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过去了,豪华团的环球旅游非常顺利,我们的行程也从欧洲区进入了亚洲区,这期间罗展再也没来找过我,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罗琦,她吞吞吐吐了半天,原来是想了解她哥哥和我聊天的事情。
“他跟我说了一个故事,”想到那个假借正义之名行罪恶之实的故事,我不由自主的吞了一下口水,但我还是压抑住自己厌恶的情绪,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补充了一句,“那是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他从来不会跟我说工作上的事情。”她有些忧郁了。
我只好宽慰她,“这是他工作性质决定的。”
“哼,保密,什么都保密,最后都不会和人交流了。”她愤怒起来,“一天下来,和我说的话都不到十句。”
“这也算是职业病的一种吧。”
“嗯,”她冷静下来,“不过他和你倒是蛮聊得来,虽然他那样误会你了,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的宽宏大量啊。”
“我是他的自己人嘛,当然可以畅所欲言了。至于误会那件事情,没什么的,说清楚就行了,作为特警的心理医生,我见过很多类似的情况,我知道他们承受着巨大的压力,生活也不容易啊。”
“是啊,生活确实不容易,为了养家他付出了很多。但现在这个样子,整天一言不发,又没有娱乐活动,只是寂寞的坐在椅子上,又老是疑神疑鬼的,很是叫我心里难受。他的心脏和肺都是老毛病了,但我更担心他的心病,那才是真正折磨人的,既然有缘,请你帮帮他了。”她朝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我连忙回了个礼。
“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怕也无能为力啊,毕竟我只是个编外心理医生,在特警总部那里只有建议权,没有诊断权的。”
“如果他愿意告诉你故事,那就是敞开胸怀了。其实他一点都信不过里面的专家,在那些人面前,无论说什么都会上报的。他也信不过外面的人,觉得他们无法理解自己。倒是你这种有特警体验,却又不属于特警体系的人,才会让他信任吧。”
我无法拒绝她那双祈求的眼神,只好答应下来。
“好吧,我尽力而为了,不过我的能力有限。只能陪他说说话,暂时用无害的药物让他睡得好一点。我想,让他在这趟旅行过程中感觉也还舒适愉快,大概就是我勉强能够做到的了。”
“这样已经足够了。”她低头表示了深深的感激,絮絮叨叨地说道,“这次我还是硬把他拖过来的,几个月前,一个小姑娘来我家做义工,说着说着,就帮我申请了免费的豪华旅行团,谁知道居然申请成功了。但一定要求有国家工作人员参予,我想这样对哥哥也好,就硬把他拖了过来,希望这次旅行能够带给他些转机。”
“他的心脏和肺部?”我小心翼翼地问。
“很严重,医生说应该活不过五年,幸好不会有很明显的症状。”她伤感的摇摇头,“我已经别无他求,只希望他能快乐的走完这最后的人生。”
“如果他的病真这么严重的话,也许我用药要谨慎一些了,虽然说是无害,但这种药仍然会对神经产生刺激作用,说不定——”我有些担心。
“不!您还是继续给他药吧,这两个星期他的精神真的好多了,可以明显看得见他的快乐。就算真的有什么副作用,反正也没什么关系了。医生,您是个好人,我相信您。”
我只好说:“好吧,不过你知道的,在用药之前我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那是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