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程立在家待了几天，一直到和林杨说的日子才去了学校，可是他去的时候林杨却请假了。

因着好几天没有和同学一起，自己请假的事别人也不知道情况，自己也没有和旁人联系，如今到了要询问林杨情况的时候，却不知道去问谁。

聊天界面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往复多次，终究是没有发出任何询问的消息。

程立握着笔看着眼前的试卷，思绪也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晚自习很快就结束了，程立走到巷子口的时候，犹豫了下，没有走近巷子，而是一直往前走，过了两条街，来到了林杨小区门口。他站在小区门口的树荫里，犹豫了许久，拨出了林杨的电话：“在家吗？”

林杨那边似乎是有点忙，隔了好久才道：“没有，这两天有点事，在外面。”

“家里出事了还是你有什么事？”程立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程立，奶奶住院了。”林杨隔着话筒有些伤感的语气传到了程立耳朵里。

“程立，我这次依旧有些害怕，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程立微微低着头站在阴影里：“怎么了，奶奶出什么事了吗？”

“她这次情况有些不好，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林杨的声音听起来微微有些哽咽。

程立一直不怎么会安慰人，他也知道此刻的林杨是任何安慰都起不了作用的，林杨比任何人都成熟理智，他清楚的知道目前发生了什么事，将来要面对什么事，只是真的到了那一刻，却还是觉得一切变故来的太快，他无法接受自己即将失去的感情，即将脱离的情感寄托。但是程立此刻却又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他想给林杨一个拥抱，或者比拥抱更为亲密的接触。

“林杨，不要怕，或许那是一种新生。”

“林杨，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林杨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口，感受着窗缝传进来的凉风，看着外面漆黑发夜空，和走廊的灯光形成鲜明的对比，明知道不可以让林杨这个时间来，太晚了，可是话一出口却是截然相反的答案：“中心医院，住院部三楼。”

林杨挂断了电话，走进了病房内，床上的老人好像突然间被抽走了精气神，形容枯槁，盐水袋子的滴液一滴一滴的缓慢进入体内，也不知道可以被吸收多少，现在的状态完全是拿钱在续命。

林杨的母亲在这个医院，晚上查房时来过一趟，因着工作，有很快离开了，林杨的父亲每天中午抽空来一趟，但是今天的病危通知还没有收到，林杨还不知道母亲怎样沟通的，他不敢贸然给父亲说任何消息。

程立到的时候给林杨带了杯热的果茶，买了些水果，虽然也不知道林奶奶能不能吃。林杨神色略带悲伤，程立来了之后，两人在屋内坐了会，就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林杨手里捧着果茶捂手，看着映照在地板上的灯光，似乎是缓过了神，才对程立道：“谢谢你来，真的很抱歉，当时不知道怎么就想让你来，但是我想有个人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