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娃!”
母亲笑着说,“天太热了,你先回去吧,还剩下一点,我一会儿就锄完了!”
“没事!出出汗也好,我闷在屋子里够久的了!”
我坚持留了下来,和她一起站在烈日底下,我终于扫掉了蒙在心上的尘,只觉清风拂面,万物生机盎然!
我的确想过死亡,挂在一处有山有水有树的好地方,鼓圆了眼睛看世间春去冬来,人生徒劳嘛,除了吃喝拉撒,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找不到任何存在的意义,我躺在床上,蹲在地上,甚至趴在泥泞的路上,我感觉我轻飘飘的浮在空中,世界一尘不变,人生圈成圆环,明天和今天重复,未来一层又一层的铺在那个被风雨磨得锃亮的圆环上!我预见了我佝偻着腰趴在院墙上的模样,那甚至比爷爷还要凄惨几分,我目光呆滞,沉浸在无休无止的回忆中,被已经过去的事牵动心弦,喋喋不休的咒骂生活。如若将来注定是如此的话,那么我就此了却也不失为是一种防范于未然的明智之举。
我组织与世长辞的措辞,用蓝色的钢笔记在纸上,细心修改,想着诀别应该温柔些,比如把在就此别过之前加上“请允许我”之类的字眼。的确是够温柔了呀!那么选一个地方吧,可我又听到母亲在唤我呢。在我似睡未睡将醒未醒之际,那一声呼唤仿佛来自天际却又在我的耳畔响起,震动着我的脊骨,微微颤抖。
好吧,那就将就活着吧!等秋如约而至,我也许又能看见那一背篓鲜红的辣椒也睡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