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绑

夏初第一次喝酒,醉的快那是情理之中。

可敖匡往年没去轩辕山的时候,在西海那是日日饮酒。

他刚才见夏初喝上了头,心里还有些鄙夷,觉得就算是第一次喝酒,这酒量也未免太浅了些。

想当年,他第一次喝酒的时候,那可是放倒了一片虾兵蟹将,怎么也算得上千杯不醉,万杯不休。

万万没有想到,才这么一坛下去,逐渐意识都不清晰了……

敖匡哪里知道,自从炅霏飞升上神之后,便觉得往常酿的酒失了酒味,学了冬末的法子,将千坛酒浓缩成了一坛,喝着方才带劲。

等到敖匡酒醒睁开眼的时候,显然已经不在云上了。

不在云上倒也没什么,可当他发现自己和夏初都被五花大绑,扔在了一间屋子里,心中委实慌得不行。

他连忙小声唤着夏初,可怎么也叫不醒她。

敖匡又不敢扯着嗓子吼,如今不知道身在何处,能把他两绑起来的肯定不是善茬。

万一,他这一嗓子没将夏初叫醒,倒是把妖魔鬼怪给招了来,岂不凉凉。

是以,他扭着被五花大绑的身子,朝着夏初蠕动过去,好不容易离的近了,拿头顶了顶她的脑袋。

夏初却像条死鱼一般纹丝不动,若不是偶尔砸吧两下嘴,敖匡都怀疑她是不是还活着。

眼见着叫醒她无望,敖匡敛了敛心神,想要施法化开身上的绳索,他虽然双手负在身后,倒也还是能掐诀的。

只是这法施了半天,毫无反应,这才悲哀的发现,他用不了仙力。

敖匡心中一凉,这四海八荒用不了仙力的地方,除了魔界的炼闫,便是妖界的樊山。

不管是哪一界,都不是他能对付的。

更何况,旁边还有个醉酒未醒的夏初。

敖匡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门外响起了走动的声音,他赶紧两眼一闭,装着还未醒来的模样。

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了开来。

“我就说没醒吧,你非要说听见了动静。”其中一个男声道。

“奇怪,我刚才真的听到动静了,我进去看一眼。”

另外一个男声说完,敖匡听到了脚步声逐渐朝自己走来。

他此时也不敢睁眼偷看,只能尽量保证自己气息匀称不被发现。

耳边传来男子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敖匡心里喊了万万遍‘你莫挨老子,离老子远点’。

可那男子不仅挨了,还抬腿踹了他两脚,敖匡嘴里‘哼哼’了两声滚了一圈,假装接着睡,心中直骂娘。

那人踹了两脚,见他没有反应,嘟囔着朝门口走去。

“你说神仙也这么贪杯的么,醉了七日还不见醒,这得喝了多少啊?”

“你管那么多呢,赶紧出来我将门锁上,咱们也去喝两杯。”

先前的那人语带催促,有些不耐烦。

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锁门之声,踹他的那人临走前还戏谑了一句,敖匡听着好像是说什么。

“他两醒来也是等死,妖皇还准备拿他两祭器呢。”

敖匡听着两人那话里的意思,琢磨着这里应该地属妖界的樊山,他两这一醉,怕是要折在这里魂飞魄散。

樊山的位置他记得是在西北的方位,离西海倒是不远。

可眼下别说出去了,连掐个诀解绑都不行。

本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要去寻那琵琶精的麻烦,这回倒好,自己反而成了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他看了眼双手被缚在身后,还睡的一脸平静温和的夏初,心中愧疚之意渐盛。

若不是他偷了师尊的酒,他们二人何至于会沦落为别人的鱼肉。

敖匡蠕动着身子,往夏初那边挪了挪,再次尝试着在耳边唤醒她。

奈何夏初睡得太沉,委实没有效果,他叹了口气,在这么耗下去,自己被扒皮抽筋熬成一锅龙汤也就算了。

可夏初被他连累,死了也无颜见师尊。

万一没死,让冬末知道夏初因他在妖界遭了罪,敖匡想到这里,脚底板都冒着凉气,嗖嗖的往脑门窜,就连牙也觉得开始疼了。

这成年后的牙要是被敲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长起来……

他胡乱想到这,眼珠子突然转了转,另想了个他法出来。

先是用头顶了顶她的肩膀,让她换了个姿势趴在地上,露出被负在身后的双手,接着又蠕动了两下身子,将头对准了她的手腕,张口磨了磨牙,酝酿了一番情绪。

他这一嘴下去,要是被冬末知道了,怕是满口的牙又得被尽数敲掉。

可眼下敖匡也顾不得以后的事了,敛了敛心神,一口咬在了夏初的手腕上,见她还是没有反应,索性连皮带肉,生拉硬拽的扯了扯。

夏初‘哎哟’一声,终于吃痛醒了过来,敖匡赶忙松口,压低了声音对她道:“别喊。”

夏初五花大绑被迫趴在地上,她转头侧脸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敖匡。

“这是什么新的玩法?”

敖匡本来心中忐忑不安,生怕遭她一顿劈头盖脸的谩骂。

是以,他脑中设想了很多种答案,来安抚于她,却万万没有想到,她开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敖匡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咽了咽想要吐血的冲动,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我们被绑了。”

他见着夏初一脸震惊,心中的愧疚之意再次浮了上来,想她是第一次遭遇此事,定然是惶恐不安,赶紧出言安慰。

“小十三你别怕,我这就将你手上绳子咬开,然后你在替我解开,我们在想办……”

敖匡话还没说完,见着夏初负在身后的手掐了个诀,她身上的绳子便自动散落开来。

他惊的张大了嘴,眼睛眨巴了两下。

这下,反倒变成了他一脸震惊的看着夏初,咽了两口唾沫,艰难的问了句:“你……怎么做到的?”

夏初解了绳索起了身,坐在地上捏着眉心。

宿醉让她委实有些头疼,听见敖匡问她,这才掀起眼帘看他。

“掐个诀不就解了,为什么要咬啊?你是不是牙还没长好,痒得慌?”

敖匡:“……”

他面上青白相接,觉得自己的牙确实痒得慌,很想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