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没了分寸

大雪纷飞,篱笆院子中一行血迹洒落,煞是显眼。

屋子里一个青年昏迷在床,床边一个姣好女子在旁照料,神情中透露着丝丝不安的胆怯。

“嫂嫂,药煎好了,快给大哥服下吧。”

将手中刚刚煎好的汤药递给女子,王凯眸光闪烁。

“呜,谢谢小叔。”女子低声应了一句,在心神不宁中给床上昏迷的男子喂药。

少年叫作王凯刚刚年满十六,当然,若加上两世为人也算是满四十风华的人了,再世为人前世种种已烟消云散,这一世唯有叫作王凯的少年。

在这个世界王凯双亲早故,自七岁起便与大他八岁的哥哥王大郎相依为命,被王大郎拉扯带大。

如今躺在床上的王大郎对王凯而言即是哥哥兄长,也是父亲母亲。

王凯犹记得父母皆去后,王大郎宁可自己饿着肚子咕咕叫也要让自己能够吃得饱的情景。

......

事情发生在今天王凯回家之前,虽然嫂嫂因为受惊而心神不宁,但在他追问之下还是磕磕绊绊的讲了个经过。

原来早上王凯去武馆练武后,王大郎也像往常一样早早出门摆摊赚些花销,毕竟要养活一家子还有供王凯练武。

上午半天与往常一样,可谁成想过了晌午后大哥王大郎刚刚出门,叫周三的流氓就翻过篱笆强进了家门。

也幸亏哥哥王大郎出门落下了东西,一进屋子就看到了对嫂嫂欲行不轨的周三,还有正极力反抗置使衣衫不整的嫂嫂。

王凯两世为人,经常和王大郎一起出主意十一二岁开始展现不同,数年下来两人渐渐有了点儿家底,王大郎今年二十四岁托媒人指点后娶了婆娘,才成亲半年的王大郎把媳妇宝贝的不得了,见了这个那还了得!

当场王大郎就跟欲行不轨的周三干了起来!

可惜王大郎就是个普通的庄稼汉,家里有着几亩薄田,平常下地干活,农闲时挑担上街摆个摊子,有的也就是一把子拙力。

凭着一时血勇压着周三打了一阵,弄得周三一阵狼狈后就泄了力,反倒是周三缓过最初的失措后,凭着学的把式将王大郎收拾了一顿,院子里雪地上的血迹就是当时留下的。

见嫂嫂心绪不宁的给哥哥喂药,王凯有心安慰却又不知怎么做,安慰女人,前世今生这都是没接触过的事儿,最后只得退出屋子,随手关上房门。

王凯来到院子,面无表情地瞅了眼地上的血迹,扭头向外面走去。

......

王凯生活的镇子叫作韩村镇,是个大镇,合并了附近十多个村子而成,据说曾经国家统一之前这里有小国叫作韩国,因此而得名。

王凯家在韩村镇东头,这一片地儿姓王姓周的最多,两家姓多有姻亲,差不多八九代都扎根在这儿,出门遇着人打眼就是熟人,张口就是叔婶哥爷,周三这流氓虽然晦气,但若细数还真跟王凯算是隔了四五代的远房亲戚。

左右四邻沾亲带故的找个人不要太方便,王凯很快找着了周三家,一脚把门踹开里面乌烟瘴气屁都没有,显然人不在。

也不多留,王凯扭头就走,一路上逢人就问,没多大会就有人指了周三在哪,而这时王凯屁股后面也多出了许多身影......

镇东头屁大点地方,出了什么事一会儿功夫准传开,更何况是嫂嫂差点被玷污的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而且哥哥受伤昏迷请了大夫,这不,见王凯似乎要找周三的麻烦,好事的家伙就跟着屁股后面来了。

自家的事被当热闹看虽然心里不爽,但王凯也没奈何,更何况武馆站了一年桩练了一年力气,他也想着拿周三立立威,省的再招小人,惹出这狗屁倒灶的事。

......

镇东街,一家叫作沛公馆的狗肉馆子,周三跟两个平常一起厮混的混子围在桌前,喝着浑酒就着红通通的狗肉,嘴里加油添醋的吹嘘着:

“我跟你们说啊,那王大郎家的小婆娘那叫一个水灵,才成亲不到半年,比西街的窑姐可嫩太多了,今个儿可给我爽坏了,那身段软的没话说,最主要的是下面——哎呦!”

话未说完,随着一声棍棒敲击的巨响,周三应声痛呼。

“我让你胡咧咧!我让你败我哥哥嫂嫂名声!”

看着趴在桌上抱头痛呼的周三,王凯手中路上随手捡的棒子狠劲往周三身上招呼。

与此同时跟着王凯一起来的好事者见他动手,齐齐喊道:打的好!

“瘪犊子!敢惹爷几个!”

与此同时,跟周三一起的两个混子经过最初的愣神后反应过来,抓起桌上的碗筷劈头盖脸的砸向王凯,接着三人扭打作一团。

王凯武馆里练了一年,哪怕是练得勤快也就是站站桩,练练力气,把式套路用的都不顺手,这一时间扭打起来哪里用的出来,不一会功夫三人就成了滚地葫芦,王八拳用出拳拳到肉互相伤害。

这边三人扭打一团,王凯凭着一年多武馆站桩练力勉强扛得住扭打,突然脑后恶风袭来,砰的一下重击他只感到一阵耳鸣目眩,痛苦难当。

本能的双手抱头护住脑袋,承受着一连好几下重击,眼睛恢复清明,强忍着两个混子的拳脚,看向手里拿着板凳朝自己砸的周三,王凯两眼充血,一下扑了过去。

凭着一股狠劲将周三扑倒在身下,王凯任由两个混子的踢踹,拎起周三掉落的板凳对着他就是一阵开瓢!

打架打急眼了,哪里还有分寸,怎么也不知道对着周三的脑袋开了几次瓢,反正他是没了动静。

接着又拎着板凳干翻了两个混子,王凯只感觉全身一阵冰冷麻木,身上、脑门、眼角都有液体渗出,随后眼睛一黑就没了知觉。

倒下的一瞬间似乎听到了好事者说话,似乎是:

乖乖!一个干翻了三个!

乡里乡亲的,都给送回家吧!

......

两眼一黑,王凯好像做了个梦。

一开始黑漆漆的一片,然后突然流光璀璨,紧接着就看到了流光中飞出一座金灿灿的池子,水池上漂浮着一个前世的文字——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