孙子的孙,武术的武,孔子的……是是,我直接反应情况不废话,我是这样,您能听见吗?风有点大,我刚从110下来,不是电话号码,是我刚从朝外的110路车下来,简单点说吧,对!我简单点说,110上的一个大妈说车上有鬼,我不认识她啊,她在我旁边呢!我让她接电话,我没无理取闹啊!我没!喂?喂?哎?喂?她挂了!”

“走吧孩子,听天由命吧!”

“我送您吧!”

“不用!我在车上是故意摔的!孩子你吓坏了吧,去吃点什么吧!”

夜色中110还在执着的前进着,车子到站上来的人比下去的多,离终点的还剩最后一站的时候车上的位置基本固定了:

司机、有座不坐的三个帽衫客、坐在前排左手第二个座位的帅哥、坐在前排左手第三个座位的老帅哥、背对前门倒座上的老男人、中间母婴专座上抱小孩的妈妈、妈妈后面的老头、最后一排最左边的小白领、最右边座位认真亲着的俩中学生。

中间抱着的小男孩也就两岁半的样子,这时却高声嚷着:

“尿尿!我尿!”

妈妈连忙说马上下车了再等一会。

这时最后那对中学生彼此抽出舌头说:“阿姨我们这有刚喝光的可乐瓶行吗?”

小男孩的鸡鸡对着瓶口认真地滋出淡淡的液体,妈妈把瓶盖盖上收拾东西准备一会下车顺便把瓶子扔垃圾筒。

在妈妈忙活的时候小男孩玩着可乐瓶,他只几下就把瓶口拧开,向前一甩,多半尿液就甩在前后衔接过道的地板上了,妈妈大声吆喝着小男孩,并且抱歉地看看四周。

这时三个帽衫客的其中一位将低低的衫帽向后一推,露出满头的秀发和一张清秀的脸,那不施粉黛的脸在车厢昏暗的灯光下映衬着有些惨白,俏皮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掩盖着深邃的眼睛,谁也看不清她睫毛下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看都觉得没有白眼球。

黑眸美女向背对前门坐在倒座上的老男人走去,轻轻地俯身蹲在老男人的腿边,睡意蒙眬的老男人闻见一股异香扑鼻,但怎么又夹杂着些许腐尸的味道。

黑眸美女像小乖猫一样轻轻地将头趴在老男人的腿上:

“我最喜欢趴在你的腿上了让我好有安全感!”

老男人本能的看看四周将腿挪了一下,冷冷地说:

“你谁呀你?认错人了吧!吗啊你!”

黑眸美女在腿上扬起脸,微笑着辩驳着:

“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吗?我们曾经那么的恩爱,你说我们要白头到老的,你看看现在你老的,你的白头发都有了,以前你最喜欢我让我帮你拔白头发了,我记得你第一根白头发是在右耳朵边吧?不对是左耳朵边,你看,我还是左右不分。”

后半车厢的人全在听着黑眸美女如话剧般的台词。

老男人激灵打个冷战:

“我和小茹的事你怎么知道的?”声音很低还不时用眼睛扫着四周。

“我就是小茹啊!你摸摸我还是一个乳头是塌陷的,我最喜欢你帮我把它刺激出来。”说着自顾把衣服向两边拨开,露出惨白的肩膀,高傲挺立的双峰,曼妙的腰肢。

老男人如木雕泥塑般的呆呆着坐在那里,愣愣又痴迷地看着伏在腿上的尤物。

尤物再次抬起优美的头颅,嘴里却好似变了一个人,将刚才那温柔的强调恶狠狠的掷地有声出来:

“可你却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离开了我,我无助、绝望、痛苦、心碎,我求你,我跪在地上求你,你离开的时候头都没回一下,恩爱啊!我们如胶似漆的恩爱都到哪里去了,全都喂狗了吗?”

110路没有停车,在黑漆漆的夜中固执的前进着,仿佛远处那黑洞才是它安睡的港湾。

老男人噗通跪倒在童颜巨乳的美女面前,痛哭流涕地辩解着,仿佛那真是自己曾经深爱的小茹,虽然从外表、声调、身材、长相毫无相似之处。

“你知道赎罪了?你知道赎罪了?你在我死后没有在噩梦中惊醒吗?你知道你的恶全是从你这颗绝顶聪明的脑袋开始的吗?那么!留他何用!”

说完伸出葱细尖尖的右手一把将那烦恼之源揪下,咕噜噜的扔在车厢最后面。

整个车厢在痴呆呆看着这出舞台剧的时候哪想会这么收场,尖叫声、哭喊声响成一片,只有司机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开着车,并且还把车越开越快。

站起身的恶魔在绝顶身姿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恐怖,它伸出鲜血淋漓的右手环顾指着全车惊吓到极点瑟瑟发抖的人们:

“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怎么都害怕了?”

前车余下的两个男的全聚集在车头,一个年轻的还用求救的眼神看了看司机,司机面无表情的一直用右脚踩着油门,他好像只在提速没有减速的意思。

余下的在车前戴手套抓扶手站着的那两个帽衫客还是低头随车摇晃着,好像这个世界已经不属于它们了。

“你!你为了一套房子把家里闹的鸡飞狗跳,你老妈为这要减寿八年零一个月你知道吗?”

“你!是女人你就上,见一个爱一个,你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曾经真爱过你的人吗?我真想看看没收了你的作案工具会是什么样子!”

一阵的血雨腥风,中间过道之前已经没有完整的肢体了,在开着飞快的摇晃中,血人一样的恶魔恶狠狠的一步步走向后半截车厢,经过一盏头顶的车灯下,人们终于看清这满脸是血的脸上,长长的睫毛下和性感的白唇嘴里空无一物,仿佛隐约还能看见空洞的躯壳后面映衬出的隐隐微光:

它只有壳没瓤。

我亲爱的猪!来世再见!

车后半部分惊声尖叫的人们全挤在后门的台阶上,男学生试图扒开车门、砸碎车窗、打110报警,全部无效,任凭肆无忌惮的恶魔一步步地逼近。

那怪物停住了脚步,低头看了看脚下,往它自己的左手,也就是车门方向挪了挪脚步,抬起头继续走向猎物。

这时男中学生做了一个惊人的动作:

他一个跨步蹦到抱孩子妈妈身边,一把夺下妈妈手里盛尿的可乐瓶向车门处喷去,嗤的一声,泛起一股白烟,阻挡了恶魔前进的脚步:

它停住了,低头用那长睫毛的黑洞看着地板,抬头凶狠地看着男学生,男学生翻手腕单独竖起右手的中指在恶魔的眼前点了一下。

“你以为这就能阻止了我吗?你们抬头看看这车开向哪去了?一辆只能用电的双辫子车竟然开出了城?”恶魔竟然如少女般捂嘴笑开了。

窗外的景色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车飞快地在路上奔驰着,颠簸得越来越厉害了,好像到郊区了。

原来坐在妈妈身后的那个老头突然说话了:

“同志!不!小姐!你!你!你冤有头债有主,刚才我们听明白了,你恨的是这家伙。”

他用左脚点一点最后一排座位底下的烦恼源。

“我、我们又没得罪你,俗话说,好鬼不杀无罪之人。”

男学生问说有这俗话吗?

老头厌恶地挥挥手,好像这学生是女鬼的亲弟弟。

“反正今天的事哪说哪了,我们也不报警,你回你的阴宅,我们回家上我们的炕,咱们井水不犯卤水,咱们开门下车,卡都不用你刷。”

老头不知是吓糊涂了还是习惯做思想政治工作,发展党员一样苦口婆心起来。

那恶魔把葱细的手指伸眼睛窟窿里挠了挠,歪歪头,突然把两个手全伸进嘴里把一个嘴拉开的巨大,指着老头破口大骂:

“你个老不死的,你以为你圣人啊,你以为你在位那点事退休这几年没事了就真太平了是吗?你是不是觉得没有经济问题就不是错了,不贪,是因为你不敢;不色,是因为你都被掏空了,人事局多少个女大学生都排队跟你上床,光荣吗?用不用我现在把她们的尸体全挂在窗户外面给你对对号啊!”

110电车的窗户因为风大全关着,这时已经是深夜了,开始滴滴答答地下起雨来,斜斜的雨打在窗户上噼噼啪啪的响,把脸贴着窗户最近的女学生突然杀猪一样的嚎叫起来:

“老公!你快看,下的是她妈的血,太她妈牛屄了,我拍几张发微博上。”

猩红色的血伴着浓重的血腥味越下越大,简直要渗进车里,骂人姐突然好像对那小女生感兴趣起来,竟然歪着头学着那小女孩的样子假装害怕,气的小女生一下把iphone 4甩向恶魔,那怪物一闪身,怪叫着:

“没打着,气死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大傻小子是你第38个炮友了吧,你才多大啊,你还有没有点廉耻啊,咱们都是女人,对不起,我身体是女人,我身材还比你的好呢,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我告诉你你会在大二的下半年因车祸而死你伤心吗?”

和亲嘴团一起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小白领一直没说话的,举着个手机一直在拍,从被扔过来的脑袋开始就没停过,现在听恶魔这么一说竟然又开始给小女孩拍特写,气的男学生要揍他。

“你拍什么拍啊!”白骨精今晚好像牧师出来走穴免费帮人家忏悔一样,一个一个的数落揭伤疤,在她眼里,人类,已经恶贯满盈了。

“你说啊,”小白领整整领带推推眼镜跳脚的对骂,“你他妈怎么不说了啊!我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我4岁和男生对鸡鸡,8岁把班花啃了,14岁把第一次给我表姐了,17岁上的第一个小姐,25岁开始我去见网友,我都记不得我上过多少了,我还真没上过女鬼,看你身材这么好,爷今天教你几招武藤兰的看家本事。”

说完这家伙竟然往前走几步脱下裤子就往恶魔身上尿尿,那怪物真的害怕往后跳了一步。错就错在这小子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发改委的那帮人真的是发展改革委员会那,不是半夜汽油涨价发布办公室,他,他跨过了可乐瓶所撒在地上的那片印记。

恶魔一跃而起,沿着汽车的顶棚快速闪过,将顶棚上的灯罩刮的哗哗往下掉,在快接近小白领头顶的时候用双手扯开大嘴,像绑架团伙用口袋套人一样将小白领整个吞了进去,她倒立着吞咽了一会,确定皮鞋也全进肚了才将身子正过来,完美的三围曲线被肚子里的扭动的人撑的变了形,她竟然微笑了一下,好像有些羞涩的努努嘴:

“看见没,吃什么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货够我消化4个多小时的,吃饱了,买单吧!”

这世上不怕有鬼,就怕鬼有幽默感。

那甩瓶子的小孩这下真的吓哭了,噼里啪啦的一通折腾,溅的玻璃、塑料壳乱飞,着实的让人心惊肉跳,妈妈搂着小孩蹲在整个车厢的最后面的角落里,已经像筛糠一样不能自已了。

“你抖什么?害怕啊!第一次见吃人?你没吃过吗?对了,我忘了你不会做饭了,那你会什么啊,会偷人吧,那孩子是你老公的吗?是你初恋男友的吗?哪怕是你聊了半年的网友的都对得起过往的神明,那孩子是你和系主任的,那个比这个老糟头子还恶心,你真以为他答应你评上职称就能评上啊,他还答应扫地的魏姐当扫地组长那不也没实现吗?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看我吃人觉得恶心说我是鬼,你们却干着猪狗不如的勾当,管好你的裤腰带,别跟人裸聊的时候还没出图像那就自己先扒个溜干净,主啊!气死我了,我就是被气死的才死的,让我帮这些贱人超度吧,对对对!我真糊涂,虽然我穿的是一件二八佳人的外壳但我真差点把你给忘了。”

那恶魔一指那小孩,还有气息的几个活人都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她不是汪精卫那个死鬼集团派来的吧?

宁可枉骂一千,不可放走一个,她连这两岁半的小孩都惦记,连妈妈都吃惊地望着怀里啼哭的孩子。

“你真忘了吗猪,你真一点想不起来我了吗?你就这么绝情地投胎到她家吗?他们对你好吗?喝的奶粉安全吗?用的纸尿裤里没刀片吧?你玩的玩具卫生吗?拿来我去给你冲冲别往嘴里塞,今天风大你别哭了小心戗风,你怎么就一点都不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刻了,我们一起吃糠,一起蹭痒痒,一去出去散步,一起拱开地面找东西吃。”

那妈妈好像抱着一个火炭一样害怕地看着亲儿子。

那孩子神奇般的不哭了,推开妈妈的手,蹒跚地走向那恶魔,那女型的怪物竟然跪下来,张开双臂等着迎接小孩的拥抱,拼命要去拉回亲儿子的母亲被男学生死死抱住,小男孩终于扑倒在那女魔头怀里,两个人抱头痛哭,小孩在那女魔头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那女魔头高兴地站起身转身向车头走去,边走边狂笑着呼喊道:

“好!我等你,我一定等你,等你几个轮回都行,我等,我就不怕等了,等死我都不怕,我本来也不是活的。”

伴随着汽车的一个急刹车,小孩、小孩的妈妈、男学生没抓住全部滚向车前,在越过中间那片印渍的时候,在人们惊恐的呼号中,女魔头回头深情望了一眼即将撞过来的小孩,那黑洞洞的窟窿里充满不舍的思念和怜爱,砰的一声巨响,满车厢的人体碎片飘落在空中。

车停了

鬼没了

这是到哪?怎么好像有好大一片水,眼尖的女学生第一个高声叫着:

“密云水库!我们他妈的开到密云水库了我靠!”

死一回还不够吗?

警察来的比较晚,说是路上堵车。

“从密云县城到这也堵的要死吗?”

“我们不是密云的,我们是朝内刑警队的!”

几个惊魂未定的幸存者站在路边的草地上瑟瑟发抖,只有那小女生跟过平安夜一样拿着另一个手机东拍西拍,警察把他们全部带回去配合调查:

“不给我们披个毯子吗?人家美国大片里全是这样,我们是受害者啊我靠!”

男友搂紧这祖宗示意她闭嘴,警察没时间理会她的无理要求,现场太惨了。

又是全部高度腐烂,司机在座位上已经成一摊泥了,一个没烦恼的家伙一直坐在倒座上,一地支离破碎的器官和表皮,最有意思的是还有两套完好就沾点血的帽衫衣裤。

“杨队您看这车好像刚洗完。”

“是刚被洗劫啊!”

“不是,我是说我来的第一眼就感觉这车,这车里面血肉模糊的,外面好像,好像洗过车似的那么干净,对,好像刚下过雨,昨晚没下雨啊,地皮儿也没湿啊!”

带回去的几位吃了几套煎饼果子就絮絮叨叨的讲述开昨晚的经历了,听的警察云里雾里:

“开什么玩笑?吃人?你看见啦!”

“是啊!您不信问他们去,当着我们的面吃的,还说要买单呢!”

“这不是开玩笑吗,谁见过去饭馆吃完人喊服务员买单的,说点具体的,你们一定是被杀人现场给吓傻了,才产生幻觉。”

几个人同时离开警察局,小女生还要给大家合个影留作纪念好发微博里,几个人头也不回地各自走开了。

“老公,你说你不觉得昨晚的事特他妈蹊跷吗?”

“你丫闭嘴吧,嘚啵嘚啵的有完没完,都他妈死一回了,我送你回家今不做爱了,累了。”

“少他妈跟我装蒜,你他妈跟谁装丫挺那,滚你妈的。”

小女孩一生气打车走了。

临开车之前用另一个手机在微博上发了一条:“终于活着回来又见到大伙了,我男友真不给力,我就是觉得昨晚的事很灵异,那个售票员干什么去了?”

老玉米因为一直关注于城市的地下,忽略了老婆的底下,所以离了,女孩判给妈妈,老玉米每月给钱外加周末把孩子接出来去动物园,前妻也没再找,天天跟保加利亚的一个网友视频可充实了。

前妻有一个老舅妈,因为老舅最小,所以老舅妈不比她大多少,一直在干售票员,累是累点,但孩子小没办法。

她就是昨晚110电车上的售票员。

大家惊慌失措的时候她第一个昏过去了,她晕血,出溜到卖票的铁桌子底下了,还是后来警察把她弄醒的,司机死了,警察通知了公交公司的领导,她只好在警察的车里坐着等着书记他们来善后看怎么把车拖回去。

全完事了单位想派人送她去医院检查下看有什么问题没,警察在她这也没问出什么来,她什么都没看见,她说算了我让我爱人来接我吧,回家好好睡一觉我的班都跟人换好了。

老舅很心疼地把老婆接回家,一路上老婆一言不发,老舅还东一嘴西一嘴的宽慰她:

“回去好好睡一觉,你看咱家新抢回来的车,要不是我连夜排队,哪能这么顺利,明年车牌就摇号了,这帮孙子就知道收钱不知道怎么规划,哎你饿吗咱去吃麻辣烫去吧。”

老婆在铁桌子底下蜷了一夜疲倦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到家还是老舅扶着上的楼。

“这点钱挣的,咱不干了,我去拉黑活,我就不信养不了你和小光。”

楼梯还是那么破,也不知道谁家堆了一楼道的东西,上海着大火不是全国消防大检查,和着我们家这楼道是局部地区不查是吗。

老舅有一句没一句的嘟囔着,老婆眼皮都没抬一下。

掏钥匙,开门,开不开。换一个钥匙,不对是这把啊,钥匙掉地上了,终于开开了。

“你怎么那么笨啊!”老婆在进门之前轻声埋怨着。

“那什么你还洗澡吗要不直接洗洗脸睡了我去买点菜。”

世界上的事往往是这样的:

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神马都能浮云出你个魂飞魄散。

老婆跨进门后没有低头拿左手的拖鞋,大衣也没脱,直接穿着鞋和公交公司的绿大衣一步蹦到客厅中间:

“哎!这个家不错啊!那我不走了!”

一口东北普通话,并且回过头来像小鸭子一样乍着手很诧异地问想开门出去买菜的老舅:

“你嘎哈那?你谁啊?”

老舅听见老婆这么说话吓了一跳:

“别介宝贝,您这怎么着了,你可别吓我啊,去去!躺好,我一会给你做碗倍儿香的炸酱面,多来点菜码,这回香芹段我一定切短点。”

老舅的菜买回来了,门却打不开了,在里面反锁上了,任凭老舅怎么敲门就是不开,把街坊四邻全敲出来了,有人说别你老婆在里面再出点什么事,赶紧报警吧。

警察叫来了开锁公司,开了一会开锁公司的人说:

“打开是打开了,可里面老有人又给锁上了。”

老舅说那这可不算打开啊,这钱我可不能掏,不对啊是警察把你们叫来的。

警察白了老舅一样叫来了消防队。

消防队的云梯把一个消防战士送到6楼,小战士推窗户跳进阳台,当推开客厅的门傻眼了:

老舅妈赤身裸体地站在客厅中间,把所有的衣服全掏出来扔了一地,一件一件的在自己臃肿的身材上找三围。

此情此景看得小战士心潮澎湃,在换成秋冬季泳装发布的时候才想起来把大门打开,外面的人一劲埋怨怎么这么慢啊小战士说路太远不好走。

老舅赶紧找大衣把老婆抱住,老婆在大衣里一个劲地挣扎:

“嘎哈呀你!你嘎哈的啊?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喊警察了啊!”

警察说你喊我什么事这是你老婆吗?你们领证了吗?把结婚证拿来我看看。

周围邻居都纷纷作证这是他老婆,他们结婚4个月生的小光当时我们还觉得挺那什么的搁现在您说算什么啊我们家扬子孩子都老大了就是不办事说不方便您说这户口不上怎么行您认识管户籍的吗?

警察查完证又四下看了看没什么异常情况:

“她精神有问题就赶紧送医院,别影响这片区的安定团结,马上过年了,这是警民联系卡,再有事别往110那拨,我们回去还得上网写情况说明麻烦着呐,听见啦。”

老舅抱着还是挣扎呻吟的老婆也觉得事态严重了,这一宿没回来遇见杀人、车祸了怎么人还疯了,连口音都改成外地的了,老舅抱着老婆认真地说:

“小敏,你看着我,你怎么了,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你遇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了,你倒是说话啊祖宗。”

老婆微微抬起全是双下巴的脸,妩媚地看着老舅:

“大哥!你这样不好吧!我们还不熟你就把我领你家来,怎么着直奔主题了是吗,万一你老婆回来把你堵床上我是没什么的!”

老舅感觉后脖颈子有点发麻,头皮有点要炸开,刚想再打110突然想起人片警不让打,赶紧找出警民联系卡,64119……还没输完就见老婆突然站起来用手指着里屋的大衣柜:

“老玉米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你他妈的跑得比谁都快,你给我出来!”

老舅歪头看看里屋也没人啊,大衣柜很安详地在那待着,一个玉米叶子也没有啊!

“老玉米你个王八蛋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老玉米?你们谁认识?老玉米是人名还是一个店的名字啊?”

西四3条那有个老玉米专卖店卖内衣的,大兴有个老玉米酒吧,安定门那有个老玉米烤白薯,老舅问你们是烤地瓜啊还是玉米啊?

qq上全世界有433页叫老玉米的网友,按每页26个人计算,这就是……老舅没算出来。

老舅单位的刘师傅给老舅请来一个大仙,大师自称刚从古巴云游回来,给卡斯特罗看过坟地。

“卡斯特罗还没死呢?”

“这你就别管了,按大师说的办,去采买点东西。”

老舅按照香港经典僵尸片常有的套路置办了一个大供桌,大师比林正英更正点的伴着一个ipad所播放出来的古怪的音乐举着桃木剑舞来舞去,怎么看都像古巴人民欢庆打倒美帝国主义时跳的舞蹈。

有人敲门,老舅一看是老玉米前妻的和前岳母,大家被这古巴舞蹈惊呆了,最后几个人扒着老婆的嘴把一碗香灰水灌进去,吐了一地的脏东西老婆算是安稳地睡着了。

大师啃着供桌上的苹果拿着四千块钱走了。

当晚趴在老婆床前的老舅被人推醒,他睡眼蒙眬中看见一个曼妙的身姿在自己的眼前扭动着,仔细看看竟然是老婆,老婆身上披着一个盖冰箱的手钩刺绣布,若隐若现的窟窿眼在满是呕吐味道的屋子里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老婆如水蛇一样缠绕着老舅那颗驿动的心,娴熟的手法撩拨老舅,让老舅30多年的性认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14岁开始的渴望、联想、意淫、展望全部凝结成了霜。

当老婆一路从老舅的眉角一直探索下去后,老舅坐在凳子上,双手按着老婆满头的秀发终于高叫出来:

“小敏啊!你这是跟谁学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