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青年男子和一十五六岁的女孩坐在大漠仰望熠熠生辉的星空,他们四周只有枯草乱石和偶尔微微徐来的凉风,这清爽的凉风让这片大漠显得更加静谧。
“师傅!流星!”
群星闪烁间,一颗流星突然间从众多星辰后面闯了出来。它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天空,转瞬间消失在了黑幕当中。
“快,赶紧许愿!”
青年男子立马双手相握置于胸前,装作要许愿。他身边的小女孩也不甘落后,立马跟着做了。青年男子随即就放开了手,偏头笑笑地看着女孩。
美好的希望只能希冀于虚无缥缈的东西,这可能就是纯真吧。
“师傅,你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望吗?”小女孩很快睁眼歪头看了看青年,认真地开口。
“不能跟别人说自己的愿望哦,说出来就不灵了!赶紧睡觉吧!”青年起身,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示意她睡觉。
“喔!”小女孩在星光下轻声回应,然后起身跑向几米外的帐篷。
目送女孩跑进帐篷,青年再一次抬头仰望星空静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他盯着星空在想什么。
随后,他也钻进了帐篷中,夜,依就静谧……
时至清晨。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生而平等。它所有的不公平,都是因为……”
“师傅~起床啦~”
伴随着耳边的轻声呼唤,意识半梦半醒的青年很快从这种状态中完全清醒了过来。他从这个奇怪的梦境中抽离自己的意识,刚一睁眼就看到了杵着下巴趴在自己身边的小女孩。同时,他也将梦境中的一切转瞬间就将其抛在了脑后。
师徒二人睡在一个帐篷,其中有一道黑色布帘将两人分开。女孩一如既往地第一个醒来,每天都充当了青年的闹钟。
“年轻人就是精力充沛!”青年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颊忍不住打趣了一句。虽然他也就二十多岁,但说话的语气却像个中年大叔。
“嘁~懒病!矫情!”女孩非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随之起身离开了帐篷。
待女孩离开帐篷后,青年快速起身。在要被女孩拿出帐篷的背包侧边包里拿出了一包湿纸巾,就这么草率地洗脸了。随后,两人收拾好了帐篷和行李,辨别了一下方向,一人背着一个大包继续前进。
他们,并不是旅者,而是采药人。
“师傅,还差五颗百须草我们就能在盘河村买房子啦,然后我们要开药铺,挣大钱!”
边走着,女孩憧憬着两人未来的生活。两人都是孤儿,或者应该说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什么地方。青年也只有非常模糊的记忆,他记不清楚自己的父母当初为什么将他送到他们的同事家就消失不见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他的童年都是在孤儿院中渡过,一直到两年前,他碰上了现在的小徒弟,关于她的身世,他也只是一知半解。一提到她的父母,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没了”,随后缄默不言……
清晨的薄雾让大漠上多了一丝空灵,两人刚走上一处小山丘,青年想探视一下接下来路线,在他环视远处的时候,在视线边缘上,一块不知什么东西正反射着微弱的光芒。随着太阳升起,那反射的光芒由弱变强。
“那是什么东西?”一旁的女孩也注意到了远处那反射光芒的东西,她好奇地开口询问。
“过去看看。”青年淡淡地开口,两人随即向着那个方向前进。在这大漠上,除了一望无际的沙石野草,这种异常的情况还真不多见。
经过半个小时的步途,青年和女孩站在那反光的“物体”身边,是一个着装机械铠甲的人趴在地上没有动静。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而且看起来并不像是躺在这里很久,他从哪来?看这机械装甲,并不像是市面上的那种普通装甲,他的装甲为什么会这么破烂?青年顺着这个机甲人身后看去,每隔不远就有血痕以及在沙石上留下的浅淡足迹,这个人似乎从很远的地方而来。
“啊!”
青年蹲下将这个身着破烂装甲的人扳了过来,刚被扳过来的刹那,一旁的女孩就被吓得惊叫。青年也皱眉,这人已经面目全非了,脸上全是粘稠的黑血。
“开始凉了,还有点余温。”青年平淡地开口,这种场景对于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在这颗星球上被谋害的人很常见,只是他第一次见这么惨的人。
青年在这人身上翻找了一下,并没有找到关于此人的身份信息。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此人手中紧握着的拇指大小的一个金属瓶。他从这人手中抠出来,青年打量了一下金属瓶,并不能看到其中的东西。
“徒徒,挖坑!”
青年轻声招呼了一句,随即把这瓶小东西收了起来。虽然这不是很人道,死人的东西他都敢拿,但换做别人也能看得出这人手中紧握的东西不会是俗物。与其让它入土,不如让自己研究研究。
女孩也不多说,把背包随便往地上一放,在背包背后随即取下带着的两把小十字镐,这是她们挖药材用的。青年也接过女孩递过来的一把,好在这个地方是个小山坡,两人就地开始挖坑,准备让这个人先入土为安。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一个勉强能躺下一个成人,深五十厘米左右的坑就挖好了。青年和女孩搭手将这人抬放了进去。又过了个把钟头,一座由碎石垒筑起来的简易小坟包出现了。在这小坟包前只有一块比较平整的砂石,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风化。
“安息!”
不知道这人来自何方,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青年站在坟包前诚挚地开口哀悼,他随后转身离开,没有多余的留念。女孩对着坟包微微鞠了一个躬后,捡起十字镐拿起背包背上,跟着青年离开了这里。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随着大地逐渐升温,在这干燥荒芜的大漠上,扭曲的热浪最终将两人的身形彻底吞没。
在两人远离他们亲手垒筑的坟包几个小时后,在艳阳高照之下,这个坟包突然间向上抬了抬,坟包上的碎石随即被抖落一部分,紧接着它又安分了下去。但间隔不到一分钟,一只沾染着褐色干血的手掌刹那间从碎石包一侧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