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见

小杨戬转眼间就长大了,十五岁时,已经长成了美少年。从杨戬记事起,他就在跟随父亲流浪,过着东躲XZ的日子。但,他们走到哪里,都不受欢迎。直到八岁那年,杨戬才知道他不受人欢迎的原因。

原来是他额头上长了一只眼睛,所以,他的童年听到最多的三个字:三眼怪。

普通人长着两只眼睛,杨戬却多了一只眼。所有人都厌惧杨戬的怪象,只有父亲不会嫌弃他,用心开导他,给他最温暖的的父爱。

他们父子,相依为命。

杨戬也曾问杨天佑:“为什么他和普通人不一样,多了一只眼睛。”

杨天佑是个好父亲,换了一种方式,来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你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杨戬不解地问。

杨天佑用慈祥的眼神,看着长大的儿子,温言说:“世界所以美,是因为多种颜色汇聚而成。你和常人不同,将来定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杨戬虽小,但,还是有判断能力。杨天佑这句话,没有安抚住他,反而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为什么他们都对我有成见。”

杨天佑摸着儿子的小脑袋,鼓励他,“你要打破成见,做自己的英雄。”

杨戬不懂,看着父亲。在他心目中,父亲就是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但,他们不知道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需要自己去把握。”杨天佑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挂着笑容,“无论别人如何说你,你都是我的儿子。有什么苦,我们一起吃。有什么难,我们一起熬。”

杨戬还是不懂,问:“为什么我会有三只眼。”

“上天多给你一只眼,是为了让你更好看清这个世界。”

这句话给了杨戬很强的力量,从此,他不再执着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他也不在乎为什么自己多了一只眼睛。

直到杨戬十岁那年,杨天佑带着儿子来到一座大山脚下,安居下来。这座山有个特点,每年春天,满山桃花盛开,风景会特别美。当地人也把这座山,称之为桃山。

这座山压着一条龙,还是条母龙。每逢十五的夜晚,这座山会发出悲呛地嘶鸣声。

杨天佑父子在这座山脚居住,与当地百姓相处融洽。杨戬也害怕额头上的第三只眼,不被这里的人待见。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杨戬用白色布巾,包扎在额头上,遮住第三只眼。

转眼就来到了十五的夜晚,这座山,传来了可怕的龙吟声。那道声音,太过凄惨。

杨戬听了,也没觉得害怕,问:“是谁把她压在山底下?”

“天。”杨天佑回答。

杨戬继续问:“天,为什么会把她压在山底?”

“因为她犯了错。”

“犯了什么错?”

“只有天知道。”杨天佑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不觉有些抬高。

“这个天,真奇怪。犯了错,就把别人压在山底,一点自由都没有。唉,她真可怜!”杨戬同情了少许,又问,“她是做了坏事,被天处罚吗?”

杨天佑不说话。

“她是坏人。”

“不。”杨天佑说,“她是最好的人。”

“好人为什么会被压在山底。”杨戬更不懂了,好人,为什么会遭到这种待遇。

“因为天,没长眼睛。”杨天佑说这句话的时候,眸色多了点湿润。

杨戬听了,笑着说,“天是瞎子。”

“没错,天就是瞎子。”杨天佑语调柔和地说,“她是最好的人,不是坏人,是天没长眼睛。”

“我知道,父亲不会骗我。”杨戬相信父亲说的话。

杨天佑的眼神朝着龙吟的方向看去,不知不觉,泪水模糊了眼睛,心中念道:“你还好吗?我带孩儿,来看你了。”

杨戬看着这一幕,问:“父亲,怎么哭了。”

“我为她悲惨的命运,感到不公。”杨天佑始终不愿把那句话‘她就是你娘亲’,告诉他。

“父亲不哭,等我长大了,我会救她出来。”

杨天佑听到这句话,心里多了点慰藉,心道:“你听见了吗?儿子长大后,要救你出来。可惜啊!我不能告诉他,你受的苦。我也不能把他卷进来。”

转眼间,杨戬在这里居住了两年。每到十五的时候,这座山底就会传来龙吟声。杨戬会见到父亲说奇怪的话,也会看到父亲流下眼泪。

杨戬问,杨天佑不说。时间久了,杨戬也习惯了。

这日,杨戬像往常一样,出去射猎。因为一只兔,与同年人发生了争斗。

其中有一个满脸横肉的人,仗着自己人多,年龄大,没有把杨戬当回事。

杨戬听从父亲的教诲,一忍再忍,不想生事端。他们父子,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安定下来,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

胖大孩出言嘲讽:“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神器个啥。”

这是杨戬心中最大的痛,握紧拳头,怒道:“你再说一次。”

“怎么,你想打我。”胖大孩仗着身边人多,有恃无恐,“来啊!我就在这里,你打我啊!”

杨戬压下怒气,没理他,转身离开。

“野孩子!”胖大孩大声喊,“没人要。”

其他几个孩子,也跟着喊。

杨戬转过身,指着众人,眼神充满愤怒,“别逼我,动手。”

“野孩子,没人要。”胖大孩双手插着腰上,故意说道。

杨戬上去就是一拳,打在了胖大孩的脸上。随后,杨戬朝着那个胖大孩,挥出了愤怒的拳头。

胖大孩捂着被揍得浮肿的脸颊,大喊:“给我揍他。”

其他几人听了,前去帮忙。

一人撤掉杨戬额头上的布巾,吓得站不住,坐在地上,大喊:“怪物!三眼怪。”

其他人也见到这一幕,大喊:“三眼怪。”

四周的人听到呼喊声,拿起武器,赶了过来。杨戬听到‘三眼怪’这几个字,性情不受控制。他最讨厌别人,喊他三眼怪。

“杨戬,住手!”杨天佑也听到声音赶来,见很多人倒地,大声训斥。

“他们…”

“我是怎么教你的。”杨天佑打断杨戬的话,没有给儿子任何解释的机会。

其他人,见了杨戬的额头上的眼睛,吓得躲在一边,大喊,“他是怪物,我们不欢迎你们。”

“快走!快走。”

“滚出去。”

“各位!”杨天佑对着众人赔礼,“我管教无方,请诸位多多包涵。我回去后,一定会严加看管,不让他出来,惹是生非。请诸位,给我一个机会。”

“怪物!”

“三眼怪!”

“滚出去。”

此起彼伏的声音,一道比一道响亮,传了过来。

杨戬听着这些声音,看着这些人的痛恨的表情,让他想起小时候的遭遇,更加怒了,“你们才是怪物。”

“滚出去!”众人大声喊。

“好!好!好!”杨戬指着骂他的人,“我是怪物。我今天就…”

“住嘴!”杨天佑给了杨戬一记耳光,怒喝,“你还嫌惹的事,不够多吗?”

“我不是野孩子!”

“不是娘亲不要我!”

“我不是怪物!”

“我不是三眼怪!”