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之后小椅子留了下来,将手中统管禁卫军的令牌交给李翱:“这是主子临走之时交给我的,就是怕殿下回来之后掌控不了局势,一直没有交给您是怕威信不够反而受人桎梏,如今是时候交给您了。”
小椅子虽说是太监,但是一直以来他为人随和,又是跟了李妙元那么多年,在朝中极有威信,李翱或许拿到调遣禁卫军的令牌都不得其法,但是小椅子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李翱接过调令牌,戚戚然问道:“董爷爷您呢。”
小椅子涩然一笑:“主子一死我在这世上便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若非主子有要事交给我,我早就随她去了,只希望她与将军莫要走太远,奴才还能追上。”
“董公公……”李翱不知所措。
小椅子猛地跪了下去:“奴才有个不情之请请殿下成全。”
“董爷爷你这是干什么啊,有什么直说便是,能做到的李翱必定达成所愿。”李翱赶紧去扶小椅子,但是却被小椅子给挣开了:“奴才余生别无所愿,只想死后能够继续伺候主子,不需要棺木,只要将奴才的骨灰撒在主子附近就可。”
听小椅子这说法便知他是存了死志,李翱鼻子一酸,哽咽叫道:“董爷爷……”
后面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还望殿下成全。”小椅子郑重行礼道。
“董爷爷请起,区区小事,何足行如此大礼,我答应你便是。”
小椅子这才应了李翱起身,又是鞠一躬:“多谢殿下。”
小椅子离开之后李翱戚戚然坐在椅子上,等莫宁泽进来地时候才愁苦说道:“莫宁泽,董爷爷也要走了。”
这彷徨无助的样子,莫宁泽心疼极了,走上去揉揉李翱的头:“董公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与其行尸走肉地活着,不如让他去陪敬尊皇上。”
李翱抿嘴点头,听进去了莫宁泽的说辞。
这一次小椅子厉害没有回皇陵守着,反而是回到了将军府,当天晚上便传来小椅子的死讯,李翱和莫宁泽两人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将军府,送小椅子最后一程。
来到将军府的时候小椅子已经去了,面色祥和,将军府的仆人都跪在屋子里送小椅子离开,见到李翱和莫宁泽之后奴仆们纷纷上前行礼,李翱将奴仆屏退,房间里只留下他与莫宁泽两人。
“我一直以为孟绮已经算痴人了,没有想到董爷爷比他还痴。”李翱靠在莫宁泽的肩膀里面说道。
“董公公出身卑微,因为敬尊皇帝改变了一生,他这辈子就是为了敬尊皇上而活,在敬尊皇上过世的时候他便已经死了,只是为着将敬尊皇上交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完成而苟延残喘罢了。”
李翱唏嘘一声,心中感到莫名的悲哀,或是为小椅子,或是为孟绮,又或是为自己。
李翱和莫宁泽两人在房间里为小椅子烧纸到半夜才离开,临走之时吩咐奴仆将小椅子烧了将骨灰交给她。
这是小椅子的遗愿,她定是要帮忙达成的。
第二日上朝李翱有宣布了对刘仓楚的判决,孟绮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既然他都已经用命做赔了那便绝对不会只让刘仓楚以命作抵,这么多年他早就已经引诱刘仓楚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李翱当然不会辜负孟绮,判处刘仓楚满门抄斩,家产充公。
至于孟绮,在坤城没有任何亲人,而且人都已经死了,还能怎么样,难道鞭尸?恐怕这话才说出来李翱就会先将那些人给鞭了,所以一众大臣很聪明地保持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