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妖心想,“我那里有什么爹呢,但是欺骗你这样为虎作伥之人,还真就不能含糊,不然是会搭上自己的小命的。”
便笑着说:“嘿嘿,这个还真不能说。”说着便伸手拿了一块酱牛肉放在嘴里咀嚼。
余铃铛心想,“这小娃娃含糊其辞,是要隐瞒什么。难道他老子是当朝的大官?”
“他老子若是当朝的大官,这可了不得,俺若是能与他家攀上交情,岂不也能享受荣华富贵了。总比穷酸的张无晦张县令好了许多,那糟老头子可吝啬着呢,一个糖豆都舍不得多给呢。”
便换了笑脸,也拿起一块酱牛肉,放到青妖嘴前,换了口气,道:“小公子,尽说无妨,这里又没什么外人呢!”
青妖接过酱牛肉,心想:“若是将我编造的爹爹说得小了,这损汉子定会翻脸,也罢了,就认当朝大员做回便宜的老子。”
便边将酱牛肉放在嘴里咀嚼,边道:“我的爹……”语音一停顿,双手抱拳,面对北面,拱了拱手,紧接着说道:“乃是当朝一品大员。”
余铃铛心下暗惊,心想,“小娃娃仪态得体,气度非凡,定不是小户人家能教得出来的,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娃娃。”
转念一想,顿生怨恨,“那张无晦不是什么好东西,定然是请托人家办事,被人家拒绝,才动了歪心思,打起人家孩子的主意。”
“给俺一个银元宝,便想拿俺当枪使,想得了便宜还卖乖,给俺画大饼充饥。若出了事,再拿俺的人头送人情。”
“俺不傻,偏不入了你的圈套,偏要换换门庭。”
“嘿嘿……你个抠门的糟老头子,等好吧!”
便一头跪倒在地上,道:“小公子,俺有眼不识泰山,认不得你这贵人,贵人到了俺的身边,俺多有刁难,还请小公子莫计较俺的过失。”
说着抬头一看身边的几位囚徒,只见他们都错愕地看着自己,他立刻吼道:“不长眼的东西,见了小公子,你们怎生如此无礼?”
四个囚徒立马惊慌失措,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上,同时说道: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小公子,还请小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青妖暗暗恨道:“你们这些乖张暴戾的家伙,没一个好人,看上我八竿子打不着老爹的权势,立马当了舔狗。也好,我便戏耍戏耍你们,让你们也知道马王爷是长了三只眼的。也好让你们好好舔我的腚。”
便假装长叹一声,道:“各位仁兄请免礼。”
余铃铛带着几个囚徒盘坐在地上。
青妖紧接着道:“如今那糟老头想要害我,我想急着出去见我爹爹。告诉爹爹,张无晦已勾结外帮生出了反意。”
“若是我等一同反了劳狱,回到我的府邸,我爹爹定然会重谢各位的。”
“待爹爹禀告了当朝皇帝,皇帝的恩德下来,肯定也少不了几位的好处。”
余铃铛当即笑着道:“小公子,俺们几个糙人全凭着小公子安排。”
其余几个囚徒道:“俺们也愿誓死追随小公子。”
青妖抱拳,一一虚对着几个囚徒,道:“既知了我的心意,还请各位勠力同心,共谋大事。”
余铃铛抱拳还礼,道:“俺定带着兄弟们与小公子共谋大事。”
其余囚徒附和着道:“俺等也愿追随小公子共谋大事。”
嘿嘿……青妖心中冷笑,暗暗腹诽,“你们这些歹徒没半点真心,看上的却是我那没影的爹爹,若知道了我没爹爹,便要痛下杀手了。”
口上煞有其事地说:“我代爹爹先谢过各位。”说着又抱拳,一一虚对囚徒拱手。
余铃铛带头道:“俺愿从小公子之志。”
其余囚徒纷纷道:“愿听小公子差遣。”
青妖眼珠一转,暗暗想到,“此时也是机会,不如就将计就计。”便凑到余铃铛耳边低语。
几个囚徒甚为错愕,却不知青妖嘀咕什么,只见余铃铛面色不断变换。
待青妖说完,余铃铛面色已变得铁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几个囚徒,平日里受尽余铃铛的淫威,四个囚徒早就怕了他,只见他眼神中露出凶光,便知他动了肝火,于是谁也不想招惹他,纷纷低垂下头颅。
然而余铃铛却很反常,只是见四个囚徒服软,面笑肉不笑着道:“来来,今日大家伙围坐一处一起吃个团圆饭。”说着便将酱牛肉,烧鸡,馒头摆放在身前。
四个囚徒兴高采烈地围做在余铃铛左右。
余铃铛拿起烧鸡与众人分了,然后拿起馒头咀嚼。
青妖道:“余爷,我的想法,你可接受?”
余铃铛道:“俺已有了计较。”说着便夹了一块酱牛肉递到青妖面前。
青妖吃了酱牛肉,又拿了个馒头吃起来。
待众人吃完了饭,各自躺在草垫子上,直到月上柳梢头的时候,余铃铛才爬了起来,他看了下四周,见四个囚徒靠墙边躺着,自己身边的三猴子张着嘴呵呵地大睡。
他推了三猴子一把,三猴子吧嗒吧嗒嘴翻了个身,余铃铛干脆就将手捂在三猴子的口鼻上。
三猴子没了进气和出气,顿时睁开眼睛。
余铃铛一把将三猴子拎起,瞪着眼睛盯着三猴子,道:“莫出声。”
三猴子点了点头。
青妖睁开眼睛,却一动不动地躺着,心想,“这就要行动了呢!”便赶紧又将眼睛闭上。
余铃铛低声道:“晚饭时小公子与俺说了事,俺与你念叨一遍,你千万不可传扬出去。”
三猴子点点头,困惑地看着余铃铛。
余铃铛紧接着道:“小公子说咱们这些人中恐有张无晦安插的线人,今日商量劫牢反狱之事,恐有人告密。”
“俺寻思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这几个小子。”
三猴子错愕,张嘴要说什么。
余铃铛当即轻掴了三猴子一个嘴巴。
待巴掌声落下,他立马警觉地看向四个囚徒,见他们并没有惊醒,他说:“俺说啥你就做啥,别犹豫,晚了,恐怕咱俩的人头也就保不住了。”
三猴子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草垫子上拿出一根绳子,同余铃铛一起蹑手蹑脚地走到四个囚徒头前。
余铃铛指了指外边睡觉的一个囚徒的脖子,然后又指了指三猴子手中的绳子。
三猴子立马明白,将绳子套在这个囚徒的脖子上猛勒,这个囚徒突然睁开眼睛,想要呼喊,却只耸动着喉结喊不出声,身子剧烈抽着。
余铃铛见此立刻捂住这个囚徒口鼻。
三猴子用尽了全身的力道勒住囚徒脖子。
只是片刻功夫,这头发花白囚徒腿儿一蹬,眼睛一瞪便不再动了。
余铃铛探入头发花白囚徒鼻前,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心知他已死了,便紧张地看向另外三个囚徒,见他们呼呼大睡,心下里安生了不少。
然后他又指了指一个头发蓬乱的囚徒。
三猴子会意地拿着草绳子走到这个囚徒头前,将草绳子套在囚徒脖子上猛勒。
这囚徒睡梦中睁开眼睛时正看到余铃铛的面容,余铃铛当即捂住他的口鼻。
头发蓬乱的囚徒心知今夜断无生还的可能,便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腿胡乱蹬身边囚徒的双腿。
满脸脏兮兮的囚徒顿时惊醒,迷迷糊糊坐起来,脏兮兮的双手揉捏着眼睛,道:“大晚上的,谁蹬的俺,让俺连觉也睡不好?”
余铃铛钵盆大的拳头挥过去,一下正中呓语囚徒的太阳穴上。
砰地一声。
这满脸脏兮兮的囚徒顿时砸在边上囚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