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盯着窗外发呆,楼下对面是个澡堂子,人来人往是同小区的人。
王大爷和刘大爷正出澡堂子聊着天。
“看新闻没,温度又降了,哈松零下三十了,听说啊,再往北冻死不少人呢!”
“还是咱们机关大院好,大冬天的至少供暖有保障,安全也有保障,停哪儿都不能停这儿。冷这久了,别的地儿陆续供不上了。唉,都是命啊。”
“谁说不是!”
曼曼头脑一片空白,对接下来要做什么毫无头绪。
天开始落雪,她的脑子里出现方方的脸。方方坐在京都商场门口的花坛边说:“我习惯了不听家里的话,你呢?独立生活很辛苦。我能忍,你不一定。”
那天下午,方方在附近办事,见曼曼只是顺便。坐在花坛边,她全身上下都写着疲惫两个字,她对着空气:“我选的路自己走。没想过这么难,可已经上路,也没什么办法,再累也是我的路。你也是一样的,在父母的羽翼下生活,或者到社会上讨生活,都不容易,受得住就去做。受不住便受不住吧,不独立也没什么大不了。”
曼曼和方方不一定算得上是朋友,可同吃同住这么多年,她多少了解一点——至少这几句话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