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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不可或缺的心灵管理

心灵管理被忽视

如今,人们对健康越加关注,注重健康管理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每年都接受一次健康诊断和全身体检,了解自己的健康状况,并根据检查诊断的结果,或者接受治疗,或者控制饮食,努力保持自己的身体健康。

还有不少人或者去健身房,或者购买健身噐材,或者跑步,不仅维持健康,还进一步增强体力。

同时,许多人认识到,仅仅对身体进行管理,仅仅保持身体健康,还不能让人感觉到人生的意义。所以他们致力于对头脑的管理,或者才智管理。例如,上成人学校、读书、听演讲等。在管理身体的同时也管理才智,努力维持、提升自己的才能。

然而,人具备身体、才智的同时还具备心灵。很多人重视身体管理、才智管理,却忽视了心灵管理。而心灵管理对人而言至关重要,但许多人对这项管理不予关心。

正因为如此,不少现代人患有心理疾病。烦恼、担忧、不满常在人们心里作祟,人们因而痛苦、焦虑。加上当今社会竞争激烈,人心中很容易滋生妒忌和憎恨,而这类心病又会影响肉体。

例如,精神压力导致胃溃疡,还有高血压、心肌梗死等疾病。一般都认为,这些疾病都起因于人心中的苦闷和烦恼。还有,心中的不平不满、恼怒、忌恨等情绪滋长蔓延,就可能患上抑郁症等精神疾病。如果这种心灵的荒废进一步加剧,还会引发家庭暴力、虐待儿童,甚至导致自杀。

我认为,人们一味强调健康管理的重要性,只在肉体和才智管理上花工夫,而忽略了对心灵的管理,这才是上述现象的根源。

当然,虽然认识模糊,但人们一般也知道心灵对肉体有影响。然而,正视这个问题,认认真真实行心灵管理的人却非常之少。

进一步说,心灵的影响所及,不仅仅限于肉体,它还对人们的人生带来极大的影响。或许大家认为,自己心中想什么是随意和自由的。但实际上,你心中所想会作为现象呈现。所以保持何种心态至关重要。

为此,在宗教的世界里,非常注重保持心态的平和。我皈依了禅宗,而坐禅这项修行就是为了保持心境的平稳和宁静。

活跃在20世纪初期的英国哲学家詹姆斯·埃伦,在他的著作《原因和结果的法则》一书中,对于心灵管理,有如下的论述:

人的心灵像庭园。

这庭园,既可理智地耕耘,也可放任它荒芜,

无论耕耘还是荒芜,庭园不会空白。

如果自己的庭园里没有播种美丽的花草,

那么无数杂草的种子必将飞落,

茂盛的杂草将占满你的庭园。

就是说,人的心灵犹如庭院,如果不加耕耘、任其荒芜,不去播种美丽的花草,那就会杂草丛生。

接下来,詹姆斯·埃伦又写道:

出色的园艺师会翻耕庭园,除去杂草,

播种美丽的花草,不断培育。

如果我们想要一个美好的人生,

我们就要翻耕自己心灵的庭园,将不纯的思想一扫而光,

然后栽上清纯的、正确的思想,

并将它培育下去。

对心灵加以管理,让自己具备正确的思想,那么,在你心灵的庭院里,就会如你所愿,盛开美丽的花草。如果不修炼心灵,任其放任,那么你不喜欢的杂草就会疯长蔓延。两者必居其一。

詹姆斯·埃伦所说的“美丽的花草”,无非是指人生的结果。想要实现你心中所描绘的幸福美好的人生,那么你必须对自己的心灵进行管理。詹姆斯·埃伦用园艺打比方,说明了这个道理。

然后,詹姆斯·埃伦得出如下结论:

我们选择正确的思想,并让它在头脑里扎根,

我们就能升华为高尚的人。

我们选择错误的思想,并让它在头脑里扎根,

我们就会堕落为禽兽。

播种在心灵中的一切思想的种子,

只会生长出同类的东西,

或迟或早,它们必将开出行为之花,结出环境之果。

好思想结善果,坏思想结恶果。

回顾我自己的人生,正如詹姆斯·埃伦说的一样。人的心灵决定人生,决定了人一生的结果。如果这个人是企业经营者,还决定了他的企业的业绩。可见其作用之重大。

然而,这样的道理却没有人明确地教导我们。正如前面提到的,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认识到心灵管理的重要性。上了年纪后,人们对身体的健康认真管理起来,但对心灵认真管理的人很少很少。

当下世相纷乱,社会上很多人困惑而不知所措,我想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此。

人的心中“真我”与“自我”在争斗

詹姆斯·埃伦看到了人的本质,他规劝说:“请拔除自己心灵这个庭院中的杂草,耕耘庭院,播种自己希望的、美丽的花草,精心地浇灌,施肥,管理。”我想对詹姆斯·埃伦的话做进一步的简明扼要的说明。否则,这样的道理很难付诸实践。

我曾给大家讲过,人的心灵构造可以看作以真我为中心的多层同心圆,真我的外面是自我、感性、知性。但是,心灵的中心同居着“真我”与“自我”,这两者在争斗。我认为,这样的描述易于让我们理解人心的本质。

所谓“真我”,它充满着爱、真诚与和谐,它可以用真善美这个词来表达,它美好无比。

天台佛教中,有“山川草木悉皆成佛”的说法。山也好、川也好、草也好、木也好,森罗万象,世间万物,皆驻宿着佛性。这个世界上,不管生物还是非生物,全都像佛一样,具备优雅的、满怀慈悲的、关爱他人的高层次的心灵。我将这种佛心称作真我。

与这种高层次的“真我”相对应,所谓“自我”则是基于本能的,就是说,只要对自己有利就好。比如憎恶、嫉妒、贪婪、虚荣、猜忌,还有自恋等表现。如果说“真我”是高层次的自我,那么“自我”就是低层次的自我。

同时,也可以把“真我”称为利他之心,把“自我”称为利己之心。利他之心就是关爱、救助他人之心;利己之心就是只要自己好就行的自私自利之心。每个人身上都同居着这两种心。这就是我们的心灵。

印度诗人泰戈尔的诗文中有如下描述:

我只身来到神的面前。

可是,那里已经站着另一个我。

那个暗黑中的我,究竟是谁呢?

为了避开他,

我躲进岔道,

但是,我无法摆脱他。

他公然在大道上迈步,

卷起地面的沙尘。

我谦恭地私语,

他高声地复述。

他是我身上卑微的小我,

就是自我。

主啊,他不知耻辱。

我却深感羞愧。

伴随这卑贱的小我,

我来到您的门前。

泰戈尔的诗中描述了丑恶卑贱的自我和纯洁美丽的真我,这两者在每个人身上同居。

所谓心灵管理,就是抑制“自我”,让“真我”呈现。

对心中利己的自我不予抑制,就会糟蹋了宝贵的人生。那么,将这种低层次的自我当作杂草一样连根拔除不就行了吗?但事情并不如此简单。

实际上,正因为有了“自我”,我们才能生存。仅靠纯洁美好的“真我”,人无法生存于世。

例如,为了生存,自己要多得多占的贪欲,为了保护自己,要顶撞对手的怒气,这些都是造物主赋予人的生存本能。没有了这种本能,作为生物,人无法维持自己的生存。还有一些事例,如名誉欲、权势欲,乃至种种的怨恨、痛苦,这类占据心中的低层次的“自我”,成为某些人生存下去的动力和活力。

然而,这种“自我”尽管为生存所必需,但低层次的“自我”绝不可以过度膨胀。用泰戈尔的诗来解释,就是不能让那个卑贱的自我成为支配心灵的主角。如果低层次的“自我”成为主宰,人生必然遭遇挫败。

在这里点名批评未免失礼,我们见过很多像堀江贵文这样的人物,犹如彗星出现在天空,一时成了时代的宠儿。可不久他就夸口说:“只要有钱,什么都能干成”,傲慢不逊。果然,好景不长,很快他们就从舞台上销声匿迹。这是因为他们沉醉于一时的成功,忘却了谦虚,放任心中那个利己的自我肆意妄为。

为了避免这种状况的出现,就必须对心灵加以管理。

刚才讲过,人的心中同居着“真我”和“自我”。这里的要点是:“自我”即利己心具有专横跋扈的特性,一旦放任不管就会膨胀,以致将“真我”即利他心逼至角落。

实际上,我们在判断事物时,往往以得失或面子等作为判断的基准。很少能用“为他人好”的利他之心进行判断。在这一点上,即使长期修行的僧人等专门磨炼过自己品格的人也一样。

另外,基督劝人说:当人打你右颊时,你把左颊也让他打。而佛陀提倡对怨恨报以微笑。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是因为美好的、优雅的利他之心占据了他心灵的大部分空间。

我们是凡人,成不了基督或佛陀。而为了生存,最低限度的“自我”即利己心乃是必需的。“自我”多少要一些,但又必须让“真我”在心中占据主要阵地。

要做到这一点,就非抑制“自我”不可。关注自己的心态,当只要对自己有利就行的“自我”冒头时,即刻压制它,犹如“打鼹鼠”的游戏那样,把刚抬头的“自我”压下去。若能如此用心,“自我”就能减少,减少的部分为“真我”所占领,“真我”所占的部分就会扩大。

这样做,“真我”在心中占据的比例就会增加,这一过程本身就是人格提升的过程。就是说,通过每天的自我诫勉,“自我”的比率削减,“真我”的比例增长,这就是所谓的“提高心性”。

把这件事当作家常便饭,反复进行,在这样努力的过程中,心灵得到磨炼,就会被人称为“高尚的人”“有道德的人”。

还有,通过持续不断地磨炼心性,对事物的判断水准也会发生变化。

“真我”所占比例扩大以后,就会以利他之心,即美好的充满关爱他人的心对事物进行判断。相反,如果“自我”占据的比例大,就会以“我呀我呀”的利己之心,就是只以自己个人的得失或面子对事物进行判断。判断同一件事,用利他之心判断还是以利己之心判断,结果将截然相反。

人在判断事物时,并不是仅仅依靠才智的。确实,我们在使用才智判断事物,但此时,成为判断基础的乃是心灵的状态。这个心态是利他还是利己,判断的结果大相径庭。

以利他之心为基础判断时,就能看见事物的核心,判断就很少失误。以利己之心思考时,判断就会迷惑,就会扭曲,往往导致错误的结果。

最近发生的食品伪装事件就是实例。连续数起食品厂家的事故,就是因为这些厂家忽视消费者的存在,忘记了作为食品企业的大义。“保质期稍稍超过没关系吧!将品质标志稍加篡改别人看不出来吧!为了赢利这是不得已的”等,就这么为了私利,胡乱判断。

在做判断时,经营者和干部以低层次的“自我”,即以利己之心为基础进行判断,结果不仅给社会带来极大的混乱,也让企业陷入生死存亡的危机,也使众多员工惶恐不安。

我们必须认知,在我们的心中,同居着恶的“自我”和善的“真我”。推出善的真我充当主角,让那恶的自我只当配角,按这样的原则,在人生的舞台上演出自己的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