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
徐辋坐在办公桌前,他想回家……
扶着额头,轻飘飘的身子宛如进入了无人之境,神秘且满是奇迹,这是!徐辋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东叶拉着叶城,好不容易遇见叶城闲着了,得好好的在他那里吐槽一下了。“我终究是没有救他……”
“我觉得我这么多年是学了个寂寞……”
“这个周末那丫头又想来找我,说给我买蛋挞……”
“叶城,你知道吗?我好想去休息……”话还没说完,眼珠子边上边挂着泪水。多年的磨练,叶城变得少言寡语,似乎就是他少说点话就会救很多人一样,那丫头都说叶城变了很多……
“哎,徐辋也是拼,听说他一家都是学医的……”
“叶城城,去给我买蛋挞嘛……”
“我……”话还没说完,徐辋的办公室里发出了声巨响!
叶城大步迈向旁边的办公室,打开时,穿着白大褂的徐辋倒在了地上!
“急救!急救!”
这个故事还没有开始,却让人意识到了结束,人们舍身追寻,世界耐人寻味,跋涉而行,登越高峰。
咽咽呜呜的吐着浑浊不堪的词语,眼前风暴席卷着的记忆,分明似乎是在被保护,却似乎深处囚笼。拂去世尘,舍身追寻,夺走记忆,永在一起。
高山的寒气让时间弥留,连呼出的气息也被夺走,我与你何处交会,穿过存在的意义,越过跋涉的荒漠,收集每一个属于这个世界的碎片。
低空之下,永远抑制不住想要一下跳进不知道多长的河流里面与鱼和水共欢。听晨鸣的钟声,年迈的奶奶总比它早起一步,大人说每次睡醒都是次重生,是不是变成年轻小女孩的奶奶飞的一下子蹦去敲响钟声?蚂蚁总是被奶奶吓醒的公鸡的鸣叫吵醒。被尘埃呛醒的父亲喜欢看着母亲的睡脸,就算是几十年的老夫妻,那副满是皱纹的脸也好似初见时的惊艳。自己像个小婴儿一样双手拿在头顶,圆脸上写着对梦想向往和骄傲。
和风吹煦,天不灰不暗,好似被唤醒的孩提,朦胧却欢喜。小猫趴在老狗身上,旁边的老猫懒洋洋的更着忙碌的阿婆。天快亮了,似乎是时间快速老去,而人们却没有一点变化。
鸡打鸣了,奶奶又回到的床上,眯眼睡去。爸爸轻轻拉着掉落在臂膀边上的被角,老猫眯着眼睛小猫回到了老猫怀里,老狗搂住了老猫,鸡不叫了,世界又安静了。
触手可得的幸福被轻轻抱起,从不觉得悲痛压身,在步履不停的成长中,努力用张不开的小手将一幅幅今日描绘出来,挂在心上,成为昨日。
注意过脚边吗?亲爱的,我很小,你找不着;我很大,永远在你身边。
所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会成为过客,当孤身一身伫立山尖时,会发现这似乎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回望时是路,绵延不尽的却能一眼望尽的路,路旁是新的,别人的路,一串串影子仿佛证明我们有所交会。顺着别人的路,别人高攀天穹,而我却只立于山尖,我所谓的成就在他们余光下无所遁形·。
小时候只因为找不到玩伴而忧郁了一整天,现在却因为找不到家人而终日抑郁,总是夸张的闯进这里,茧一般的世界。
什么时候连失声痛哭和开怀大笑都觉得尴尬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藏匿自己的感情,而不敢放声痛苦?我们什么时候学会的说谎,堆着电话的另一头说“嗯嗯,我很好,你们要照顾自己,没钱我给你们发”之类的话了?明明自己连衣服都是出门时带的。多久开始失眠了呢?大概是从孩子变成大人的时候吧!
知道了!是成长。
让孩子变成了大人,让留在身边的人消失。
让不完美的世界变得完美,那本身就不完美。
成长吧,成长吧,让世界变成自己所期望的模样。
想要回家!
徐辋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站在家的路口,这是18年前的家,徐辋推开红门,奶奶爷爷都还在,他们都是医生……
徐辋回头时,铁门变成了房间的木门,推开时却是放着神龛的客厅,黑黝黝的房间的一面的窗帘透着璀璨的光。
楼下是家人,是还未离开的爷爷奶奶!
徐辋打开门,门外居然是一个旗台,一处荆棘……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女人,脖子上面吊着一个银白色的吊坠,和徐辋的一模一样……
“这是哪?”徐辋问着她,这和那个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她靠近徐辋,阳光在她背后形成神晕,“回去,这里不是你的地方!走!还有人需要你!”说话间,徐辋被他重重的推了把!背后不再是家,而是无尽的黑暗,光在尽头,光在面前!
年幼时,徐辋发烧濒死,还没有走上医学事业的姐姐抱着昏睡的自己独自流泪,然而父母却在医院照顾和自己无亲无故的病人,爷爷在医院给无药可救的病人争端,奶奶在当地医科大学教导下一任的具有潜质的医学新人。
小学的时候徐辋想当医生,在父母的六尺荆条下,梦想改变成了工程师,变成了程序员。当时他躲在爷爷怀里暗自掉泪,爷爷很棒,奶奶也不亚于爷爷。姐姐在就读高中总是打架,总是请家长。真有时候怀疑,都十八岁的姐姐真的是女人吗?徐辋很快上了初中,姐姐在医科大,即将毕业。
中学时,徐辋的作文写着自己梦想当医生,老师给徐辋批了红圈,并在徐辋父母面前表扬了徐辋。然而当时却正遇上奶奶去世,当地大学挂着“哀悼医学教师徐亚国女士驾鹤西去”的红幅。
葬礼上,徐辋捏着罚皱的作文本,本想给奶奶看的。他想成为奶奶那样的榜样……姐姐却在医院忙着救一个命悬一线的素不相识的人。
中学毕业时,姐姐就任当地医院的名誉院长。正是升学之喜,别人一家其乐融融,而徐辋家硕大的房子里只有徐辋一个人,姐姐在医院忙得不可开交,爸爸妈妈还是在医院照顾无亲无故的病人。
本来说好回来庆祝的……
刚入高中,突发疫情,爸爸、妈妈、姐姐义务反顾的投入抗疫中,连续三个月……家中无一人。为什么?爸爸、妈妈、姐姐都是党员,是医生,是护工护士,如果说都在家避疫情了,那会成什么场面啊!
“谁要入党啊!”高中生徐辋这样说的。
高三毕业,徐辋选择了省内最好的医科大学,奶奶曾经教书的大学,也是爷爷奶奶相爱的地方。父母和姐姐铁青了脸,爷爷还是那样摸了摸他的头……
大学,满18岁的第二年,专业第一的徐辋提交了入党积极分子的申请书。攻读硕士时,徐辋成为了党的一员……
留学时,爷爷去世,分明说明了葬礼从简,但是却在众人拥簇下离去,一生治愈的病人不计其数。
人在临近尽头的时候就会看见人生的走马灯,据说那是在从曾经的记忆中寻找最好的自救方式……
“徐医生!徐医生!”徐辋在手术室被除颤器惊醒。
手持除颤器的正是叶城。
老伙伴麻醉师和东叶在她旁边站着,一齐着急的看着徐辋。
“快醒醒啊!”东叶着急得快流出了泪,叶城依旧的在对他进行中大一时学习的急救培训学的急救。
徐辋就奇了怪了,自己分明是医生,该站在病床边上的是他。为嘛变成了他躺在病床上了?徐辋习惯性的抬手,然而无力感却只是让他的手停留在了原地。他分明的看着东叶还在把除颤器放在他胸口,只感觉胸口一整巨疼。
众人身后,那个神秘的女性看着她,嘴咧开分明说了些什么。
“快醒醒,还有人需要你!”
“喝啊!”徐辋猛然睁开眼睛,似乎很久没有呼吸了一般,大口的吸进去了口气。这次手有劲了。
半个小时前,自己还在办公桌上打盹来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