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林杨关了手机，没有打算再去无意义的找程立聊天。

杨蓉因为工作多数不在家里，今年好歹是没有安排值班，又刚好大家都在一起，所以打算多做几个菜，就算是弥补自己对林杨的情感缺失。

林杨无事，加了张凳子和他们一起包饺子，全程不参与他们的对话，只是提到自己时搭两句话，在停顿的间隙，他又想到了程立，或许表弟没有认错，那就是同一个人，林杨从一开始就这么认为。

除夕夜的时候，大家吃完了饭就坐在客厅等着春节联欢晚会，外面偶尔传来一声鞭炮声，应该是小孩子买了摔炮一类的东西在小区里面自娱自乐。林杨刷着手机，看着班级群里大家稀稀拉拉的祝福，退了出去，还是没忍住给程立发了一句新年快乐，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得到一句一模一样的回复。

正月初八的时候高三开了学，林杨在教室才看到了程立。程立剪短了头发，露出耳朵，但是额头的刘海却显得有些长，黑色羽绒服，黑色运动裤，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有些疏远。

面前摊着本练习册，手下压着张草稿纸，直到林杨走近放下书包，程立才抬起头看了林杨一眼，说了句“早”，就不再言语。

林杨笑了笑，坐下整理课桌，桌子上没有什么灰尘，很显然是清理过的。林杨一边整理一边问道：“过年回老家好玩吗？”

程立手下的动作顿了顿道：“还行！”

“有什么不一样的事吗？”

“我年年都那样过，感觉不到什么变化。”

“嗯！”林杨不再搭话，摸出了自己早自习要背的东西，默默的翻了起来。

班里的同学三三两两的来，偶尔发出欢乐的笑声，夹杂着几句哀嚎，似乎是久别重逢的喜悦，又像是临近高考的挣扎。

高毅在自己开年后的第一堂课上开了一次班会，从新年趣事到学习规划，从日常生活到心理建设，既透露着压力，又充满了希望，就连周明都觉得自己是未来之星，前进灯塔。

“林杨，我觉得我可以了，高考肯定让我妈满意。”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自己已经高中。

林杨用笔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教材，笑道：“你高考就是为了让你妈满意？”

周明不以为然道：“那不然呢？”

林杨无言看他，宛如他的脑门上写着“无药可救”四个大字。周明被看的不爽，扭头问程立：“程立，你说，你高考是为了什么？”

程立头也不抬道：“不为什么，只是有高考这个流程而已。”

周明惊的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哪有学霸这样的，忽而就又释怀了：“学霸果然是学霸，理由都和别人不一样。”

林杨看了眼程立，后者波澜不惊，但是他总觉得程立今天兴致不高，如果不是开学，或许程立就会就此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宛如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林杨突然意识到那是什么，是一个人的自我封闭，好像去年刚来时他也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