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叶,是一个来自南方农村的普通女孩,和许多同样出生的女孩子一样。刚初中毕业,因为家庭原因的原因,没有上高中就出来大城市打拼了。因为是老大,平时在家里承担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和做家务活最多的那个。
在学校里,夏小叶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学习成绩非常好,从未掉出过全班第一的位置,在班里那就是各科任老师的心头好。那一年她才16岁,就被强制要求去打工赚钱供弟弟妹妹们,对此她埋怨过,愤怒过,强烈的反抗过,甚至质问过父母为什么,但是都没有用。
那年暑假,夏小叶兴奋地拿着本市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从学校跑回家,想要跟家人一起分享这个好消息,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夏父和夏母好像在争执什么事情,隐隐约约听到夏父(不是亲生的)说“嫁人”、“彩礼”什么的,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夏小叶一下子心都提了起来,马上加快了脚步,悄悄躲在门口想要听清楚父母争吵的原委。
“那个赔钱货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给别人家养的,反正都要嫁人,还不如找个有钱男人嫁了。到时候可以多要点钱补贴补贴家里,或者给老二和老三将来读大学当学费生活费和老二娶媳妇当彩礼钱和老三的嫁妆钱,也算是回报老子白养了她十几年。”夏父冠冕堂皇地说道,但是眼里的算计却暴露无遗。
“不行,小叶还那么小,绝对不可能让小叶这么小就嫁人的,夏二狗,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打死我也不会同意的。而且小叶她还没到结婚年龄强迫她嫁人是犯法的,只要你今天打不死我,我明天就上法院告你买卖未成年少女。”夏母反对地说到,但从她颤抖的声音里就可以听出来她在害怕,却还在据理力争。
“反了你,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感觉被夏母的警告和威胁没了脸的夏父,突然暴起想要殴打夏母时,夏小叶立马从门后出来。
“你凭什么打妈妈?”一把把夏母拉倒自己身后,“你除了会赌博喝酒和在家里横以外,你什么都不会,你凭什么打人?”
“啪”
夏小叶捂着被夏母打了一巴掌的脸颊,不敢置信地看着夏母,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怎么跟你爹说话的?”夏母偷偷对夏小叶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生怕她惹怒夏父后果不堪设想。
夏父一脸阴郁地指着夏小叶地鼻子无耻谩骂着:“你一个赔钱货,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谁教的你那么厉害?果然不是老子的种养不熟,我告诉你,老子养了你那么多年,现在老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我,哼!老子现在就找人把你给嫁了换彩礼钱给老子买酒喝你信不信?”是的,夏小叶不是夏二狗的亲生孩子。
“夏二狗,你敢?信不信我跟你拼命。”夏母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故作镇定地怒瞪着夏父。
小叶这是她姐姐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她绝对不可以让夏二狗这么做的,否则怎么对得起姐姐。是的,没错,夏母其实是夏小叶的小姨妈。
“既然不嫁人那就给老子打工赚钱去。”夏二狗看一计不成,一计又起。
因为从不会说话就收养了夏小叶,所以从小都是叫夏二狗和夏妈为爹妈的。夏小叶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哦不,是姨父。
因为太愤怒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凭什么这么不公平?老师都说了男女平等的,我不要去打工,我就要去读高中,去读大学。我读高中又花不了多少钱,我成绩那么好,老师说了我考上市里的重点高中就给我申请足够三年学费的奖学金,而且学校还有会给生活费的,求求你让我继续读书好不好?等我大学毕业了,我一定会赚更多的钱的,求求你了阿爹。”说到最后变成了苦苦地哀求,泪流满面地跪了下来哭着哀求夏父,但夏二狗根本就不为所动。
“滚开,就凭你不是老子亲生的。”夏父抬起手来就要大人的架势。
夏妈一看就知道要坏了,赶紧附和着夏父说道:“小叶啊,就按你爹说的去打工吧。啊!听话。”使劲地对夏小叶使眼神。
夏小叶却怎么都不肯,强忍着泪水,抿着嘴努力的撰着发抖拳头倔强的看着夏父。
夏母也有点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说:“行了,我今天就托人给你找好工作,明天就给我去报道上班去,发工资了都交给你妈我给你存起来,你要用的时候在跟我要”。
“你给老子听好了,以后去上班了,哪也不许去,下班就得给我马上回宿舍,不准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瞎鬼混,让我知道了打断你的腿。”夏父嫌弃地看了一眼夏小叶,满脸横肉的脸上透露着一副“你好不听话试试看”的凶狠样子。
夏母因为长期被婆婆磋磨的原因,还是很怕夏父的,赶紧用命令的语气给夏小叶安排活做,让夏小叶赶紧离开夏父的视线:“赶紧去扫地洗衣服再去菜地里浇水施肥,再回来做饭,如果我和你爹中午12点的时候吃不上饭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是夏小叶在他们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警告威胁的话语逼迫之下,终究还是忍不住崩溃了,仿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她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质问,激动之下甚至还摔了一把凳子。
“啊……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因为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吗?”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强烈的反抗夏父夏母。
结果换来的不过是一顿毒打打和更可怕的警告,夏父一边狠狠地拳打脚踢的殴打着夏小叶,一边恶狠狠的说:“我让你摔凳子,我让你摔凳子,我打死你个赔钱货,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找人把你个赔钱货嫁了换彩礼钱”。最后觉得不够解气连凳子都用上了,一凳子就那样砸到夏小叶的身上。
他绝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权威,夏小叶刚刚的行为在他眼里就是触碰了他的权威,简直就是不可原谅的。
夏小叶被一下子打趴在地上,听到“嫁人”两个字,一下子就定住了,她任由拳头就像雨点般落在身上,也落在了心上,卷缩在地上手抱着头,眼神空洞洞的。头破血流地呆愣地看着一处,一动不动的,仿佛听见了来自地狱的声音。
夏母都被吓得躲到厨房去了,她实在是被打怕了,只要不是让夏小叶嫁人,其它的夏母都不敢反抗夏父。夏小叶的弟妹们本来趴在房间的门边偷听的,此时也赶紧把门给锁死了,生怕夏父的怒火会殃及鱼池,都不敢出来帮夏小叶。
不知过了多久夏父似乎终于打累了,最后还踢了夏小叶一脚,威胁道:
“再敢有下次,我饶不了你,还不赶紧起来给老子干活去,贱皮子,就是欠收拾。”
一脸嫌弃的样子回到自己房间,一身酒味就那样四脚八叉的躺了下来,嘴里还嘟囔着念叨累死老子了什么的。
夏母听到外面终于没了动静,便蹑手蹑脚地趴在厨房的门上小心翼翼偷瞄夏父还在不在大厅里的。
然后看到一身伤痕累累,脑袋上还流着血的夏小叶躺在餐桌旁一动不动,地上还染着血迹。看到夏父不在就立马冲了出来,抱起夏小叶就往屋外跑去。
“小叶,对不起,对不起,是妈没用,是妈胆小,都是妈的错,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妈求你了,咱马上就到卫生所了。”
一边哭着道歉,一边拼命的向卫生所的方向跑去,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夏小叶,绝望泪水都模糊了眼睛,因为紧张过度摔倒了在地上,却因为手脱力怎么都抱不起来。
邻居先前都不敢出来的,但此时都纷纷跑了出来,帮忙把夏小叶赶紧送到卫生所去,生怕要出人命了,那可不行的,会影响村里的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